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一点点暗下来,夏以晴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窗户由明变暗,几个小时了,她木然不动,直到听到楼下传来一阵阵音乐声。
那是“梦中的婚礼”,她曾对江黎轩说过,自己的婚礼上一定要用这首曲子做背景音乐。
音乐声流淌,夏以晴像是受到莫大的刺激,她奔向门口,用力的拍打房门,一遍遍叫着“黎轩,江黎轩,让我出去……”
可是没有人,楼上楼下就好像两个完全隔绝的世界。
夏以晴奔到窗边,院子里一片灯火璀璨,有客人出出进进,她能想象这是一番怎样的盛况。
她看到泳池边搭起了一个花台,这应该就是举行订婚典礼的地方吧。
果然,片刻后聚光灯追过来,而林诺,就站在花台的玫瑰花海中幸福的笑着。
夏以晴看到江黎轩走过来,手里拿的居然是翡翠盒。
“不!江黎轩,那是我的!”夏以晴奋力推开窗子,那是父亲留给她的翡翠戒指,怎么可以送给林诺?
她的呼喊声消散在夜色里,淹没在音乐声中。
夏以晴完全失去理智了,她只想保住自己的戒指,那是爸爸留给她的。
她看到江黎轩打开翡翠盒了,她看到林诺伸出手去了,不!
她在窗口纵身一跃,泳池边一片惊呼。
“有人跳楼!”“那是谁!”“快去看看!”
人群一片混乱,江黎轩最先跑过来,一把抱起昏迷的夏以晴,下一刻,载着夏以晴的车呼啸而去。
林诺看着江黎轩抱起夏以晴,掩饰不住的愤恨让她的表情有些扭曲。
医院里。
江黎轩有些困惑的看着夏以晴,刚才夏以晴的举动让他震惊,更让他震惊的是自己看到夏以晴昏迷时的反应,竟是那么一阵不可抵挡的刺痛。
幸好,夏以晴二楼的窗户下是开的正好的鸢尾,草坪和鸢尾花足足有一尺多厚,医生说除了轻微的脑震荡就是几处皮外伤,修养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夏以晴醒来的时候,看到江黎轩站窗前,背影有几分寂寥。
“江黎轩,那戒指是我的,是爸爸留给我的。”
江黎轩蓦的转头,看夏以晴的眼神带着几分厌恶和嘲讽。
“夏以晴,这枚戒指是江家的,是留给江家儿媳妇的,我是不是要提醒你,那是我爸爸,虽然你也叫了他二十年爸爸,但是,那是我父亲。而且,”江黎轩顿了顿,眼神里闪过凌厉:“我不希望我和林诺之间受到任何干扰,你尽管住在这里,父亲的遗嘱我不会违背,但是也请你记住,不要妄想破坏我们,你办不到。”
夏以晴呆住,她破坏他们,好啊,真好笑啊,她竟然变成了破坏他们的人吗?
房门打开,林诺进来了。她走到夏以晴床前,哀哀戚戚的说:“夏小姐,我爱黎轩,这一天我盼了好久,我只是没有想到,你会用这样的方式阻扰我们?”说完大滴大滴的眼泪滚下来。
夏以晴大脑短路了一般,浑身撕裂一样的疼痛让她只虚弱了吐出一个“你”字,就再也说不出下面的话了。
江黎轩拥住林诺,大拇指轻轻的抹去她的眼泪,那份小心翼翼的柔情瞬间刺痛夏以晴的双眼,但是,她却一滴眼泪都没有,木然看着眼前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