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靠近我!”温澜声音都哑了,身上所有的疼都比不心里的疼,她咬牙让自己保持清醒:“陆瑾漠,我后悔了,我们离婚!”
离婚?
陆瑾漠神色幽冷,步步逼近:“温澜,你不觉得现在才后悔,晚了吗?”
温澜被他这逼仄的举动惹得浑身都紧绷起来,攥住碎玻璃的手忍不住用力,锋利的玻璃碴割破了掌心,有温热的液体顺着手臂往下流。
“陆瑾漠,如果你娶我就是为了羞辱我,那我绝不会再给你这样的机会。”她可以慷慨的赴死,却不能在他折磨下苟且偷生。
尤其,这个男人还是她曾经爱到骨子里的。
“呵,真是可笑!”墨眸眯了起来,陆瑾漠冷笑一声隐去了眼底的戾色,眼眸猩红:“温澜,你现在所受的一切,根本不及我当年所受的一星半点,怎么,这就受不了了?”
娇小的身形抖了抖,温澜眼底有什么酸涩的东西止不住的往外涌:“你……不许过来。”
她说的哽咽,却怎么也不能再为自己辩驳几分,只怕在陆瑾漠的眼里,她所有的解释都只是掩饰而已,徒增厌恶憎恨罢了。
陆瑾漠似是没有料到她会哭,那瑟缩又绝望的神色显得格外绝美凄凉,心底有什么被触动,下一秒,便被他自己狠狠的压了下去。
“好,你要死,我不拦着你。”他半蹲着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她满是泪痕的娇容,薄唇残忍的开口:“但是你要知道,你这样做根本就死不了!”
他说的温澜一怔,大手顺势拿起地上更尖锐的一条,递了过去,似笑非笑:“你知道人的动脉在哪里,只有狠狠的插进去,再拔出来让血喷涌造成大量的失血,人才会死。”
他的语气轻描淡写,却足以震慑已经慌了神的小女人,温澜咬唇盯着他,半晌,便伸出手去接他手里的玻璃,他却倏地开了口。
他说:“温澜,你死了不要紧,你有没有想过温亦庭?”
哥哥……
温澜纤细的指尖一颤,变得冰凉,眼底的泪更多,神色掺杂了半分犹疑。
“你如果死了,那我也一定不会放过温亦庭。”陆瑾漠扯唇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听说得了尿毒症的人一直透析还能活很多年的,但是这么多年,他还会有许许多多的并发症。”
他顿了顿,明显看到温澜怨怼的眼神,却依旧我行我素的说了下去:“如果他不能透析,不出一个礼拜就会浑身肿胀疼痛难忍,可即便是这种情况下,他也不会马上就死,但是只要不透析身体上的折磨就会加倍,如果你死了,我一定不会让温亦庭就这么轻松的解脱,我会慢慢的折磨他,把折磨他的一切都录下来烧给你看!”
“啪!”
温澜再也忍受不了,抬手狠狠的给了陆瑾漠一巴掌,手中的玻璃碴划过他的脸颊,留下一道细细的伤痕,有鲜红的血渗出,他一抹,手一样高高扬起。
温澜惊慌的闭上眼睛,颦眉准备承受。
陆瑾漠犀利的视线才落到她神色仓皇的脸上,便阴沉着脸将她手里的玻璃碴夺过扔到地上。
“啪嗒”一声,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来临,温澜堪堪惶惶的张开双眸,入目便是男人如地狱幽冥般森寒的脸,她睫毛一颤,滚热的泪便落了下来。
模糊的视线里,陆瑾漠硬朗的面部线条都变得分外模糊,若不是还能看到他极力压抑着的暴怒,温澜差点以为他还是从前的顾瑾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