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予眨巴着眼睛看着眼前的热乎冒着气的红糖水,再眨巴地看着傅斯延,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
“暖身。”
一向惜字如金的男人只扔出浅显易懂两个字。
宋时予了解后也不敢耽搁,接过了水杯,慢慢地喝下肚,果真是身体暖和了不少,把杯子交还给他后,便打算卧进床,睡觉。
但她躺下的那一刻,忽然发现男人将水杯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后,直接坐在了床边的沙发上,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
宋时予惊讶地看着他,板直了身体不敢动,她不懂她都要睡了,傅斯延还在这干嘛?按理来说不是应该他出去找别的房间睡吗?反正傅家公馆的客房还挺多的。
傅斯延随意坐着,看着准备入睡的少女,结果两人四目相对,女孩却僵直了身体,很显然她讶异他为什么还在这里。
傅斯延倒是坦然,并没有因为她的不解而移动或者说离开,而是继续坐着看着她,轻咳了两声解释说:“你睡吧,如果难受那就喊我,我一直在。”
这是今天为止,宋时予听到他说出的最长一句话,也是最暖心的一句。
那种莫名的安全感好似撞击到她冰冷的心里,给了她许多的安慰,她记得这句话她已经时隔四年没有再听到了……
四年前,也是这样好听,清冽的嗓音说:“安心的睡我一直在你旁边。”
四年后的今天,语气不变,心动也不变。
……
很快,她闻着床单上男士独有的香味,带着安全感很快地入睡了,傅斯延听着她逐渐稳定的呼吸声,紧皱了一晚的眉头才算是舒展了许多。
自从在车上看着她的药效开始发作,他便开始担心着。他抱着瘦弱的她,感受到她身上炙热的温度,再狠心将她扔进浴缸,抱出时她浑身直哆嗦,一直颤抖着,就像是受冷的小白兔在他的怀里担惊受怕着。
其实他是很不忍心,但是他也不可能就这样冒犯了她……
她还小,还未满十八岁,尽管说她身体的发育已经完成了。
想到这,傅斯延莫名地感受到从下腹蔓延上来的一股燥热。
车上那个简单落下的吻;在浴室时,清晰可见的嫩滑肌肤如剥了壳的鸡蛋吹弹可破,那纤瘦、盈盈一握的腰肢,以及那个在若隐若现地叫嚣着‘发育良好’的雪白丘陵……
关是回忆着,傅斯延脸色就越发沉重,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后,起身走向浴室。
而就在他前脚刚踏进浴室的门,后脚要准备跟上时,睡梦中的宋时予突然低唤了一声:“小舅舅……”
傅斯延的脚步瞬间顿住。
心里也感受到致命的一击,就像是手雷在心口处轰然爆破。
但他折回来看了一眼,发现她不仅喊了他的名字,眉头还开始变得越拧越紧,应该是做了噩梦。
傅斯延的心徒然感受到像是被藤蔓缠住般难受。
所以,他俯身,轻轻地用手慢慢地抚平了她紧皱的眉头,十分小心翼翼,一双黑曜石般深邃的目光里也充满了与平日里高冷桀骜大相径庭的爱惜疼惜……
又看了她几秒后,确定她不在锁眉,他才安心的踏入浴室,给自己洗了一个冷水澡。
随后出来,窝在了一旁的沙发上。
今晚,与他来说,注定是个不眠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