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丹橘打电话给丁妈,想让她帮忙买些换洗的衣服。
丁妈告诉她,江家昨天就把她的行李送一道送来了。
她到了客房,看到了自己的行李箱,里面是她所有的东西。
天气刚入秋,早晚温差大,再加上她受了凉,就穿了一件浅灰色开司米羊绒衫,下shen是一件修身的牛仔裤,骨肉均停的身材,让一身普通的衣服在她的身上,也别有味道。
江丹橘从小就是美人坯子,长大后越发的好看。
一头乌黑的长发,衬得肤白如雪,特别是那双雾蒙蒙的杏眸,像是能说话。
她从2楼下来,看到坐在餐桌边的厉岁寒,身着黑色的手工衬衫,整个人看起来矜贵、气场强大。
江丹橘在男人的不远处坐下。
她要小心翼翼对待有心理疾病的男人,既不能太亲近,也不能太疏远,保持好安全距离。
“厉先生,早上好。”
厉岁寒冷冷的说一个字,“早。”
江丹橘看到摆在面前的三明治,拿起刀叉,准备用餐,不小心敲到了盘子的边缘,发出“咣噹”的声音,在安静的早上,显得特别刺耳。
她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
正在优雅用餐的厉岁寒,稍微停顿了一下,什么也没说,起身便离开,和他一起出去的还有助理林晟。
“厉少,江小姐就是在飞机上坐在你旁边的那位小姐。”
厉岁寒的敛了敛眉,“马上查一下,她到底是谁的人。”
江丹橘吃过早饭,便出了门。
城南别苑周边都是别墅区,距离有公共交通的地方有点远,需要走上一段路。
白城的秋天,天气阴晴不定,忽然就下起了雨,她出门走的比较急,也没有带伞,冒着雨继续往前走。
林晟刚刚开车出了别苑的大门,看到前面走着的人是江丹橘,“厉少,要不要让江小姐上车?。”
坐在后座的厉岁寒,往窗外看了一眼,淡淡的说道:“不用了。”
江丹橘终于走到了公车站的站台。现在正是早高峰,公交车上人挤人,她赶在公交车驶离前挤了上去。
刚到医院,护工小刘正站在病房门外来回踱步,看到她出现,马上跑过来说道:“江小姐,你终于来了,我刚才打你电话,一直没人接。”
她在厉家小心翼翼,连手机都是设置的震动,刚才因为忙着赶路,又加上外面比较嘈杂,就没有听到电话的声音。
她带着哭腔问道,“是不是外婆情况不大好?”
小刘道:“现在大夫在里面抢救。”
江丹橘登时脸色惨白,心神不宁。
终于,病房的门被打开。
她跑上前去,”医生,我外婆到底怎么样了?“
满头大汗的医生,脱掉口罩,”江小姐,你先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江丹橘表情麻木,愣愣的坐下。
”我们发现病人的身体出现了血液病并发症,治疗这个病最好的地方是厉氏医院,当然厉氏是私立医院,费用会比较贵,家属可以考虑一下。“
江丹橘一听,喜极而泣,”谢谢医生。“
她马上打车去了江氏集团,找江磐要钱。
江磐看见风风火火赶来的江丹橘,淡淡的问道:”你跑到公司来干什么?”
“爸,上次你答应过我,给外婆提供最好的医疗资源,现在我已经嫁给了厉岁寒,请你也兑现当初的诺言。”
“我不是已经给了你50万了吗?你真是得寸进尺!”江磐厉声呵斥道。
“现在外婆的病情有恶化的迹象,医生建议把外婆转移到私立医院。”
她不想说要转去的私立医院是厉氏医院,怕江磐再找借口推脱。
“厉氏医院就是最好的私立医院,需要转过去的话,你不应该来找我,应该找你的丈夫厉岁寒。”
她低估了江磐的无耻,没想到他把推脱的话说的理直气壮。
“他不欠我什么,我为什么要找他?是你答应我,要帮外婆治病的。”
“我不是已经帮了你, 把你嫁到了厉家,你以为厉家是随随便便可以嫁进去的吗?你如果没有本事让他帮你的话,那是你自己的问题,你不应该跑来找我。”
江丹橘握紧了拳头,指甲没入了掌心,指尖上感觉到了粘腻。
“江磐!” 江丹橘实在遏制不住内心的怒火,直接吼出了他的名字,“不管你怎么对我,我都可以忍受。现在是救外婆最关键的时候,这样敷衍我,你还是不是人?”
江磐抓起桌上的水杯就砸了过去,“你这个混账,居然这样和我说话。”
啪!
伴随着清脆却刺耳的声音,江丹橘的额头上霎时开了花,玻璃碎了一地。
“你觉得你配让我好好和你说话吗?”
“滚出去!”江磐怒斥道。
江丹橘走出江氏集团,外面下着瓢泼大雨,额头的血迹马上被雨水冲刷干净。
她不知道还能找谁,难道真的要让他去求厉岁寒。
她不曾抱怨过他是残疾又不举,就被他罚去睡地板,如果真的请让他帮忙的话,不知道又要遭受怎样的折磨。
回到医院,外婆还没有醒来。她坐在外婆的病床边,红了眼喃喃道:“外婆,只要有一点机会,我都会让你好好活着。”
直到傍晚,她才回到城南别苑,那个男人还没回来。
她问丁妈,“少爷晚上回来吃饭吗?“
“今晚少爷有应酬,应该会很晚回来。”
“少爷应酬会不会喝酒?”
“喝酒的话,会提前让厨房准备解酒汤。”
“如果林助理打电话过来的话,麻烦你告诉我,我来准备醒酒汤。”
江丹橘一晚上都泡在厨房里,学着煮醒酒汤。
看到厉岁寒回来,她就从厨房端出醒酒汤,正要递过去,却被他一抬手,直接打翻在地上。
她一脸的不知所措。
厉岁寒睨了她一眼,男人深邃的眸子闪着幽光,让人完全读不懂。
“对不起……您要喝的话,我让丁妈再做一碗。”说完,江丹橘弯下腰,收拾地上的碎瓷片,一不小心碰到了手心里的伤口,鲜红的血珠染红了洁白细腻的骨瓷。
“以后少打听我的行踪,做好一个透明人的本分。”
厉岁寒低沉淡漠的嗓音,带着不容忽视的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