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英和错开了目光,不咸不淡地说:“对不起了,夏竹。我虽然也很同情你的遭遇,可我马上就要成为白桃的未婚夫了,为了避嫌,以后咱们两个就不要联系了吧。”
“可她这是要我妈的命啊!”容夏竹厉声道。
“白桃不是给了你一个选择了吗?”袁英和假笑着说,“赵老板身家颇丰,要是高兴了,也许会疼你呢?”
“好了英和,别跟她浪费时间,咱们上楼去吧。”容白桃临走前,给了容夏竹一个轻蔑的眼神。
容夏竹独自一人站在偌大的客厅中,只觉得浑身冰冷如坠冰窖。
清晨,繁华的A城渐渐喧闹起来,人人都开始了新一天的生活,唯有容夏竹,像具行尸走肉一般,漫无目的地慢慢踱步在街上,神色灰败绝望。
回想这二十年,简直就像一场笑话。
原本以为从小一起长大的袁英和会是她未来的丈夫,没想到也不过是披着面具跟她虚与委蛇,现在跟容白桃订了婚,便对她弃之如敝屣,过去那些誓言跟小小的暧昧,都随风飘逝了。
她还能选择相信谁?难道真的要成为容白桃手里的棋子,为了商业利益,去给那个大腹便便的恶心中年男人当情人?
她容夏竹,难不成就要自甘下贱么?
“滴滴滴。”
手机铃声催命一般不停响着,容夏竹不想接,会给她打电话的无非也就是那几个人,要么是父亲的责骂,要么是容白桃的催促,一声声都是她的催命符。
可今天的手机好像磕了药一样疯狂震动,她无奈之下举起一看,屏幕上显示的却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她犹豫着接起,问:“你好,请问是哪位?”
“你好,请问是容夏竹容小姐吗?”电话那头的声音温和有礼,却十分陌生。
容夏竹疑惑地问:“你是谁,找我有什么事?”
男人呵呵笑了两声。说:“我只是一名普通的医生而已,并没有恶意。不过我知道容小姐现在很需要钱,我这里有笔生意,不知道容小姐有没有兴趣呢?”
一小时后,容夏竹坐在咖啡厅的包厢里,浑身紧绷,抿着唇看着坐在对面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
“容小姐,不要这么紧张,我说的都是实话。我只是个医生,不是什么坏人,你可以叫我John,我的中文名字姓宋。”
“宋医生,”容夏竹努力挺直腰板,“请问你是从什么渠道得知我很需要钱的,又想跟我谈什么生意?违法乱纪的事,我是不会做的。”
“容小姐也是上过学的文化人,见多识广,应该听说过,世界上有种病叫厌女症吧。”宋医生乐呵呵地说。
“厌女症?”容夏竹愕然地说,“莫非真的有人得这种病?”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容小姐不必太惊讶。”宋医生平和地说,“我的病人需要容小姐的帮助,若是容小姐答应配合治疗,钱,对他而言不是问题。”
容夏竹急促地呼吸几下,艰难开口问:“配合治疗……也就是说我要跟他有亲密接触?”
“作为治疗手段,这是不可避免的,所以我们也需要容小姐签署保密协议,这份协议当然对你们双方都有利。”宋医生完全不觉得自己提出了骇人听闻的话题,表情四平八稳。
容夏竹从咖啡厅里出来后心烦意乱,宋医生给了她一天时间考虑,一天之后就要她作出决定。
而这时,容白桃又发来信息各种催促,要她去医院给赵老板道歉,容夏竹死死盯着手机,恨不得把它扔到垃圾桶,还自己一个安宁。
在旅馆里待了一天没有回家,这一整晚,容夏竹都睁着眼睛没有丝毫睡意,第二天眼睛里已经满是血丝。
她颤抖着手拨出号码,声音嘶哑地说:“宋医生,我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