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国后我晾了彭翼川一段时间,我给他的理由是我们需要一个冷静期,其实我真正想的是我需要看看他到底对我有多上头,我能不能抓住这个机会把我和他绑定在一起。
一个月之后我终于同意了彭翼川的见面请求,我们约在一家火锅店,他为我专门点的特辣,我一边涮鸭肠一边笑他被辣得鼻涕眼泪满天飞。
笑着笑着我从鸭肠里面夹出了一枚钻戒。
彭翼川脸更红了,我能感觉到他的不适应,但是他还是很认真地跟我说,“晓洁,我爱你,嫁给我吧!”
我预想过无数次被求婚的场面,但是我没想过我会用筷子夹着钻戒,一个男生鼻涕眼泪横流地跟我求婚。
一点都不浪漫,一点都不梦幻,甚至还带着火锅味的求婚把我呛得也热泪盈眶,“你会不会过日子啊?还不如把这玩意儿卖了咱多去几个地方玩呢。”
我这样娇嗔着,但还是把戒指戴到了自己的无名指上。
看着突然闪着光的无名指,我内心突然有些感慨,曾经灯红酒绿的时候有不少人说过爱我,这是第一次有人说要娶我。
“谢谢你,翼川,谢谢你爱我。”
回家的路上我紧紧挽着他的手臂,头靠在他肩膀上看着钻戒直乐,他也要把头抵在我头上,我扭着脖子不让他靠,他就笑着蹭我的额头,路灯下我俩依偎的影子拉得老长,我想这就是我要的依靠吧。
回到家我跟赵恬说了这事,她拍着我肩膀说姐妹可以啊!
我笑了笑,我也觉得这一切挺好,我回国就找了份文员的工作,虽然挣得不多但也还算稳定,我感觉自己已经在离过去越来越远,也许这次我也可以抓住简单又平凡的幸福。
求婚后不久,彭翼川要带我回家见他父母,我当然不可能拒绝,心底却莫名地紧张。
去他家那天,在电梯里的我有些局促,彭翼川看出了我的不安,笑着让我放松点,他们家人很好相处,他也一直在给家里说我的好,家里对我印象不错。
我自己其实也很惊讶,以前和冯凯出入各种高档场所,见的不是老总就是大咖,我已经修炼得能在这些人面前巧笑倩兮了,现如今我却紧张得手心都在冒汗。
不过好在我性格讨喜,长得也是长辈喜欢的那款,他那一大家子的亲人都挺喜欢我,得知我家境不好但是还是来北京读了书,现在还找了个相对稳定的工作,一家人更是觉得我就是那种倔强不服输的励志女孩。
在我讲到小时后父亲意外去世,母亲一个人把我拉扯大的辛酸时,未来婆婆直接拉着我的手抹眼泪“我这闺女真不容易啊。”
我觉得这一切真的太美好了,直到我看到七大姑八大姨中一双有些熟悉的眼睛,我如同一下从梦中惊醒。
这场家宴结束的时候彭翼川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我把他扶回房间,正准备跟着未来婆婆一起收拾一下残局,一个声音叫住了我。
“晓洁,要不一起去顶楼吹吹风醒醒酒?就咱俩。”说话的是彭翼川的大姐。
彭翼川是老来子,大姐比他大了快二十岁,是个女中豪杰,自己做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彭家现在能这么小康和她这个女强人有很大的关系。
不同于男老板,她说话斯斯文文的,很温柔,但是我却在她身上感到了压迫感,我跟在她身后不知要说什么。
“我和冯凯有过生意上的往来。”她这句话像天台上的冷风一样打在我脸上,本来我就没怎么容易醉,现在更是清醒得不得了。
我就说怎么这么熟悉,当时是一个项目落成的庆功晚会,我看着台上发言的女老总光芒万丈,惊讶得目瞪口呆,冯凯还和周围的人笑话我没见过世面。
已经被修炼得巧舌如簧的我那瞬间又变回了曾经不善言辞的模样,我支支吾吾半天却一句话也接不上。
她也没打算跟我聊天,也不在乎我有没有回答她,“翼川基本上是我带大的,我希望他幸福。”
“我......我们会努力让彼此幸福的。”
“凭什么?凭你给别人当过情妇吗?”
我无力反驳,她接着说,“翼川这辈子没经历过什么大事,我不希望他受伤害。”
“你走吧。”这是她跟我说的最后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