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温恒的语调越发阴冷:“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是不肯承认,子淼那样一个活泼开朗的姑娘,却因为你的嫉妒和陷害而遭受了非人的折辱和摧残,最后忍受不住撞墙而亡。可你,却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
温恒说着将身体羸弱的上官锦云从床上提起来,用力的摔倒地上。
“你这样毒如蛇蝎的人不配住在承凤殿,从今日开始冷宫便是你等死的地方。”
说完便毫不犹豫的让人把重病的上官锦云挪去冷宫,除了陪嫁的小玉,其他随从已经吃穿用度全部被取消,一日三餐会有人送到冷宫的门口,没有皇上的圣旨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
上官锦云知道,温恒是打算把她困死在冷宫中。
他在迎娶她的那天就亲口说过,上官锦云既然做了温恒的女人,那这辈子不管是生还是死都只能在他身边。
她是他豢养的一只雀儿,永远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您到底是皇后娘娘啊,怎么可以住这种地方,”小玉看着破败不堪的宫室不免又心疼起自家主子来,于是放下手里的包袱跪在上官锦云的膝边,试探道:“要不然还是找人给老爷递封信出去……”
“不可。”上官锦云连忙阻止:“千万不能让父亲知道我在宫中的情况。”
“可是……”
小玉还想在说些什么,可是看到上官锦云那已经泛红的眼眶,心酸之余只能点头答应了然后去收拾屋子。
温恒登上皇位,上官家也是功不可没,可越是这样上官锦云就越没办法安心。为了保住自己的家族不被牵扯到是非之中,上官锦云从来不会把自己在后宫中的真实情况透露出去。难得几次的家人进宫朝见,她也都是提前做好准备。
所以家人们看到的上官锦云永远都是在后宫之中享受着无上荣宠的,光彩照人的皇后娘娘。
温恒登基之后,冷宫里那些前朝的妃子就都被挪出宫去,眼下硕大的宫室里就只有上官锦云和小玉这主仆两个。原本就有些阴冷的地方到了晚间便更显的有些阴森森的,就连月光下摇曳的树枝花影都多了一丝恐怖。
“娘娘,时间不早了,还是早些安寝吧。”
小玉说话间已经收拾好床铺,虽然床榻上的红漆已经斑驳,可收拾出来到底也还是个容身之处。
上官锦云点头,正准备上传休息,外面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是敲门声。
“娘娘,皇上传您即刻到庆云殿。”
门外说话的是温恒身边贴身伺候的太监,夏中。
通常这个时间温恒都是在陪着林霜儿,或是饮酒作乐或是欣赏歌舞,可现在却偏偏传她去,难不成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吗?
上官锦云心中一紧,起身简单收拾一番连忙出门。
庆云殿原是前朝太子陈景唤的所住,他生性喜静不喜闹,所以宫苑之内也多植芭蕉和竹子,月光照射下格外的幽深静谧。
上官锦云跟在夏中的身后,才刚走到正殿就看到丫鬟和太监跪了一地,各个都是低着头敛声屏气。
“都是些没有的东西,统统给朕滚下去。”
温恒愤怒的声音自寝店里传来,紧接着是花瓶摔在地上的声音,然后又有两三个前几日刚被册封的答应和常在灰溜溜的哭着从里面退出来。
“这是怎么了?”
上官锦云小声的问夏中,可不巧还是被寝店内的温恒听到。
“进来!”
温恒的声音冰冷刺骨,如黑暗中嗜血的恶魔。
上官锦云稳了稳不安的心绪,抬脚走入寝店。此刻的温恒已经退去了黄袍加身,只穿一件日常的黑黄相间的盘龙服,手里正提着一个白玉酒壶。
他喝酒了!
上官锦云皱了皱眉头。
“过来替朕宽衣。”
温恒吩咐着,抬手将白玉酒壶扔到地上,摔了个粉碎。
常年在战场厮杀的人,性子多半都是直爽果敢不拘小节的,可温恒却偏偏是个耐得住性子的,甚至比寻常人都要隐忍,这也是能让他成功登上皇位的重要原因。可不知道为什么,自打他登上皇位之后这份隐忍就不见了,反而是脾性越来越反复无常。
帮温恒宽衣解带,是上官锦云在将军府的时候就做惯了的事情,所以听到温恒的吩咐她没有任何犹豫,立刻上前动作起来。然而在她的手熟稔的去解温恒腰带的时候,却听到温恒哑着嗓子骂了一句。
虽然没有听清他骂的到底是什么,可上官锦云还是噤若寒蝉,连忙停了手上的动作,双膝跪地。
“上官锦云,你可知道朕最看不惯的就是你这副委曲求全的样子,当真让人厌恶。”
温恒嘴上这样说,可双手却是抓住了上官锦云瘦削的肩膀,毫不费力的将人扛起来然后快走几步扔到床榻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