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陌苏手中的匕首已经抵在了那妇人的咽喉处,“别出声!”
她侧首,扫了一眼身后,收回手,从一旁的窗户跃了出去。
那妇人心有余悸,猛地回过神后,立即朝着外面冲了出去。“公子,不好了,你家娘子跑了!”
“主子?”苍宇皱眉,看着男人。
只见,男人勾了勾嘴角,笑了笑。那面具下的面容,笑容愈发显得邪佞几分。其实,当陌苏提出要自己置办嫁妆的时候,他就看出了她的心思。
他转过身,朝着马车走了过去。
苍宇拿出银子递给了那掌柜,便立即跟了出去。
“事情办的如何了?”男人整个人靠在了马车的软塌上,指尖落下,漫不经心地磨挲着手中的那一支木簪。
这只木簪,是在救下陌苏时取下的。那木簪的低端,细细的刻着陌苏的名字。
“人我们已经换下,都是死人,丞相府的人并没有察觉。”
“好。”男人嘴角扬起,笑了笑,睨着手中的那一支木簪的神情愈发的意味深长。
“主子,那她?”
“派人继续跟着。”他顿了顿,将手中的木簪藏起,“以目前的局势,她留下来,并无好处。”
“这一次,就算她欠本王的。下次,本王定要她连本带息的还回来。”
城门口,陌苏抬眼,朝着那城门上挂着的尸体望了过去。那些尸体背对着她,她一眼望去,在看到最后那一抹紫衣的身影时,指尖怵地收紧,眼眶里布满了泪光和恨意。
“陌雪……”
她眼眶的泪珠砸落,抿了抿唇,扫了一眼那把守在城门的士兵,脸上的神情锐利,冰冷。转过身,她朝着另一边走了过去。
城门上,宇文正端坐在座椅上,端起一旁管家递过来的清茶。
“少爷,这些就算是他国派来的探子,死了,也就不过是些没用的棋子了,那些人自然不会冒险前来劫走这些尸体。”
“你懂什么?”宇文正冷哼了声,“最近离书城一直在虎视眈眈,扩充势力,这些人多半也是离书城的人。”
“我让这些尸体挂在这里,就是让离书城的人看看,想要动九幽国,他们还不够格。离书城的人,真有那骨气,哪怕是废掉了的棋子,也不会任由我们这般挂在城门上羞辱。”
“等着吧,我们就好好的等着,来一次瓮中捉鳖。”
“还是大少爷思虑周全。”
此时,城门的拐角处,陌苏将手中火把丢进了那马车里,伸出手,利刃猛地刺入那马的后背之中。
只见马一声嘶喊,整个顿时朝着前方冲了过去。
那士兵立即散开,城门上的弓箭手扬起手,利箭出鞘,朝着那马儿刺了过去。
见状,陌苏眉头皱起,如果只是为了以儆效尤,怎么可能会出动这么多的士兵?
她握着利刃的手,紧了紧。
砰!
一声巨响,只见城门上的士兵身中暗器,从城门上掉落在地。数十道黑影跃下,迅速地散开,朝着那士兵迎了上去。
刀光剑影,杀气四起。
一辆马车在那些黑衣人的掩护下,迅速地朝着城门逼近。银光一闪,那些利刃刺断那城门上绳索,所有的尸体掉落在马车上。
城门外的人将城门破开,马车立即冲了出去。
陌苏顾忌不上其他,整个人跃起,落在了马背上,朝着马车冲出去的方向追了出去。
“撤!”
黑衣人终身跃起,顿时消失在城门上。
“大少爷?”管家神情慌乱。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我追!无论如何,一定要把这些奸细给本少爷通通抓回来!”宇文正怒得站起身,脸上的神情黑沉得骇人。
此时,城门外的桃树林里。
近百名黑衣人静立而站,他们将其中那一辆马车层层地护在其中。马车的两侧,玄衣女子侧首,朝着身后望了过去。“王,他们来了。”
话音刚落,另一辆马车逼近,出现在城门上的那数十名黑衣人终身跃下。砰地一声,陌苏整个人被那些人摔落在地面上。
“这是?”
“宇文正算好了我们会出现,所以早已经设下了埋伏。如果不是这个女人临时插一手,我们也不可能那么顺利破开那城门。”为首的黑衣人顿了顿,“只是,她一路跟我们到这里,为了甩开宇文正的人,我们只能够将她带上。”
玄衣女子看了一眼陌苏,皱了下眉头,“你们只需要带回我们的人便可,其余的人,就该杀了,免得暴露了我们的行踪。”
“是。”那黑衣人顿时扬起手,手中的利刃猛地朝着陌苏刺了过去。
“等等!”陌苏一惊。“你们只是想要带回你们的人,而我则是想要拿回我姐姐的尸体,跟你们并不冲突。”
“你们方才在劫人的时候,把我姐姐的尸体一并带走了。所以,我才跟你们到这。”
玄衣女子看了下那黑衣男子,“若尘。”
若尘会意,便命人将马车上的尸体带了过来。
陌苏抬眼,立即朝着那紫衣尸体上望了过去,心猛地惊了下,不是陌雪!怎么可能?
只是,她清楚,这些人不简单,如果她告诉这些人这里没有陌雪,这些人一定会杀人灭口。她还没有给陌雪报仇,绝对不能死。
“姐姐!”陌雪立即朝着那紫衣尸体上扑了过去,另一只手,狠狠地掐了下自己的腰侧,眼眶立即泛着一抹暗红。“你放心,我……一定会杀了宇文正为你报仇!”
“我们走,我现在就带你回去。”
说着,她便要扶起那紫衣女的尸体。
“戏演的不错。”一道嗓音扬起,只见马车的帘子打开,一身雪色长袍的男人走了下来。他一头青丝,妖佞邪魅的面容上,一双凤眼锐利而深沉。
他走到陌苏跟前,“告诉本皇,她是你姐姐?”
本皇?
陌苏心紧了下,这些人果然不简单。“是。”
闻言,男人伸出手,指尖朝着陌苏的腰侧探了过去。“既然是,那落几滴泪为何还需要对自己动手?”
陌苏猛地侧身避开,眼底里布满了警惕和防备。这个男人还真是可怕,明明坐在马车里,却什么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