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难道真的和将军有过一腿?
天!还有了儿子?
他仔细打量着包子的眼睛,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觉得这眼睛还挺像的?
陆天左没理他,看着易卿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年你不过十二岁。”
十二岁都能下手?常远志眼睛瞪得溜圆。
萧将军还有这么禽兽的时候?
紫苏把视线从常远志身上挪开——这个蠢货!
“是。后来我就来到了这李家村,又过三年,也就是仁和二十七年,我怀上包子,仁和二十七八年六月十九,我生下包子。”
这时间对不上!
常远志立刻来了精神:“怀哪吒才三年哩!你这怀了谁的野种,竟然敢来污蔑萧将军?”
易卿冷冷地看着他:“萧将军尸骨未寒,你已经开始谩骂他唯一的儿子。这夺位之心,也是迫切了。”
常远志急了,指着她道:“你这妇人,满口喷粪。”
“被我揭穿就恼羞成怒了?”
敢骂她儿子,怼不死他!
包子拉拉易卿的衣角:“娘,夏虫不可语冰,何必和他这种人浪费唇舌?我也不指望认祖归宗,我也已经祭拜过我爹,到此为止吧。”
陆天左打量着包子。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若说易卿这种乱认官眷的事情是活久见,那少年老成的包子更是让人惊喜了。
易卿和谁生了这么个聪明机敏又沉得住气的儿子?
看起来不过四五岁吧,竟然已经隐有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稳重了。
包子任由他打量,然后忽然双手抱拳行了个礼道:“陆将军,扶柩入京乃是圣旨,别耽误时间。我娘和我并没有攀龙附凤的意思,就此别过。”
紫苏看向包子的眼睛里充满了赞许,又嫌弃地看了一眼易卿,好像再说,这怎么可能是你的儿子?
易卿心道,儿子啊,你没有攀龙附凤的意思,你娘有啊!
要不你娘被嫁了,你得有后爹了啊!
“我再问你娘一句话。”陆天左对包子道,态度温和了不少。
“陆将军但说无妨。”易卿淡淡道。
“你说这是萧将军的骨血,那请问你什么月份怀上的?在哪里遇见的萧将军?”
他虽然不信易卿,但是对包子有爱惜之心,甚至想着要把包子从这个不靠谱的不知真假的娘身边夺走,令人好生教导。
这种天纵之才,不应该在妇人手中被耽误。
易卿不慌不忙地道:“仁和二十七年九十月,我在离城城外,巧遇归城力竭的萧将军,照顾了他两夜。”
离城是边关,深受北狄入侵之扰,也是萧靖寒一战成名的地方。
“你去离城做什么?”算算时间,陆天左暂时没有发现破绽。
“村里人给我介绍了生意,有人出高价让我去离城办一件事情。我为生计所迫便答应了,这才有了和萧将军的重逢。这些事情都有迹可循,人证物证俱在。”易卿道,“只是我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免得影响当事人。”
她已经盘算好了所有细节,所以胸有成竹。
只要她稳住,就死无对证。
常远志眼睛转啊转啊,脑子都不够用了,反应了半晌之后,看向包子的眼神越来越慈爱了——他就说嘛!谁家能有这么聪明机灵的孩子,原来这是萧将军的种儿啊!
都说萧将军好男风,现在就让这些烂舌根子的出来看看,闪瞎他们的狗眼!
陆天左拉拉常远志的衣袖,在他耳边道:“你怎么看?”
常远志还是粗声粗气:“又不是我的,问我做什么?把萧侍卫叫来,不就一清二楚了?”
萧侍卫?
易卿一愣,这是什么人?
陆天左看着她的眼睛,似笑非笑地道:“徐姑娘可能有所不知,萧侍卫是萧将军的贴身暗卫,从不离身。所以你所说真假,把他叫来一问便知。”
易卿慌了。
千算万算,没想到还有暗卫这种逆天的存在。
这下完犊子了,被拆穿后非但震慑不了牛鬼蛇神,恐怕还要被抓起来吧!
那到时候,她就只有给人当小妾一条路走了。
没想到,包子提醒了她。
小东西不紧不慢地道:“既然是贴身暗卫,从不离身,那我爹力竭落单的时候,他在哪里?为何见死不救?这样的暗卫,不要也罢!”
易卿猛地反应过来,当时萧靖寒都要死了也没人出来,什么狗屁暗卫啊!
差点就被陆天左绕进去了,心理素质有待加强,自己果然不是惯于撒谎的孩子啊!
于是她装模作样地摸摸包子的头道:“可惜你小孩子都懂的道理,有人却还想要吓唬人,真真可笑。”
陆天左:“……”
刚才他眼瞎了吗?谁慌了?
他现在觉得,易卿一定有蹊跷,于是做了个手势让人去请人。
易卿惊魂初定,暗喜自己有神助攻,然而看到走近的萧侍卫时,她的心脏又没出息地砰砰跳了起来。
这次不是紧张,是惊艳。
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男人!
身高八尺,剑眉星目,深深的眼窝,高高的鼻梁,薄唇微抿,五官立体如精雕细琢,宽肩窄腰,龙行虎步,气势凛冽。
看起来,有胡人的血脉?
这也太好看了叭!这就是易卿晚上经常梦见的那种男人啊——梦见自己被横财砸中,然后包养个小白脸走上人生巅峰时yy的那种男人啊!
易卿甚至想,幸亏萧靖寒不长这样,否则就包子这混在人群里认不出来的样子,谁相信他是极品帅哥的儿子?
幸哉甚哉。
“萧侍卫,这位明姑娘说,她和萧将军曾有过露水姻缘,还给萧将军生了个儿子。”陆天左言简意赅地道。
易卿觉得她产生了错觉,为什么她觉得陆天左眼睛里有笑意?
一定是她瞎了。
萧靖寒死了,他笑不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