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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1-01-12 12:34:06

县委组织部长2:机关纵横 已完结

县委组织部长2:机关纵横

作者:斯力分类:都市主角:韩江林,朱明

《县委组织部长2:机关纵横》是都市题材小说,这类小说看点十足,斯力通过描述韩江林朱明的故事,带领我们了解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小说开篇和结局呼应,结构设计很合理,下面是《县委组织部长2:机关纵横》的主要内容:一部深度探索官场心理的权谋小说,反映年轻公务员的升官路线图,为了升职,傍大树搭后台,女人不惜玉体横陈,官场斗争触目惊心,手腕出奇绝对真实的官员升迁路线图,超真实的公务员提拔调任程序图,深度的官员权术、谋略展示小说以一个基层公务员的成长经历为主线,对基层官场的生活作了生动细致的描绘,展示了一幅现代县乡官场的生动画卷。小说通过跌宕起伏的情节和主人公的命运波折,表现了机关公务员在纯洁的理想信念和卑劣的政治手段之间的犹豫和选择,展示了新一代人物建设新型社会管理体制的愿望。同时,小说还反映了他们在爱情观上的迷失,以及内心面临的强烈道德冲突。经过一番生活风雨的历练和洗礼,主人公终于突破了小我的利益诱惑,走向了大我和无我的宽广境界。...展开

《县委组织部长2:机关纵横》章节试读:

出国对于平凡的人来说,仍然是一件不可企及的事情。家里有人出国就好像手中握着一个晶莹剔透的宝贝,所有人都认为这个宝贝价值连城。如今韩江林手里的宝贝被打破,金玉其外,败絮其中,里面并非碧玉,而是玻璃渣子。玻璃渣子不仅扎破了他的手指,还扎伤了他的心。

为了暂时忘却痛苦,韩江林从书堆中翻出情节性极强的通俗小说《教父》,躺在床上看了整整一个通宵。天亮以后,他在街道喧闹声中轻浅地小睡。睡到下午两点,饿得饥肠辘辘,头昏眼花,才爬起来泡了一袋方便面填肚子,又歪在床上看小说。

手机铃响,韩江林从睡梦中惊醒,手扒了扒,碰了手机一下,却没有拿起来,任由铃声顽强地响下去。第三遍,听得心烦,他才抓起手机,见是吴兴财的号码,不敢怠慢,赶忙拿起来。

韩书记,在哪里?

韩江林懒洋洋地说,在家呢。

书记猫在家里不接近群众,群众失去了领头羊,哪还有什么奔头?过来吧,我们几个群众在兰芳酒家。

哪些?

领导就是领导,地位越高,脾气也大,语言值钱,说得越短,吃饭也不能像过去那样,只要有饭吃有酒喝,什么三教九流都可以凑数。

吴兴财忙说,远大化工的邓总我们几个兰花爱好者,邓总听说明春南江要搞风情节,他想和你商量一下,能不能搞一个小小的兰花展,据说廖建国书记对兰花也非常感兴趣,赞成弄这么一个展览。

好啊。韩江林心想,南江森林覆盖达百分之八十,自古盛产兰花,历史上,南江的兰花曾经作为贡品送到京城。如今,城市的养花爱好者增多,可以考虑推出兰花产业了。诚市养兰风兴起,南江各村挖兰成风,野生兰花被风狂残云地破坏,资源枯竭。先前的挖兰人,如今有不少变成了养兰专业户。孙浩曾经在党委会上提出扩大兰花产业的想法,当时大家只是议了议,没有形成统一的意见,南江兰花一直处于自生自灭的状态。

办兰花展打造南江兰花品牌,不仅能丰富风情节内容,扩大南江的名声,还能够引起市委书记的重视,这是一箭双雕的大好事。远大的邓总对兰花感兴趣,愿意资助花展,想睡觉碰到枕头的好事,即使邓总不找他,他也会主动找邓总联系。

韩江林跳下床,穿好衣服,精气神又回到身上。与工作和事业相比,个人的忧伤实在算不得什么。这个念头一出现,胸中有一点“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豪迈。

走进兰芳酒家,韩江林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在抹桌子,心里一愣,那点豪迈顿时像薄薄的纸一样被捅破,委屈伤感的情绪恣意弥漫,骨头也好像在酸水里泡酥了。

夏春兰转身看见韩江林,美丽的大眼睛里闪过一丝惊喜,小韩来了?韩江林眼里忧怨的神情把她吓住了,忙问,你怎么啦,没事吧。

韩江林正想说什么,看见兰芳姑妈从厨房里出来,头一侧,叫了声姑妈,说了几句话。胸中恣意的酸楚沉静了一些。

兰芳说,邓总和吴老板在楼上等你。

韩江林答应一声,上楼前,目光与春兰关切的眼神碰了一下,凄凉地笑了笑。春兰想说什么,碍于养母的面,欲言又止。

楼上临江包房,除了邓总、吴兴财,还有远大化工的两位主管。另有两位陌生人。邓总站起来给韩江林介绍,两位是南原市里的老板,一位姓王,一位姓李,都是远大的客户,也是爱兰人。大家见过面,两位老板客气地给韩江林递上名片,说了一通请多关照的客气话。

韩江林笑道,关照可是日本话,日本侵略中国的过程中,把许多词语也输入中国。

邓总如今变成国内的小日本了。吴兴财突然冒出一句。

邓总满脸疑惑,此话怎讲?

投资赚钱,不少词语也带进来了,比如说埋单什么的。

苗家银饰、酸汤鱼不是流向全国?邓总见吴兴财满脸坏笑,知道上当,对韩江林说,强龙难压地头蛇,酒桌上我还从来不是吴总的对手。

韩江林说,棋逢对手,将遇良好,你们是惺惺相惜。

邓总点头赞同,说,我们公司在许多地方办厂,南江党委政府的支持最为得力。

吴兴财说,那当然啦,要不韩书记那么年轻就能当上部长呢?

韩江林不想弄得像王婆卖瓜似一般在客人面前迈弄,问王老板,你们感觉南江的兰花怎么样?

王老板点点头。

南江兰花让你们赚了不少吧。

挖兰和养兰就像钓鱼,钓鱼只是培养闲情逸致,钻山挖兰还锻炼身体,一举两得。

还赚钱。

吴兴财说,王老板今天挖了一株兰花,市场上要卖一万多。

王老板说,去年我和一位朋友到天华山挖兰,他挖到了一株蝴蝶兰,养了一段时间,被一位老板十万元买走。

难怪那么多人趋之若鹜。韩江林心想,好奇地问,十万元,怎么这么贵?

这还是普通的,廖建国书记养有一株兰花,值五十万元。

韩江林倒抽一口冷气,只听说兰花值钱,没想到这么值钱。既然廖建国书记这么喜欢兰花,他仿佛看到某种命运的曙光,对办好兰花展充满了信心。

邓总笑道,兰花贵,但有价无市,许多花值那么多,是炒起来的,就说廖建国书记那株兰花,属于人贵花荣,是这帮养兰的朋友哄抬起来的。他的小眼珠转了转,我刚才倒是看到了一株更美丽的兰花。

在哪?王老板抬头张望,李老板淡定地笑笑,楼下啊,楼下看到的那位漂亮女士,就是邓总眼里的绝色兰花。

邓老板色迷迷地说,你还真别说,那脸盘、那肤色、那身段,堪称天下无双,

吴兴财轻咳一声,说兰就说兰,别说其他,你们说的女人是酒店主人的女儿,白云一枝花,韩部长的姨妈。

王老板说,姨妈这样,老婆一定美如天仙,韩部长真好福气。

这话戳到了韩江林的痛处,他无言地低下头。

李老板说,如今有一句顺口溜,小姐公有制,老婆私有制,姨妹股份制。

吴兴财见韩江林脸色不好,举起手止住李老板的话,暂停暂停,菜上来了,请问各位喝什么酒?

茅台。邓总说。

吴兴财说,土茅台还是洋茅台?

邓总满脸疑惑,茅台就茅台,哪来什么土茅台洋茅台?莫非茅台把厂办到国外去了?

刘主管操着浓重的浙江口音说,听说茅台酒出了茅台镇,醇味自然不在。

王老板解释说,我们这里把本地米酒称为土茅台。

邓总恍然大悟,说,上洋茅台吧,呵呵,茅台镇茅台酒厂出品的茅台。

服务员摆上大杯,打开茅台正要酌酒。邓总出手阻拦,说,正为花为君臣一般,喝酒也分三类,小杯为品,大杯为喝,大碗为豪饮,茅台为酒中君子,自然要慢慢品尝,换小杯吧。

李总说,邓总行走天下,广闻博见,对喝酒还颇有研究。

邓总笑道,对于书中闲友,喝酒是文化,对于江湖朋友,喝酒则是情谊,对于生意场中人,喝酒则是生产力。

王老板拍手,今天都是爱兰之人,这酒当何解?

邓总说,爱兰是君子之事,喝酒是历史文化。

有理。王老板笑道,不过,现在从地上拖起一只烂绣花鞋,都可以研究出许多文化,今天我们也就沾一点文化的光,听邓总讲解酒文化。

邓总见韩江林无语,生怕盖了书记的风头,便说,对于酒文化,还是书记研究得深,现在书记关注什么,什么行业就兴旺发达,我们的生意能够有今天,多亏党委书记的关照,对南江的酒文化,韩书记最有发言权。

众人都把目光投过来,韩江林打起精神说,换杯子的事情扯出那么一大通理论,我还能说什么,我们乡下干部喝酒以斤论,吃肉以饱口论,还是大杯喝酒兴头大,情深意浓。

大家鼓掌。

几句闲话居然有人鼓掌,韩江林提起了一点兴致,有意说了一个前些时候从报上看到了汉书下酒的故事。

邓总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玉如,已是把书读俗,有人居然把书当下酒菜,却是更俗,大俗方大雅,古人真是悟透了生活的真谛,看来,今天这顿酒还得豪饮了。

王老板说,拿茅台豪饮,我还没有过,今天沾邓总的光,豪饮一回,看看是不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说话间,服务员酌上酒。邓总举杯说,不能说沾我的光,应当说沾书记的光,沾南江人民的光,第一杯,我上敬天下敬地再敬南江父母官韩书记,祝韩书记升官发财,我们生意人好在大树底下趁凉。

韩江林赶忙用酒杯敲火锅边沿,连网连网。又说,升官又发财是过去的说法,现在官越大,为人民服务的责任越大,升官就不能发财。

两位主管说,官越大,工资越高,发财的啦。

韩江林一仰脖子喝干酒,感觉今天的酒格外香醇润喉,酒穿过肠肚,一团热气扩散自全身,头居然有点飘,这种感觉是过去从来没有过的。他一边劝菜,一边说,发财还是你们,邓总一天的工资,要我们干一个月,浓缩了生命的精华,生命的质量也就大大高过于我们。

邓总说,我们做生意是为自己,你为干工作是为人民服务,意义不同的嘛。

酒过三巡,韩江林胸腔内部仿佛成了一团火炉,身子飘了起来,头却越来越沉,他感觉今天心里塞着什么,急切地需要表达,便不停地说话,席间的气氛更为活跃,酒下得更快。邓总用敬佩的语气说,怪不得韩书记要用大杯,原来这么能喝。

韩江林放声大笑,酒逢知己千杯少嘛。

邓总深为感动,又举杯敬酒,一碰而干。看到韩江林干了酒,感慨地说,碰干碰干,难怪南原市的椪柑产业发展这么快,原来是我们领导这么得力。

酒越多,韩江林心中的伤感越深,好像一股腾涌的泉流被压抑在心底,感觉要涌出来时,他站起来离席,站在洗手间里。

透过窗子眺望幽幽清水江,韩江林黯然心酸,难怪古人会有过尽千帆皆不是的怨叹,相思原来是道不尽的愁啊。转念一想,晓诗已经与自己离婚,天际识归舟是白日梦了。此情绵绵却无相见之期,眼下只能借酒消愁了。

喝得滑口,又两杯酒下肚,韩江林喉头如火中烧,不胜酒力,睁大眼睛张望其它人,也都有了酒意,各自找了人说话。韩江林趁大家不注意,悄悄溜出房间。把着扶手下楼梯,身子像在风中飘旋的落叶,最后一级楼梯踩空,身子前扑,差点跌倒。春兰就在旁边,赶忙过来扶住,问,江林,醉了吗?

韩江林挣脱她,站稳了身子,睁大眼睛看着春兰,豪爽地挥手大笑,姐,你看我醉吗?那点酒算什么,他们哪是的我对手?

春兰埋怨道,喝酒就好好喝,用得着拼吗?

韩江林见姑妈站在厨房门口看着自己,说,姑妈,我是拼酒的人吗?

春兰说,醉了就睡,这里有床。

韩江林豪气十足,我不醉,姑妈,我走了。

韩江林昂头挺胸、迈着方步走出了兰芳酒家。兰芳摇头一叹,小韩这人什么都好,就是性子软,经不得劝酒。春兰看着韩江林的背影,对他放心不下,紧随身后。

迎风一吹,韩江林感觉把持不住自己,只想就地倒下,让灵魂随风升上天堂。这个时候,没有比死更痛苦的事情了。他把自己落到今天这地步归为晓诗弃她而去,忧怨不已:人们常说多情女子负心汉,晓诗,你一个女子怎么这么薄情啊。

韩江林举起拳头擂打胸口,发现临街的门口,一个老汉用异样的神情注视着他,韩江林放下松开拳头,友好地朝老汉点了点头。昂着头目不斜视地前行。他不断地打气,告诫自己,江林,你是南江的书记,不是酒鬼,绝对不能倒在南江的街头。

从兰芳酒家到电管站的路,竟然像万里长征的一般漫长,上了楼,韩江林已经耗尽了所有力气,正想掏钥匙开门,一阵目眩,耳边嗡的一声,扑通一声一头栽在门上,靠着门坐在地上。

听见响动,春兰赶紧上楼,发现韩江林倒在地上,人事不知,她摇着他,江林,你怎么啦?

韩江林像死猪一般一动不动,春兰站起来想叫人,忽然想起会有损他的形象,只得自己处理眼前的危乱情况。从韩江林手上找到钥匙,开了门,把韩江林从地上搂起来拖进屋。

韩江林受到惊动,胃里的东西翻江倒海一般倾泄出来。吐了一地,溅了春兰一身。春兰顾不得自己,把韩江林短沙发上坐好,打水给他抹去污物,帮他脱掉外衣,安顿上床。回头发现衣裙上上下下都溅上污物,胃也被搅动起来。她冲进卫生间,把衣裙抹下来,放水冲洗。等她洗好衣服站起来,发现镜子中的自己只剩乳罩和一件粉色内裤,几乎赤身裸体,顿时呆住了,不知道怎么迈出卫生间,怎么走出屋子。

春兰把卫生间的门开了条缝,韩江林躺在床上像死猪一样。她仍然不放心,用湿裙子遮挡胸前,见墙上挂着一件外套,先取下来穿在身上。装衣的纸箱放在床边,她搂起一个纸箱躲墙角,慌张地翻找衣服。没有找到晓诗的衣服,翻出了韩江林棉毛衫。春兰穿着身上,像马戏团套着宽大衣衫的猴子一般滑稽。

房里里萦绕着男人的鼾声,春兰在房间里不安地走来走去,不时看一看身上的衣衫,心想,今晚这个样子是出不去了,即使壮着胆子出去,养母兰芳那里也不好交待。她觉得还需要跟养母说一声,省得养母担心。自己的手机没有带出来,她只得翻出韩江林的电话,跟养母撒了个谎,说遇到几个同学,在一起打牌,叫养母不要等。养母问,几个老板都醉熏熏的,小韩没事吧。春兰说,小韩稳稳当当地走回家睡了。

挂了电话,春兰拍了一下自己的脸,火辣辣直发烫。跟养母通过电话,春兰稍微安下心来。她站在窗前,望着黝黑的河岸,星星点火从眼前飘过去。忽然,鼻子里飘进一丝淡淡的汗味,这是她久已忘却的男性的气息,她不由得怦然心动,回头看韩江林,正歪着脸像个孩子似的睡着。春兰笑了笑,心底弥漫着淡淡的酸楚。

春兰从小书架上翻出几本杂志,坐在沙发上翻看。看得迷糊了,恍然经历着留在梦影里的生活,男人睡在床上,自己在一边看书,多么温馨宜人。春兰想,如果眼前这个小男人不是表妹的丈夫,和这种性格上没有坏毛病的人在一起也不坏。然后,她又继续看书,那种念头渐渐被困倦取代。抬头看了一眼宽大的床,眼睛仿佛碰上了什么坚硬的东西,赶紧闭上眼睛。春兰担心韩江林再吐,从卫生间里拿出一个木盆放在床边,又把一杯水放在他伸手勾得着的地方。然后从床下的纸箱中翻出一张毯子,关了灯,在沙发上躺下,枕着手望着天花板,心说,孤男寡女呆在一个屋里,被人知道了,以后就说不清道不明了。在床上充满节奏感的均匀鼾声中,春兰沉沉睡去。

半夜,韩江林小腹胀痛而憋醒,他跳下床跑进卫生间畅快淋漓地排泄了一通,喝的酒急,他年轻身体好,酒消化得快,排泄之后顿时浑身通透。

清冷的月高挂窗前,他望了一眼薄雾笼罩的河,几点星光在河里游动,游丝般的雾带来一丝清新的空气,韩江林摇动双臂,心想,要是这时候跳进清凉的河里痛痛快快地游上一阵,肯定是神仙般的享受。

他走出卫生间,忽然发现沙发上多了一个什么东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猛地摇了摇头,洁白如霜的玉臂清辉让他骤然一惊,失声叫道,晓诗?

他踮起脚小心靠近沙发,一缕若隐若现的香暖气息缠绕着他,浸透进他的心里,身体内长期被压抑的欲望像油一般热起来,快要燃烧了。这一刻,他的心如同一叶飘游的浪尖的小舟,旌心摇荡。他站在沙发边,想蹲下身子拥抱沙发上的可心人儿时,月亮的清辉正好照着沉睡的美丽脸宠。

姐?韩江林失声地叫道,赶忙用手堵住嘴。春兰受到惊扰,玉臂挪动了一下,轻轻地呢喃一声,仍然安详地睡着。

安睡的女人多么可爱啊。韩江林心想。他退了几步,春兰身上散发出的浓郁体香让韩江林欲罢不能。宽大的衣衫遮不住女人的胸脯,雪白的丰胸像温暖宽广的春草地,让男人充满的渴望。

孤男寡女,干柴烈火,谁也不知道在这深夜里会发生什么。何况韩江林是那么地喜欢眼前的女人,他曾经多次在梦里和她交合过。而此时此刻,只要伸出手臂,眼前这个美丽而丰韵的女人就是他的怀中尤物。他想象她是喜欢他的,可他又不敢确定。

他把手伸出去,却在半空中停住,强键有力的手竟然像风中的弱柳一般软弱无力。春兰身子挪动了一下,嘴微微翕动,仿佛一只饥渴的小鸟盲目地寻找什么。爱昧的气息在黑暗中扩展,他感觉快要爆炸了。

他从窗台上取下拦网,望了沙发上的可心人儿一眼,悄悄打开门,跑了出去。

在码头下面的沙滩上,韩江林赤着脚来回奔跑,粗糙的沙砾硌得脚底生痛、发烫,身体热和起来,韩江林脱光衣服,提着拦网跳进河。

冰凉的河水让他的头脑清新了,冷静下来,心想,得失得失,有得必有失,如果他拥有了春兰,意味着他将会永远释去晓诗。晓诗暂时离他而去,但她就像他心底里永远做不醒的温暖的梦,目前,他还不想失去这样的梦。

如果春兰姐成了自己的女人,那么,这么长时间以来,信作和依赖的姐姐就不再了。如如果热情冷却下来,他和春兰姐不能在一起,情人变成仇人,他最后还剩什么呢?与其扁担无扎,两头滑,不如紧紧抓住一头,拥有一个永远关心、爱护自己的知心姐姐。

放了拦网,韩江林坐在岸上赏景。透过河川薄雾,遥望天上淡月,想起“烟笼寒水月笼沙”的诗句,意境何等的美妙。杜枚另外的诗句“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说明人生温暖的幸福恍然如梦,不变的只有心底的信念。晓诗就像他的人生导师,把他的人生信念树立起来,经过千辛万苦,他由一个孤儿摇身变成了白云的组织部长,在白云这块地方,多少也算一个人物了。今天的地位既是勤奋工作的报答,也是他和晓诗智慧融合的成果,他不能轻易毁掉。

如同太阳月亮的黑子阴影被人注目,而石头整块的黑斑被忽略一样,人的地位高了,自然关注的人就多,任何小小的行为过失就有可能导致重大的失败。一个成功的社会活动家并不在于他做了多少事,人们也不在乎他内心有多善良,人们关注的是他的言行。一个领导所有表现都是通过外在的行为得到体现,洁身自好,是领导保持良好的社会形象的基础。

当脑海中回想起春兰酐睡的可爱模样,他心底仍然感觉到温暖。他望着苍茫的河,心想,如果晓诗永远不回来,他会不会和春兰姐在一起呢?躺在漂亮的姐姐丰腴温暖的怀里,享受着姐姐的关怀照顾,人生一定非常幸福的吧。

这个念头刚一出现,他就摇了摇头,试图把它抛出脑海,心想,生活是一个未知数,未来的生活由未来确定。

天渐渐亮了,韩江林重新下水收了网。拦网上挂满了银色的鱼儿,他脑海里一团银洁如雪的影像一闪,一个忧怨的声音在耳边说,我可是晓诗的姐姐啊。韩江林迅速摇了摇头,努力把让他怦然心动的念头从脑子里甩出去。

沿着蜿蜒曲折的河岸慢慢走,早晨清新的空气让人产生了诸多的想法,他把曾经爱过的女人细细想过一遍,如果没有那么多欲望,而是平静地和杨卉生活在一起,情形会怎么样呢?平静而这祥和的生活一定会非常幸福吧。现在他和杨卉都有了一定的社会地位,但是,两人都为此付出了许多。或许人生自有一条永远不变的游戏规则,获得越多,付出必然更多。

韩江林不时把用杨柳条串起的鱼儿拿到眼前看看,想到春兰看见这么多新鲜的鱼儿,美丽的脸上一定浮现欣喜的表情。这样一想,心情欢欣起来,宁静的河湾里仿佛响起一首渺茫的歌谣。

哎嗨哟,

清水江里鱼儿多,

妹妹送哥去下河,

打鱼捞虾为生活,

哥打鱼来妹织网,

丰衣足食好生活。

清水江歌谣和经过文人加工处理的戏文比较,自有一种古朴风韵,呈现出自然的情调。

屋里弥漫着如丝如缕的香暖气息,却是人去楼空。经过女人的妙手整理,床上和沙发上都折叠得整整齐齐。茶几上放着一张纸条,上面一行清娟秀的字:小韩,我走了。简约得不能再简约,把无穷的意韵留在字后面。

韩江林试图寻找着什么,发现连衣裙仍挂在房间里。这给了他打电话的勇气和理由。

电话接通,韩江林劈头就问,你在哪里?

话一出口,韩江林就感觉冒昧了一些,只有在亲密无间的人之间,一般才会采用这种方式。

春兰没有接韩江林的话,用姐姐的语气委婉责备,小韩,以后少喝点酒。

知道啦,我今早网得不少鱼,还想让你给我做醒酒汤。

春兰的情绪欢欣饱满,网得多少?要知道你去打鱼,我就不走了。

韩江林洇了一下,我想你一辈子不走。停了一下,又加了一句,永远。

春兰说,别对一个女人说这种的话,不然,她会自作多情,以为你在向她求婚。

如果是呢?

电话那端静默了一会,春兰幽幽一声叹息,我们有那个条件,没有那种缘份。

什么意思啊。韩江林用了夸张和调侃的语气,避免两人以后见面的尴尬。

春兰却是非常郑重地说,婚姻有三种,一种是世俗婚姻,不管两人有多少感情,只要得到社会承认,举办了传统结婚仪式,就可认定为夫妻,一种是法定婚姻,两情相悦,共同到婚姻登记所登记结婚,还有一种,虽然双方没有取得世俗认可,也没有到法定机关登记,却相亲相爱,以夫妻的名义过着同居生活,你和晓诗只是秘密离婚,在世俗的眼光中,你们仍然是夫妻,你自己也仍然对晓诗魂牵梦绕,有什么理由给其它人送玫瑰花?

一般来说,男人善于研究社会,女人却擅长研究婚姻,韩江林不得不承认,春兰对婚姻的想法比他透彻得多。他在心里说,姐,如果有来生,我一定把世间最美丽的那朵玫瑰花采摘给你。却笑着说,你穿什么出去的?

都是你惹的祸,晓诗的套裙又小又短,我都不好意思见人。埋怨完以后,换了陈述的语气温柔地说,深圳一个朋友来南原考察投资,要来看我,我现在打车回白云了。

韩江林想象春兰狼狈穿过街的模样,也笑了,脸却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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