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将合同收好,杨初六猛地抡起巴掌,左右开弓,狠狠抽了田桂花二十个嘴巴子。
老婆子的脑袋跟安了轴承一样,来回晃荡。
他报复了,报复得酣畅淋漓,大快人心。
半个月来的屈辱,怨恨,终于烟消云散。
同时,心里也有种莫名的愧疚,觉得自己做得有点过分。
别管怎么说,银燕都是他的救命恩人,曾经给过他一碗热饭,咋能这样对待她的母亲?
“你放心,以后我不会折磨你,不会丢下你不管,更不会离开田家,还要好好照顾你,做个模范丈夫,让玉皇山人都夸我的好。
你毕竟给过我们二十万,救过我爹的命,就当还债了。
可我不能瞧着银燕被欺负,你一瘫,紫燕跟金燕会跟狼一样扑过来抢夺家产。
我必须帮着银燕守护这个家,不准任何人伤害她,报答她的一饭之恩!”
杨初六的眼睛仍旧死死盯着田桂花,他看到女人的眼泪又下来了,充满哀求和乞怜。
此刻的田桂花才明白,杨初六绝对不是个窝囊废,分明是一条呲着牙的狼。
这条狼在她的身边忍辱负重,就是为了等今天。
可后悔也晚了,只怪自己眼瞎,没提前看清他的本来面目。
“小叔叔,俺妈醒了吗?她怎么样了?”
房门忽然被推开,银燕慢慢走进了屋子。
“醒了,你娘挺好。”
杨初六的脸上立刻转怒为笑,还是那副窝囊样子,变脸竟然比翻书都快。
“辛苦你了,吃饭吧。”
姑娘已经买来夜宵,将饭菜放在了茶几上。
“不辛苦,我俩是夫妻嘛,相互照顾是应该的。”
杨初六装模作样,拉拉田桂花的手,表现出一副伉俪情深的样子。
正在这时,咔嚓!一个惊雷在半空中打响,外面的大雨瓢泼而下。
“啊——!”银燕吓得浑身颤抖。
她平时最怕打雷闪电,每次听到雷声都会吓得魂飞魄散,不知所措。
杨初六没明白咋回事,姑娘已经扑进他的怀里,死死抱上了他的脖子。
“啊!小叔叔我好怕!好怕啊!”
“别怕,小叔叔在呢,我来保护你。”
杨初六抱上她,眼睛死死盯着病床上的田桂花。
看到女人脸上的无奈,他的冷笑更阴邪了。
这一晚,银燕没走,缩在旁边的陪床上,抱着杨初六足足颤抖了一宿。
他想把她推开,可姑娘抱着他就是不撒。
第二天早上,他看到田桂花气得晕死了过去......。
一个礼拜后田桂花出院,杨初六展开了下一步计划。
他摆了一桌酒席,打电话请来两个人。
一个是杨家村的村长杨连生,一个是田家村的村长田志文。
“初六,大早上的,你让我俩来干啥?”两个村长进门问道。
“叔,救命啊!我跟银燕活不下去了!”扑通!杨初六竟然拉着银燕冲两个村长跪了下去。
“大侄子你这是干啥?我们受不起啊!!”杨连生跟田志文差点没吓死,赶紧搀扶他。
“叔!桂花瘫了,我是上门女婿,他家有一大笔遗产需要继承!紫燕跟金燕一定会来抢,她们会杀死我俩的!你们要为初六做主啊!!”
杨初六痛哭流涕。
既然做戏,就要把戏做到底。
他要把窝囊废跟怂包蛋的形象继续表演下去,博取更多人的同情和可怜,寻找帮手跟庇护。
杨连生跟田志文立刻瞪大眼,相互瞅瞅对方,明白咋回事儿了。
银燕也吓一跳,此刻才明白自己身处险境。
全村人都知道田寡妇的两个闺女紫燕跟金燕不是好鸟,平时在老娘面前大献殷勤,就是为了将来分家产。
现在老婆子瘫痪,她们一定会扑过来,把杨初六跟银燕撕个粉碎,生吞活吃。
“大侄子你放心!这个家是你跟银燕的,你俩是田家村的村民,谁敢碰你们一下,我立刻带领全村人砸断他的腿!!”田志文义愤填膺,拍拍胸口保证道。
杨初六跟银燕就是他管辖下的村民,户口都在田家村。
紫燕跟金燕是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毛都不该分到。
保护山民的安全,是村长义不容辞的责任,田志文不能不管。
“初六啊,虽说你离开了杨家村,不是咱村的人了,可叔是瞧着你长大的,一句话,谁欺负你,我第一个不答应!放心,杨家村人仍然是你最强硬的后盾!”杨连生也拍拍胸口保证道。
看到两个村长为自己作保,杨初六就放心了,立刻跪在地上再次谢恩。
“大侄子,快起来,你是个好人啊,为了救父才不得不入赘的,我们没瞧不起你。”两个村长再次搀扶他。
的确,杨初六入赘做上门女婿,嫁给一个53岁的老女人,两个村长都没鄙视他。
反而觉得可惜,敬他是条好汉,
卖身葬父,刻木事亲,王郎卧冰,子路负米,二十孝也不过如此吧?
杨初六是个大孝子!是山里人的楷模。
几个人正在谈话,忽然,咣当!田家的院门被人一脚踹开。
紧接着,两辆汽车呼啸而来,冲进了院子。
车门一开,四个人匆匆忙忙冲进了屋子里,正是紫燕,金燕,金嘉豪跟廖银河。
“杨初六!你个窝囊废,我妈的银行卡呢?还有房产证,土地合同跟户口本在哪儿,你全交出来!!”
两个女人气势汹汹,终于跟狼一样扑了过来。
“你们想干啥?”杨连生跟田志文一起问。
“两位叔,不管你们的事儿,我们是来跟杨初六要东西的,免得他夺了俺妈的家产!”紫燕气呼呼说。
“放肆!不懂规矩,没大没小!杨初六是你叫的?他可是你继父!应该喊爹!!”田志文瞧见他们,那气就不打一处来。
“呸!我才不喊他爹呢,窝囊废,怂包蛋,他就是我娘身边的一条狗!!”金燕冷笑了一声。
啪!一记耳光抽来,田志文的巴掌重重刮在她的脸上。
“叔!你干嘛打我?”金燕懵了。
“我打你?不是叔气得腿都软了,我还踹你呢!初六,把桂花留下的遗嘱拿出来,给他们瞅瞅。”
“是!”杨初六立刻从抽屉里拉出了那份遗产证明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