夏念念掩着嘴笑出声,刻薄看向面前一无所知的夏初。
她得意道,“什么祭日不祭日,我的蠢姐姐,今天是我爸妈结婚十周年的纪念日!”
“不瞒你说,本来咱们家还缺少融资资金。但好在你蠢,真不辱使命带了姐夫回家。”
“托你的福,现在看来,我们夏氏不过半个小时就能谈成好几单大生意。”
夏初的心情不自觉阴沉,好似卷起千层浪涛,直直盯着不远处正在觥筹交错的亲生父亲夏如海。
远处的夏如海和顾廷睿交谈几句后注意到夏初失望冷漠的目光,恐她闹事,举着香槟就朝她走来。
他恬不知耻的开解道,“初初,你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爸,爸这还不是为了公司为了你?”
“要是咱们家公司倒闭了,你在顾家那还有好日子过么?咱们夏氏在一天,你在顾家不也更有底气?”
夏初轻嗤一声,对面前这对如苍蝇一样的父女嗤之以鼻。在顾家三年,她从来没有什么时候因夏氏而有底气过。
她抬首,开门见山,“收起你那套假惺惺的说辞,把遗书给我!”
夏如海铁青着脸,“你这孩子,怎么一见面一开口就问我要遗书,你只要乖乖听爸的话,爸怎么可能会不把遗书给你。”
夏初不耐烦的对上他的眸子,她的耐性已经被消耗殆尽。
果然,只要她还有一丝可以利用的价值,夏如海就根本不可能会将遗书给她!
“我再说一遍,把遗书给我。”
她冷冷说道,“今天只要你信守承诺将遗书给我,我就还拿你当父亲。”
“要是你出尔反尔,还想拿遗书做文章要挟我,我就和你恩断义绝,让夏氏从此在生意场上消失!”
夏如海狡黠的笑容突然僵住,“你这是在威胁我么?”
夏初坚定对视他,不言而喻的承认了所谓威胁。
且不说这三年顾廷睿给她的空白支票早已足够搞垮整个夏氏,就说那些支票给她带来的投资收益,就足够再给夏氏致命一击。
夏如海老谋深算的眼神锋芒微露,“夏初,我不怕你威胁。我话就放在这里,要是你敢做出对夏氏不利的事情,哪怕倾家荡产我也不会把你母亲的遗书交给你!”
“所以……你要是识趣,就乖乖回房间待到宴会结束!”
夏初紧握双拳,手心被修长的指甲不断深嵌导致疼痛,脸色极差。
这时,一双有力的手却突然握住她的肩膀,稳稳揽入结实宽厚的胸膛。
顾廷睿不知什么时候已走近,将他们的话都听得清清楚楚。
他棱角分明的薄唇紧抿,压迫式的气势让夏如海顿时如芒在背。
“你对我不是很有脾气么?怎么,现在区区一个夏如海就能够让你情绪大乱被牵着鼻子走了?”
他低头看她,恨铁不成钢,“真没用。”
夏初抬头瞪他,冷着声,“顾廷睿,我现在没有心情让你开玩笑。”
顾廷睿深邃如海的眼睛投向夏如海,警告道,“我的女人不用识趣,你们也没资格要挟她!”
“她想要什么东西,你们只有乖乖双手奉上的选择!”
他霸道强势的声音像一股温泉润物无声似的潜入夏初的心间,带着不容置喙的语气,让人心生惧意。
“夏氏现在苟延残喘,只要我一句话,这里就没人敢投资你们。”
“夏如海,我给你一天时间把遗书交给她,否则后果自负!”
夏如海顿时灭了大半嚣张,脸色阴沉。
他点头哈腰,“顾少喜怒,我刚刚也就是和初初开开玩笑,她是我的女儿,她想要什么,我自然给什么。”
顾廷睿闷哼,霸气侧漏揽着怀中女人纤细的腰肢,远远望去,都只觉得这是一对佳偶天成的璧人。
夏念念羡慕的视线不断跟着远去的顾廷睿和夏初,脸上不时露出阴狠毒辣的神情。
她不满抱怨着,“爸!你当初还不如给我下药,让我阴错阳差上姐夫的床!现在倒好,我看我们全家以后都要被这个贱人牵着鼻子走!”
夏如海被耳边聒噪的声音吵得头疼,“闭嘴!”
呵斥声引起宴会上的宾客注意,纷纷朝夏念念投来异样的眼光。
她面红耳赤,忽然计上心来,“既然那个贱人存心要把我们夏氏搞死,那我就让她身败名裂!”
夏家别墅外。
夜风微凉,顾廷睿脱下西装外套盖住夏初裸露光滑的肩膀。
他看到她天鹅颈上雪白的一片,不由想起当他将这套黑色连衣裙甩给她后,她在家里疯狂用化妆品遮住吻痕的样子。
夏初察觉到他此刻眉目的舒展,嘴畔也泛着少见的温柔笑意,顿时不知道他在打什么鬼主意。
“今天你帮了我两次。”
她侧身看他,窈窕的曲线在街灯下无限曼妙,绝色孤傲的脸蛋对上他的视线,更显得别有风情。
她不紧不慢说道,“说吧,这一次又是为什么帮我?”
顾廷睿抬手,用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她无暇的脸蛋,深邃的眼睛泛开波澜,带着故意的挑衅。
“我想到一个有趣的玩法。”
他玩味笑起,“你的老晴人萧沉回国了吧?”
夏初昂首挺直的身子微僵,连带着澄澈的双眸也突然多了几分浑浊。
她错开顾廷睿的视线,“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顾廷睿轻呵,这种抵死不认与故作轻巧的态度早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薄怒暗涌,讥讽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今天在公司,大屏幕上的男人就是萧沉!”
“夏初,既然你三年前爬上我的床,那你就得做好一辈子当顾太太的准备。”
“至于那些不相干的男人……我劝你最好别藕断丝连,我顾廷睿的眼里,容不得一点沙子。”
夏初突然感觉自己被一阵永久无法消退的阴霾笼罩,面前的男人仿佛是一个居高临下掌控一切风向的造物主,她的所有喜怒哀乐在他眼中,不过就是苟延残喘的笑话。
她被这种强势感压得透不过气,质问,“顾廷睿,你到底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