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后秦相爷便进宫面圣,不出所料,皇上为其二女赐婚。赐婚秦卿荣与太子祁封城、秦挽与三皇子祁封钰。
“三皇子的情况想必爱卿也知悉一二,让相国你的小女照料他,朕放心。不知爱卿意下如何?”皇上意味深长地望着秦相爷。
听闻皇上所问,秦相爷马上起身叩首说:“秦家小女能承如此隆恩,老臣自是感激不尽。”言语之中尽是受宠若惊。
这样,秦家二女与皇室的婚事便是彻底定下了。
皇上赐婚的日子正是选在秦家二女及笄之日。
这天,三皇子祁封钰受封为裕王,太子与裕王同日取妃。双喜重门,故而皇上大赦天下。
这天,秦卿荣和秦挽姐妹二人身着十里红妆,凤冠霞披嫁衣如火,碧袖盈盈拂清波,天上人间之绝艳,也不过如此。楚天碧色,满城繁花与这姐妹二人相比都褪尽颜色。
这两场轰动整个京城的婚礼,让朝堂内外惊叹不已。可是却没有人能够预料到,有一场翻天覆地的惊变,正在缓缓拉开序幕。
此刻的秦府,热闹的炸开了锅,如今二女同嫁皇家,在外人来看秦相爷是上辈子修了福,这辈子满门荣光足以羡煞旁人。
闺房中,一面镂空作春燕携泥的铜镜中映照出一双淡然清澈般灵动的眸子,明眸皓齿今何在,便是这铜镜中的模样。秦挽看着镜中的自己,嘴角上扬不由得笑出声来。
“二小姐笑起来真好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位仙子临界神游,竟生的这般绝色。只可惜……”说着身后的婢女又沉默起来,支支吾吾的一番言语堵在喉咙里。
秦挽顺着铜镜看向婢女,柔目婉笑道:“可惜什么?你但说无妨。”
“只可惜,二小姐嫁的是个傻皇子。虽说皇上极宠爱三皇子,可对小姐来讲,倒委屈了小姐这等风姿了。”
秦挽正欲开口,就只听见房门狠狠的被两个婢女推开。
“是啊!妹妹嫁的是个傻皇子。真是委屈了妹妹,日后要与一痴人做伴终身了。”这一句话说的极是嘲弄。秦卿荣一身和凤穿花缂金丝绣珠的鲜红嫁衣着身,金钗珠饰下的一方浓妆艳抹间透出一丝冷艳高傲。
秦卿荣斜了眼,示意让众人退去。
静谧的房中一时间独留秦二女。
房中燃着的木梨香浅浅淡淡,渐入鼻息间很是好闻。二人一坐一立相看间却只有一团烈火愈燃愈烈。
“今日可是大喜,姐姐不在自己房中贴花作妆,来我这里做什么?”秦挽嘴角勾起一抹笑,淡然的看着秦卿荣。
“哼!怎么,如今飞上枝头做凤凰了,一口一个爹爹一口一个姐姐的当是贴了金做的似的。不过是个死侍妾的女儿,就是当了皇家人也登不了台面。”秦卿荣扬起脖子,凤眼高挑,一席话说的极是趾高气昂。
秦卿荣的话中带着利人的毒刺,狠狠的刺向秦挽。
秦挽依旧是一副和气面孔。她缓缓站起身来,扶了扶发髻上的一支累丝金凤嵌珠的步摇。眉目间扫过一丝冷冽。
“姐姐来就是为了对妹妹说这些?姐姐既然来了肯定是有要紧事告知妹妹,所以倒不如敞开天窗说亮话,何必这么拐弯抹角?”
“好!那本小姐……哦不!本太子妃就告诉你,把你知道的事最好封在嘴里,倘若从你的嘴里吐出半个关于我的事来,本太子妃就让你尝尝什么叫皮肉之苦!到时候全天下的人就都会知道堂堂三皇子妃不过是个侍妾出身的女儿。你?听明白了吗!”
“呵呵……”秦挽听后笑了。秦卿荣这不提倒还罢了,一提,她好似想起了什么。
“你笑什么!”秦卿荣怒道
秦挽慢慢走近,与秦卿荣面面而立。
“你大可去说啊。纵使出身如何,说到底我还是秦府的二小姐,不过方才姐姐这番话我听的可是不大明白,我知道的事?我知道姐姐什么呢?哦……是那吴家公子么?”
就在嫁入这里前一日,秦挽在半夜里瞧见了秦卿荣与男子会面的一幕 ,一口一个吴公子叫的极为亲切。但秦挽也没有遮掩,弄出了动静让秦卿荣听见,之后便笑着回房了。
秦挽拍拍秦卿荣的肩,莲花步轻挪走到秦卿荣身后又言:“今日新婚大喜,想来吴家公子今失佳人在侧,日后不能比翼双飞琴瑟齐鸣,当真是人生大憾啊!不过也无事,毕竟姐姐以后可是太子妃,什么荣华富贵都是屈指而来。我想这吴家公子定是个好度量,竟愿意放手换姐姐一世荣华呢。”
“你住嘴!”
秦卿荣听的涨红了脸,怒气之下攥紧的拳头舒成一展便要朝秦挽挥过来。
秦卿荣的手在半空中就被秦挽遏制住了。
秦挽漠然看着她,眼中的冰冷让秦卿荣不禁寒战。
“怎么?你想打我?呵,来啊!让大家看看堂堂太子妃出手如此阔绰,大喜之日就赏了自己妹妹一巴掌。传出去多给姐姐长脸啊!不过要是让皇上同太子殿下知道了。那姐姐素来温婉贤淑的形象岂不全毁了。到时候可别怪妹妹没有提醒你。”
秦挽狠狠的紧抓着秦卿荣的手腕,由内心滋生的怒气使力道慢慢变重,遏的秦卿荣有些生疼。
“你给我放开!”秦卿荣吼道。
“怎么?姐姐疼了?那最好还是少来招惹我吧!我嫁的是个傻皇子又如何,当今圣上可是极宠爱三皇子,更有甚太子殿下,这其中的利弊姐姐应当不是不明白,呵呵。”
说罢,秦挽狠狠的甩开秦卿荣的手:“好了,姐姐既然话说完了,那妹妹也不留了。误了好时辰。妹妹可担不起。”
“好!好!原是我低估你了……既然如此,那咱们走着瞧!”秦卿荣被秦挽气的脸色惨白,她自知现在自己的处境,只能咬咬牙忍气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