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千。”老妇人回了一个价格。
杨毅的瞳孔却紧缩了一下!
片刻之间,他已经凭借左眼的特殊能力,看透了玉牌下面的蹊跷!
这可不是一件普通的玉牌!而是一块透雕的鸾凤呈祥玉!
让杨毅眉头紧皱的是,这块玉的污垢的确太多了,本来是透雕,结果都像是一块玉牌。
要盘出来本来的光彩,还需要废上一番功夫。
可它的价格,却绝对不低!
当然,杨毅的脸上没表现出来那种惊喜,反倒是眉头皱的更紧了。
“大妈,你得说个实诚价格,这玉牌不值七千,七千块我能去买一块上好的玉牌了,我也就喜欢收集老物件。”
“而且,你这块玉可不是清代的。”
老妇人苦着脸,说道:“那小伙子,你觉得值多少?你开个价?”
杨毅比了一个数儿:“七百块,价格很公道。”
老妇人哎哟一声:“小伙子,你杀价也太厉害了,我要七千,你给七百......这样吧,我说个痛快价儿,五千块,这真是我家传的宝贝,要不是孙子上大学,我也不拿出来卖啊。”
杨毅耸了耸肩,放下了玉牌,说道:“一千,这价格顶死了,我都不太想买。”
说完,他就站起来身,作势要走的样子。
“一千五!”老妇人一副肉疼的表情。
杨毅头都不回的走了出去。
“哎哟小伙子,你回来!”
杨毅回过头,还有点儿不情愿的样子。
老妇人伸出手,拿着一个二维码的牌子:“微信,一千就一千,我也是没办法了,孙子急着用钱才卖啊。”
杨毅倒也没说别的,给钱之后,将玉牌装进了旧包的隔层。
他笑了笑,就转身往另外一边走了。
老妇人看杨毅走远了,这才咧嘴笑了起来。
“笑啥呢老婆子?”一个干巴巴的声音响起,来到摊位旁边的,赫然是之前和余万年交易的那个老头。他表情疑惑。
老妇人笑眯眯的说道:“你五十块买的那个破牌子,我卖了一千。”
老头也眼前一亮,也笑了笑,不过却没发出来声音。
......
古玩街外,阳光落在脸上,杨毅的心情也是很兴奋。
一千块买了透雕的鸾凤玉牌!他没撒谎,玉牌可不是清代的!
初步估计,至少是宋朝的东西。
虽然污垢很多,但是只要清理出来,起码能卖个五六万以上!
就算是不做任何清理,至少也能卖两三万,转手就能赚好几十倍的价格。
他没有丝毫的心理负担。
每个摆地摊的摊主,都有一套说辞,或是久病无药,或是儿子结婚,孙子读书,他们的摊位上,东西却不可能都是祖传!
真真假假,连掺半都说不上。
他爸打眼的唐三彩陶壶,直接掏空了整个家底儿。
更有甚者,花几千万的价格,最后买到赝品古玩的大有人在。
从古至今,想要在古玩行业里面捞钱,靠的就是一双金睛火眼,还有对古董的认知。
杨毅伸了个懒腰,也拿出来手机,继续拨通了电话。
嘟嘟几声,电话接通了。
“喂,刘叔,我这儿有件好东西,找你掌掌眼。”杨毅笑着说道。
电话那边是他爸的老朋友,刘半洲。
一个精明无比的古董商人,他跑的是高端市场,客人莫不是上市公司的老总,就是显赫家族的家主。他的路子很广,开出来的价格也不低。
“哦?这倒是新奇事儿。什么好东西,说来看看。”刘半洲的声音响起。
“刘叔,绝对是好物件,你在哪儿,我给你送过来吧。”杨毅心里头热火朝天。
“呃......我在拍卖会上面啊,要不等明天?”
“啊?”杨毅心里面明显落空了一下。
“要不你和我说说,是啥好物件,看看值不值得,我晚上来一趟,听说老杨住院了,我也顺道看看。”刘半洲笑着说道。
“唐贞观年间的丹书铁券,嵌金字样的。”杨毅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丹书铁券?你确定?”刘半洲的声音顿时变得郑重了起来。
“确定啊,不过还是得您掌掌眼。”杨毅补充道。
“我给你地址,你直接过来吧,拍卖还没开始,我还有时间。”刘半洲的声音让杨毅心里面顿时也活络了起来。
“成!”
电话挂断,很快杨毅就收到了一条短信。
杨毅伸手拦了一辆出租,上车之后就将旧包抱在了怀里:“师父,上京大酒店。”
......
约莫二十分钟后,杨毅就见到了刘半洲。
一个五十岁出头的中年胖子,用大腹便便来形容他,丝毫不过分。
花衬衫,大喇叭裤,却带着劳力士绿水鬼,脖子上挂着一个玉牌,也是价值不菲。
刘半洲站在上京大酒店的门口,和杨毅握了握手。
目光落在杨毅的包上,明显有些迫不及待。
“杨贤侄,你可不能让我失望啊。”他笑眯眯的说道。
杨毅直接拿出来了丹书铁券,送到了刘半洲手中。
刘半洲低下头,细细端详。
他更是拿出来了一个放大镜对着嵌金的字上,仔细的观察。
阳光炎热,杨毅觉得背上都在流水,不过他的目光却期待无比,一直看着刘半洲。
半晌后,刘半洲啧啧了一声,他抬起头来说道:“杨贤侄,果真是丹书铁券,这东西的价值不低,不过之前我怎么没听老杨说过?”
杨毅笑了笑,说道:“我今天才发现的。”
“哦?市场上淘到的?丹书铁券流落出来的可能性很小啊,尤其是这个成色,捡漏的概率更低了。”
刘半洲的眸子里面闪着询问。
杨毅倒没觉得过分,古玩这东西,卖家必须得说出个来处,买家也怕买到生坑的东西,引来祸事。
“不是我捡漏来的,也不是我爸珍藏的,刘叔,你还记得我们铺子里那个砚台吧?”
“那是一件胎衣,我今天不小心给打碎了,里头就是这个丹书铁券。”杨毅诚实的解释道。
在刘半洲这种人精面前,没必要有什么小聪明,不然的话,生意就不好做了。
刘半洲的眼眸亮了起来:“看不出来啊,老杨七千块抵死才卖的大砚台,里面竟然还有这等宝贝?是我眼拙了。”
刘半洲啧啧了两声。
他又仔细看了看手中的丹书铁券,对着杨毅说道:“杨贤侄,我也不瞒你说,我整好就在找丹书铁券,有一个大买主要,这东西市场价格约莫也就五六十万,我给你七十万!老杨也病着,珍宝阁的事儿我听了,你们也不容易。”
杨毅心跳都漏了半拍,他连连点头。
“卖!七十万太公道了!”
“哈哈,那我给你支票吧?支票在我公文包里,你得跟我上楼,拍卖要开始了。”
“行!我跟你上去。”杨毅笑着说。
不过他的目光却落在了刘半洲的胸口,轻咦了一声。
“哦?杨贤侄也认得这个?”
刘半洲拿起胸口的玉牌,这是上好成色的透雕,而且还是龙形,阳光之下,栩栩如生。
杨毅点了点头,忽然说道:“刘叔,还有一件货,是鸾凤透雕,估计和你这个是一对儿,你收么?”
刘半洲愣住了。
“你说啥?你还有鸾凤透雕?”
他的眼睛都瞪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