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见月寻着她的目光望了过去,“院后的酸枣熟了,酸枣炖乌鸡最是开胃,你去炖上一锅,给刘妈妈端过去暖暖身子,枣子的骨肉一定要分离才能入味儿。”
又转身仰面看向风熏:“厢房久无人居怕有异味,这炉熏香拿过去给刘妈妈享用。”
风熏一愣,问道:“为何要这样厚待那老货?”
呆立片刻,见主子笑而不语,风熏只得躬着身子退了出去。
屋外,一双耳朵正竖得直直的,生怕错过一字一句。
听得这番话脸上的得意难以掩饰:“果然只是个银样镴枪头,表面耍威风,比我们大姑娘差远了!”
这一夜,谷见月用绣花针给自己针灸解毒,又现制出一味保命的好东西,这才安心躺下。
忽而听见门外有脚步声,谷见月正要起身,已经有人推窗一跃而入。
“月儿,你还是不能原谅我?”
借着月光隐约可见,来人是个轮廓清秀的男子,只见他解下斗篷丢在一旁,径直走到床边,掀开被子就钻了进来。
“你干嘛?”
谷见月猛地起身,一脚踢在他的子孙根上,那人捂着痛处滚到床边。
她警惕地看着那人,理直气壮的质问:“你自己干了什么自己心里没数?”
昏暗中摸到了一根绣花针藏在手中,脑中试图搜索出一些与这人有关的记忆。
只记得他叫李鑫,一个穷秀才!
那李鑫疼得龇牙咧嘴,颤抖着解释:“我与那张员外的女儿,只是逢场作戏,明日我就与你一同入汴京,以后与她再无瓜葛!”
看来是情郎,还是个渣男!
结合风熏的说辞,谷见月的生母也知道他们之间的约会。
谷见月暗暗咂舌,这宿主的生母岳氏,也实属奇葩!
“你对我是真心的?”谷见月淡淡的笑着,俯视着下首的男子。
“自然!”
李鑫谄媚地笑着,慢慢往床中心爬过来,伸手握住了谷见月的手腕。
“小东西,想死爷了!”
说着就要欺身扑了过来了。
谷见月用脚抵住他的胸口,心里暗骂淫贼,同时也犯嘀咕,下午树林里应该是宿主第一次,可这小子怎么弄得好像宿主跟他早有肌肤之亲?
仰面直视着他,冷冷说道:“帮我把厢房那婆子杀了!”
他怔住了,定定望着谷见月,握着她手腕的手指紧了紧,目中神色莫测。
“不敢?”
谷见月猛然拂开他的手,手指顺势戳在他前额之上,面上泛起调皮的笑容。
“你!”
李鑫身子一僵,突然整个人应声倒下。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杂乱的脚步声,紧接着刘妈妈的声音传来:“二姑娘,方才有贼人入园,老奴不放心带了人来搜查!”
“不必了!”
谷见月端坐在塌边,借着月光,点起了蜡烛。
窗外愕然显现出十几个壮汉的身影,这一前一后,时间把握得如此凑巧,看来是合谋好要演一出捉奸在床。
“还是进去看看吧!不然老奴不放心!”
见她推脱,刘妈妈胆子更壮了几分,说着就要推门而入。
“慢着!”谷见月厉声呵斥,“若证实我并无危险,那你以奴欺主扰我清净,我可要家法伺候!”
“老奴愿领责罚!”刘妈妈斩钉截铁,推门而入!
房内的场景差点没让她昏死过去!
昏暗的月光下,一个孱弱的少女坐在塌上,地上躺着一具“男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