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王夫人蓝芯
王家府内,房屋高崇,院落宽敞,内外一共三重院子。
最外层的院子被称作正院,此院子一共十六间房屋,正面的六间宽敞明亮,正是招待客人用的正堂。院子的左右两侧各五间,这里通常被王家用作给客人带来的下人们居住,但多数的时候都是空闲着。
中间层的院子称作中院。这里房屋二十余间,其中有厨房、仓库、帐房、文房、及下人居住的房屋。虽说这里房屋最多,但空间也是最为拥挤。
相较而言,这后面的内院,则显得另外一番天地了。
宽敞的院落,种满了时下盛开的各种鲜花,一座八角小亭坐落在院落中间偏东一些。小亭的八根红漆大柱上全都以烫金大字刻印的对联。小亭的四周以轻纱相遮,微风掠过,轻纱随风而起,悠然惬意。
小亭的下方是一条人工挖的小塘,塘中的鱼儿相互追逐好不欢快。
若大的一个院子,只是在正面建有六间雅舍。院子的两侧是装饰古朴的长廊一直延伸至中院的入口处。
看着这内院的装饰,便会轻易猜出这王家的主人倒是个儒雅、甚会生活之人。
这后院正是王夫人蓝芯的居所,平时男人是不得进入,只有几个帖身的丫头才会被允许进出。
一晃十数日过去,杜凡的日子也算是过得惬意。所谓的文房其实就是给主人家或是下人们写写书信,或是为主人家写些买卖用的契约等。
杜凡的生活依旧是延续了当兵时的习惯,也许只有这样,才会让杜凡感觉自己生活的真实。
每天寅时刚到,便会起身,俯卧撑、单杠引身向上等基本的锻炼是必须的项目。在完成了这些热身之后,便会绕着王家大院外,跑上几十圈,跑着跑着,还会亢奋高喊着:“一、二、三、四。一二三~四。”
这些下人哪里见过这等阵势,一个个惊得还以为杜凡得了什么癔症,不过时间一长大家也都习惯了,还时不时的会有人跟着杜凡一起晨练。
“秋儿,秋儿。”天色刚刚泛白,便听到院外面有人喊叫,睡眼朦胧的蓝芯还以为又出了什么乱子,急切地叫着小丫头秋儿。
“来啦,夫人,怎么啦?”秋儿睁着大眼睛,关切地望着蓝芯,还以为她哪里不舒服。
“外面在喊什么呢?”
“噢,杜大哥说他那叫锻炼身体。”秋儿说着,水灵的大眼睛扑闪扑闪泛着灵光。
“杜大哥?这什么时候叫得这般亲热。”蓝芯揶揄着小丫头秋儿道。
说得秋儿小脸臊的顿时爬上了一抹绯红,紧张的小手用力的撕扯着衣襟,却不言语。
“好啦,好啦,就是跟你开个玩笑,瞧你紧张的,可别把好好的衣服给撕碎了。呵~,你也不小了,都十五了,有个心上人也不算什么丢人的事。好了,你出去吧,我还得再休息一回。”
蓝芯吩咐完,转身重新又躺下,嘴中却在疑惑地嘀咕着:“什么段炼身体,怎么弄得跟杀猪似的。”
主人家不管,别人自然是懒得去理。更是有些年轻的下人们已经习惯上了跟着杜凡每天段炼,到了后来就连这喜欢懒床的蓝芯也会时而加入到杜凡的段炼队伍中来。
经过这些时日的了解,杜凡对蓝心也有了些了解。
蓝芯芳龄二十,出身自一商贾人家,是城中出了名的及美艳与才气于一身的奇女子,三年前嫁入王家。
王员外早年丧妻,再也未娶,膝下无子。年老后身弱多病,大家建议他办场喜事来为自己冲冲喜。就是这么个狗屁理由,差点就把这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给祸祸了。
好在办喜事当天,这王员外冲喜不成,倒成了给自己办得送别之宴。
尼玛,自己寿命不长,干嘛非拉着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来作垫背。
好好一个大小姐,还没经人间极乐,便要独守空房一生,可怜、可悲啊。
王家本是这长安城中的大户,长安两大牧马家族之一。不过等蓝芯进入到王家之时,由于王员外晚年身体虚弱,早已经没心打理马场,所以家境也已败落。
不过这蓝心的“奇女子”称号,那也绝不是白得的,经过她的一番努力,不但得到了家中下人们的拥护,同时也将王家的产业重新振作起来。
了解到了这些,杜凡这才恍然。难怪长孙湛对这蓝芯如此恭敬。
马匹,在中华古代时,可是重要的军用物资。王家所作的买卖可都是跟朝廷作的大买卖。这当中自然要跟一些朝中的大官们亲近走动,如此一来,这作牧马生意的王家,虽说并非官场之人,但在官场上的人脉却也是不容小视。
若是得罪了这牧马家族一家,很有可能就等于得罪了朝中一大群的官员。所以即使是长孙家,这般强势的朝中大员,也不愿意轻意得罪这王家的主人。
杜凡平时除了写写文书,就是被蓝芯带出参加类似“广茗茶楼”这样的以吟诗作赋为主的茶局、饭局。
这一日,闲来无事,杜凡也是难得轻松,一个人在大街上闲逛了起来。在一酒楼上,点了几碟小菜,自己一个人悠哉地吃了起来。
与杜凡相临的是一包间,包间内似乎有人在私语。杜凡可没有偷听别人私语的癖好,依旧是悠哉得吃着自己的小菜喝着自己的小酒。
无意间,自包间传出的一个词引起了杜凡的注意---“王家马场”。
君子不窃他人私语,这是说事不关已的时候,但提到了王家马场,那就跟自己和蓝芯有着大大的关系了,这就不能不听听其中的一、二了。
杜凡特种兵出身,窃听的本事那自然无需多说,况且在这唐朝中,包间的墙壁也就几层纸来厚。
杜凡静下心来,仔细倾听,根据声音,里面一共是两个人,一个是长安本地人,一个说话有点绕舌,似乎不象是大唐人。
“胡管家你可一定要帮帮忙啊。我听说大唐盛世,人人都是财主,于是千里迢迢运来这马匹大批,本想狠赚上一笔,却不想无人买我这批马。你主家乃是长安两大牧马家族之一,若是连你家都不愿意买的话,那我岂不是要倾家当产了吗。”那人说到最后,却是一腔的哭声。
“弗托里亚克老弟莫急,你的这批马,虽然我钱家不要,但不是还有另外一家王家吗?”胡管家的声音尖锐,听得人心中极为的不舒服。
“胡管家啊,我牵着这么一大马队已经走了数十家马场全都被拒之门外了,你们两家同为长安两在牧马家族,你家都不要,她家又岂会要啊。”情急之下,弗托里亚克也顾不上自己话说的是否得体了。
“呵呵,弗托里亚克老弟勿愁,我家主子钱员外虽然拒收你这批马匹,但看在老弟千里迢迢来我中土大唐,却也不想眼睁睁看着老弟倾家当产,于是就嘱咐我帮老弟一把。”
“怎么个帮法啊?”那弗托里亚克象是突然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急切地问道。
“你这样…。”说着,胡管家在弗托里亚克的耳边小声嘀咕了起来
“这能行吗?验马之时,岂不会发现?”那弗托里亚克心中还是有些不放心地问道。
“这个,弗托里亚克兄弟就不用担心,我们早已经按排好人手了,你只需要放心去找那王家的寡妇就可以了。”胡管家说着,忍不住露出了一阵会心的奸笑。
“那真不知道我弗托里亚克如何感谢钱员外和胡管家您啊,这只是我的一点小小心意,等马匹都卖出去后,在下会另行感谢。”
“哎呀弗托里亚克兄弟你这是干嘛,出门在外不容易,我帮你也是应该的嘛。”胡管家虽然这么说着,但该揣的东西,他还是毫不客气的揣了起来。
那二人又在包间内私语了小会后,间隔着走出了包间。杜凡依然在安静地吃着东西,貌似随意的打量了一下,果然没错,那个被称作胡管家的人,正是两大牧马家族的另外一家,钱家的管家。
杜凡来到王家不久就听说过,长安两大牧马家族王家和钱家,表面上没什么来往,但私底下更是暗藏杀机。
钱员外本来想趁王员外年老多病一举将他的马场收到自己的名下,却不想这个蓝心,一介妇人,又年方二十,却将王家马场打点的井井有条,越发的兴旺起来。
这明的收购不成,那自然要使点背后的手段了。想着刚刚听到的里面的谈话,杜凡心中了然,看来这钱家是想出什么坏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