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后我刚站起来,可他胳膊一捞把我拽了回去。
挣扎间我的脚踢到门,门应声落锁。
他的身体像推不开的城墙紧紧钳住我,亲吻像秋季绵长的细雨密密麻麻落下来……
我推搡他,咬他,掐他,而他显然受够了我的不配合,粗粝的直捣虎穴。
自孕后就未经历过此事的我,痛得四分五裂。
我已没有力气抵抗,只能麻木的闭紧眼等这一波过去。可随着他的冲击,身体某处的欲念还是被激活唤醒。
情渐浓时我睁开眼,清冷的月光从窗户透进来,仿佛也在嘲笑我,一下子把心底的氤氲冲淡。
……
噩梦一般的结束,谭铭安从口袋里摸出一张支票丢给我,翻身沉睡。
均匀的呼吸声响起,我握着支票的手在发抖。
一种莫大的屈辱从脚底汇聚到脑门顶,我拎起鞋柜上的花瓶冲过去,脑海里闪着把他打趴在地跪地求饶的情形,但在扬起的一刻又犹豫了。
昆城太小,小得流言蜚语会像长了翅膀一般飞速传播。若真打了他,丢工作事小,我蒙羞事小,让年老的爸妈成为旋涡中心事大。
我爸尿毒症多年,我离婚一事已经给了他极大的打击,他再也经受不起任何刺激了。
到底把花瓶放回原位,但终归不甘心,最后我用随身携带的笔在支票上写了几个字:“算我嫖的你!”
还是不解气,又把口袋里的零钱全掏出来甩在桌上。
工作制服早被禽-兽撕坏,我捂着脸跑回休息室,冲澡换衣服,熬完夜班后像经理请了三天事假。
我查过谭铭安的入住信息,他预定了三天的房。我可不想因一夜错误,弄丢工作,所以在他入住期间,我还是避点嫌的好,免得节外生枝。
趁着休息,我带我爸去医院做详细检查。
检查结果并不理想,已进入尿毒症终末期,透析效果已经很微弱,最好的办法就是换肾。
以前是因为穷没能把换肾提上日程,但现在我有卖房款和赔偿金也不一定能排上号,因为等肾的人多,捐肾的人少。
所以眼下,只能等。
命大的等着活,命小的等着死。
我已经失去过一个孩子,这种切腹之痛不想再经历了。
我很焦灼,又无能为力,只能暗自着急。
晚上爸妈睡下后我才去洗澡,当看到胸-脯处的咬痕时,我突然想到了那晚蛮横的要了我一个多小时的男人……
越想脑袋越乱,索性又冲了会冷水,让浮躁的脑袋和心都静一静。
洗澡出来手机在震动,是高中好友薛媛的来电,她约我去喝酒。
她大学念的师范专业,毕业后在某小学教语文,我笑说:“为人师表也能喝酒?”
“为人师表还会拉屎放屁呢。”
我被她逗笑,也想喝点酒排解下心里的郁结,便问:“哪里见?”
“堂皇酒吧。”
我到酒吧时薛媛已经喝上了,她把一瓶啤酒推给我:“叔叔还好吗?”
“不好,等着换肾。”只有在她面前,我才能没任何隐藏的说真话。
她拍拍我的手背安慰我:“没事,能等到的。”
我抿了一口酒:“借你吉言,不过你怎么突然想喝酒?”
她苦笑:“借酒浇愁呗。”
“你愁什么?”
“愁终身大事呗,今天又被我妈逼着相亲,这已经是今年的第20个了,我打算再相四个凑两打。”
薛媛爸妈经营一家水泥厂,近年生意下跌,指望着靠女儿嫁个良婿翻身。我拍拍她的背:“以我为例,婚姻大事最忌急,慢慢来吧。”
“我也想慢,可家里的两尊大佛等不了!”她说着把瓶里的酒一口抿尽,“不提这些不高兴的事了,去跳舞?”
“我不会,你去吧。”
我知道薛媛今晚肯定会醉,抿了几口啤酒就放下了。
两小时后我把醉得东倒西歪的薛媛从一群醉鬼里揪出来,送回她的公寓才折返回家。
我家住的是房龄20多年的楼梯房,过道的灯早坏得差不多了,我用手机里的电筒照明爬楼梯,刚到门口就有道黑影靠近。
破旧小区治安差,常有偷窃抢劫的事发生。来不及逃回家,我拔腿就往楼下跑。
可那道黑影杵着楼梯护栏一个纵身跳跃就挡住了我的去路,我刚转身就被他用手臂勒住脖子。
“用58块5毛嫖完我就想走?何南汐,我谭铭安有那么廉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