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透了那个女人的自私,她让我成了没妈妈的孩子;我还恨她在我刚刚步入社会、立足未稳之时,送来一个“烫手山芋”。可正是那个“绝情、自私”的女人送来的“累赘”,在我遭遇侵犯时,不顾年幼体弱,仗义出手……
“走快点儿!”我不耐烦的催促着,小洲离我有十几米,正费力的托着那个超大号皮箱,听到我的催促声,咬牙加快了脚步。
我心烦意乱的继续快步走,那个女人到底是怎么想的?十几年音讯全无,人死了,给我送来这个么烫手山芋,我是上辈子欠她的嘛?
“核实了,他爸爸去年盗窃被抓,还有7个月期满。他叔叔伯伯倒是联系上了,但都不愿意接收这孩子。这样,那边的工作人员会积极做他们工作,你先把他带回去,有消息立刻通知你。”
回想刚刚警察叔叔的话,真觉得自己倒霉透了,天降弟弟是个什么戏码?
虽然万般不愿,但总不能把他留下,给警察叔叔添麻烦吧?我就只能道声谢,心不甘情不愿的把他领回家!
我叫李茗晗,大学毕业没两年。7岁时候爸爸意外去世,第二年夏天,妈妈在和奶奶大吵一架后,哭着说去县城里给我买洋娃娃,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从此我和奶奶相依为命,奶奶靠着竹编的手艺供我读书上大学。
2020年5月底,老家发大水将老屋冲毁,奶奶急火攻心,突发心梗去世,我成了真正的孤儿!
将奶奶安葬后,我从南宁回到郑州,在一家物业公司做文员,虽然和专业不符,工资也不高,但是我的银行卡余额不允许我挑肥拣瘦。
10月中旬的一个电话,让我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面前这个既陌生又熟悉的女人,面色晦暗,嘴唇干裂,枯黄的头发随意绑着个马尾,那双丹凤眼正泪眼汪汪的瞧着我。
我努力的将她与记忆中那个抱着自己哼唱儿歌的模糊人影叠合在一起,却找不到任何的契合点。
“晗晗,他是你弟弟叫小洲,9岁了,妈妈没多长时间了,胰腺癌。他以后就只能拜托你了。”女人抹了抹眼泪,指着坐在另一张桌上,正在鼓捣手机的小男孩儿对我说。
“拜托我?”我真的被她理所应当的语气吓了一跳,愣了愣,然后就忍不住笑了起来:“你是不是忘了,我7岁的时候你就不要我了,十五年了,你一点音讯都没有,现在你要死了,竟然让我给你看孩子?你怎么想的?不可笑吗?”
“不是的晗晗,当年我,我是不得已的,你知道你奶奶她……”
“你有什么资格提我奶奶?”我爆声打断她的话,“没有我奶奶,我早就不知道死几回了。”我腾的站起来,毫不掩饰眼里的厌恶,愤恨的说:“我没义务给你看孩子,我跟你,没有关系,跟他,更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