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君邪醒来,太阳早已爬上树梢,通过屋顶的大洞照射在身上,他舒服的翻了个身,顿了顿,感觉不对,猛然睁开眼。
房间里只剩他一人,双眸微微一眯,妖娆的五官顿时染上危险的色彩,在阳光的照耀下看起来慵懒又致命。
该死的小妖精,竟然趁着他睡着就逃跑了,太可恶!
逃吧逃吧,反正在北国,还没有人能逃得过他邪帝的手掌心,昨晚那小妖精虽然来路不明,但火辣热情,滋味该死的美好极了。
他,有点儿心动。
凤君邪现在是典型的食髓知味,回想一遍昨晚那小妖精的热情,那洁白的身子在身下婉转的模样,他的身体再次热起来。
眼光瞥见桌上的金锭子,明黄的色彩在阳光下异常亮眼,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凤君邪的眼角狠狠的抽了一下。
希望,最好,不是他想的那样。
很显然,他低估了墨瞳的不按常理出牌,并不是他所了解的风尘女子一般,风情万种、知情识趣。
当他看见白纸上那一行堪比虫子爬过的大字时,凤君邪妖孽的眸子陡然一沉,浑身散发出一股修罗般的阴冷杀气来。
美人儿?
技术?
报酬?
他?
好,很好!
一手拽过纸头,揉成一团,淡定的扔进浴池,抬头看到呼呼灌入春日暖风的屋顶,凤君邪很扭曲的微笑了。
陡然面色一沉,他大喝一声,“谁在外面?”
别院里的侍卫,都是吃白饭的吗?那么一个大活人偷偷的跑了,竟然没有发现,他们可以回家种田了。
妖孽无双的脸上,顿时布满风雨,是他太纵容他们,以至于给了敌人可乘之机吗?
如果昨晚那个热情的小东西是来杀他的话,按照她能从这里偷偷离开的本事来看,当时在浴室中没有任何兵刃的他,恐怕不是对手。
想到这里,他就满脸阴霾,死死盯着大门,脚步声传来,几名侍卫冲入房中,单膝跪地,齐齐抱拳道,“王爷!”
“昨晚谁在外面巡逻?”凤君邪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屋顶被砸了个大窟窿没什么,再花钱修补就是,只是那个热情的小东西,就这样跑了,他还是在下面的那个,怎么想怎么不甘心。
“王爷昨晚说太累,不要属下在院内保护!”为首的青衣男子抬头,看到他阴云密布的脸,那冷冽无情的语气,压迫得他双头都有些打颤。
北国邪帝,杀人如麻,喜怒无常,尽管做他的侍卫至今已经有五六年,每次看到他勾起的妖孽嘴角,还是忍不住心悸。
放眼朝堂,谁不知道邪帝的可怕?得罪皇上最多满门抄斩,而邪帝却可以让你生不如死,求生无门求死不能,比死都要痛苦千百倍。
“下去!”凤君邪嘴角邪魅一勾,挥了挥手,眼底尴尬一闪而过,风尘仆仆从云城赶回云都,昨天太累来不及入宫,便在别院歇下。
因为睡觉警觉,便没有让侍卫在院内巡视,没想到竟然给那小女人逃跑的机会,太可恨了。
侍卫不敢多言,躬身退下,偶尔抬眸看到他勾起的嘴角,心颤得厉害,王爷每次这样勾唇的时候,貌似都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天哪,他们几个侍卫,不会首当其冲吧?
退出房间,几人吓得飞奔而出,到院外才发现,不知何时,后心衣衫已经被冷汗浸透,握住长剑的手心,布满汗水。
房内,凤君邪邪魅的看着在水中漂浮的折扇,心中怒火滔天。
墨瞳是吗?
女人,你逃不掉的,我邪帝看上的女人,就算逃到天涯海角,爷也要把你抓回来,如果你死了,尸体也只能葬在我指定的地方。
一个燕子抄水从水中将折扇抄起,甩了甩上面水珠,他冷笑,那小妖精可真不识货,这折扇要是放在江湖上,可是能让无数人色变的呢!
嘴角勾起邪魅的弧度展开折扇,折扇上面是行楷写出的,霸气侧漏的一首诗: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摧。皇图霸业谈笑中,不胜今宵一场醉!
但用千年墨写上去,又有这天山玄蚕丝做成的扇面,可谓刀枪不入、水火不侵,这也是为什么折扇甩了甩,水珠落下,上面的字却依然完好无损。
而这首诗的落款,是——冷则。
修长手指拂过“冷则”二字,他再次冷笑起来,从衣柜中取出黑色镶边交领大袖长袍穿在身上,再蹬上黑色马靴,配上他一丝不苟的表情,神色冷酷得能将人冻成冰块。
刚将代表身份的黑色绣蟒腰带系好,外面传来陌生的脚步声,他冷眸一眯,抚了抚大拇指上的玉扳指,冷酷望向进来的男子。
“徐公公?”当看到身穿宦官服饰,卑躬屈膝进来的男子,凤君邪敛了身上冷意,“皇兄可是有事?”
“皇上口谕,要王爷入宫见驾,即刻启程。”徐安是皇上身边的贴身宦官,对这位大名鼎鼎的邪帝也是有些惧怕的,当下不敢多言,连忙道明来意。
凤君邪点了点头,收拾了一下提笔写了一张字条,绑在信鸽的腿上,看着其振翅高飞,才带了两名侍卫骑马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