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浑噩噩的呆愣了良久,许琯琯才被一阵电话铃声惊醒过来。
“许琯琯,你是不是想死,昨晚干什么去了,竟然敢夜不归宿?你是不是在外面给我戴女帽子了?老子若是成了绿帽龟,我就掐死你女儿。”
“不,不要,我马上回来,老公,求你不要生气,我现在就回去”,此刻许琯琯哪里还顾得上别的,被那一通电话吓得魂飞魄散,慌慌张张的穿好衣服就急急的往家里赶。
四年前,许琯琯和顾瑾分手后就匆匆的嫁给了李俊清。当时的李俊清也是离城的风云人物,他长得好,学习好,画儿也画得好。而且他的母亲还是离城有名的巨商,膝下就他一个儿子。
那是的简直是所有少女心中的白马王子人设。那时候的也被他的外走形象给骗了,等到嫁给了他,才知道他是怎样的一个变态,怎样的一个恶魔。
跑到家门口,许琯琯猛地刹住了脚步。家,对于许琯琯而言,那是如地狱一般的存在。
可只是一秒,许琯琯又匆匆往里面跑。她唯一的宝贝女儿在那疯子的手里,她若是不回去,她的女儿该怎么办。
还没进门呢,许琯琯就见李俊清阴翳的站在院子里,看到许琯琯阴沉的冷笑了一声。
那一声笑,让许琯琯的脊梁都冻住了。她知道,这一顿打,她是躲避不了的。
身体本能的害怕,想要逃。可她的脚还没动,就听李俊清突然一脸关爱的走过来,心痛又责备的问她;“昨晚去干什么了?怎么这么晚回来,累不累?”
许琯琯立即意识到什么,她侧头看过去,果然看到周围来了几个邻居。那些邻居看到李俊清,立即面带温和的笑容,而看到她,则是一脸的不赞同,仿佛她做了多对不起李俊清一样。
许琯琯什么也不敢说,只咬着唇低头不语。
李俊清是个戏精,在外人面前特别喜欢演戏,若是有人在旁边,他总是表现得对她关爱有加,但没了旁人在场的时候,就对她拳脚相向。
这样的一个变态,就算许琯琯何人说她被家暴了,也没有人会相信。
“累了吧,走吧,我给你做了早餐”,说着,李俊清掐着许琯琯的手,把她往家里拉。
许琯琯全身颤抖,她害怕却又不敢拒绝。只能让李俊清拉着她,似是亲密的往家了走。等到了家,大门一关,李俊清立马变脸。他神色阴沉,满脸愤怒的推开许琯琯,低声嘶吼道;“许琯琯,你昨晚去哪里了?又和哪个野男人私会去了,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我去南凤那里了”,许琯琯腿软的跪在地上,一边哭诉道;“昨晚有重要的客人,我看很晚了,又喝了些酒,就让南凤接我去她那里了。”
许琯琯看着李俊清,眼里全是害怕和胆怯。
“南凤吗”,李俊清眯起眼睛,似乎没那么生气了,只是看到许琯琯时又忍不住骂道;“你还愣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做饭,你想饿死老子吗?”
许琯琯不敢忤逆李俊清,忙擦了擦眼泪,兔子似的跑去了厨房。
南凤,想到这个人,许琯琯心沉了沉,难受极了。
许琯琯和南凤,一直都是最好的朋友,比亲姐妹还亲。许琯琯对南凤,那是全身心的信任,很多话不管和父母说,但是能对南凤毫无保留的吐露出来。可以说,南凤知道许琯琯几乎所有的秘密。
要说起她们两个分缘分,还得从小学二年级说起。那时南凤的爸爸妈妈刚调到许琯琯爸妈的那个单位,一起住在一层楼里。两人年纪相仿,一起上学,放学了也不分开,知道晚上睡觉了才各回各家。
他们亲密无间过,她们不分彼此过。那时南凤的父母离婚了,南凤还在许琯琯家住过三年。在许琯琯眼中,南凤就是她的亲姐妹。
可能想到,南凤不知道什么时候变了,变成了一个她不认识的白眼狼。
许琯琯咬咬牙,她不觉得是自己眼瞎,怪只怪南凤的演技太好了,演得那么像。
当晚,许琯琯忐忑的去夜魅上班。
这份工作许琯琯很重要,是家庭支出的唯一来源。所以许琯琯说什么也不能将这样轻易的扔掉。
想到这里,许琯琯不自主的露出苦笑。自李家破产后,从小就当惯了大爷的李俊清就一直待在家里,自己不出去工作不说,还不让许琯琯出门工作。说什么让老婆出去工作会掉了他大少爷的面子,可一家人都等着钱吃饭,她不出去工作能行吗?
和李俊清争取了许久,才找到了一份不露脸的跳舞工作。若是这份工作丢了,她和女儿真的要去喝西北风了。
刚进门,前天的服务员就叫住了她,“许小姐,经理让一趟他那里。”
昨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经理下了脸,许琯琯知道这件事没那么容易过去。不过经理一直对她不错,许琯琯以为只要她真诚的道歉,经理一定不会为难她的。然而,许琯琯似乎太高看自己了。
弓着腰,许琯琯态度极其谦卑的在经理想先跟前道歉,可话还没说出口,经理就冷着脸不耐烦的摆手,对着一脸紧张的许琯琯不耐烦的说道;“你不用道歉,我们签的合约不包括让陪客。但是,你也知道,到我这里来小腹的都是贵人,是我一个小人物得罪不起的人。你倒好,比我这经理的面子还打。你走吧,你这尊大佛,我们这里养不起。”
许琯琯慌乱,“经理,对不起,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许琯琯不能失去这份工作,如果她失去了这份工作,她没办法和李俊清解释,李俊清会打死她的。
许琯琯再三请求,就差跪在地上磕头了,经理这才松口说道,“我再给你最好一次机会,这次若你你再给我砸了场子,你以后就别想在离城混了。”
“好”,许琯琯吞吞唾沫,艰难的点头。她知道这一点头,以前坚持的底线就全没了,可是她已经别无选择了。
经理见许琯琯如此乖巧,一咧嘴笑得和蔼可亲起来,带着许琯琯往外走,一边说道,“刚巧,今天有个女孩子我们这里包场,你去陪酒吧。记住你刚才说的话,不管客人提出什么样的要求,你都要让客人满意。否则的话,你也别怪我心狠。”
听到最后一句,许琯琯生生打了一个冷颤。
经理推开一扇门,在许琯琯犹豫之际,直接将她推了进去。
“南凤小姐,你要的人我给你带来了。”
昼亮的灯光下,许琯琯看着一张一张熟悉的面孔时,一下子手脚冰凉了。
“琯琯,你来了”,南凤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一脸无辜的朝许琯琯走过来。
“看看谁来了,这不是我们的班花许琯琯吗?”刚刚坐在许琯琯身边的男人嬉笑的大声喊道,好似生怕人没注意到她。
“哈哈,真的是耶。”
“许琯琯,你是这里的三陪小姐?”
“······”
许琯琯看着他们,那么的熟悉,那么的害怕。
“你们都不要说话了”,南凤像是什么也不知道似的,拉着许琯琯的胳膊亲密的说道;“琯琯,他们说要同学聚会,我想着你在这里上班,我们消费不低,想着怎么也不能便宜了别人,你不介意吧?”
介意,怎么会可能不介意。她一直带着面具跳舞时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不让熟人发现。她最后的一点尊严,就这样被南凤给击碎了。
许琯琯看着南凤,不可置信,无法原谅。
“琯琯,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南凤天真的笑着,拉着许琯琯对面对其她的人说道;“琯琯快看看,来了这么多同学开不开心。今天消费可不低呢,你抽成一定不少。”
南凤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在为南凤考虑,可南凤知道,她这是在当着众人的面扒她的衣服。
许琯琯咬着牙勉强的笑着,她告诉自己不哭,眼泪到了眼眶也被她硬生生的逼了回去。
“琯琯,原来你真的是做坐台小姐啊,真可惜,不如来我的公司吧,我们那儿的公关部比这待遇好”,其中一个秃头的矮胖色迷迷看着许琯琯,垂涎的样子让人看了很恶心。
“胡总的公司很不错啊,他们经常接待外宾,听说一次给的消费比你的工资还要高”,南凤拉着许琯琯去和矮胖子喝酒。
“不好意思,我现在工作太好的”,许琯琯冷着脸拒绝。南凤这话里话外的意思,都在说她是卖的。可南凤知道,她许琯琯除了跳舞从来没有卖过。
南凤,南凤,你真狠。许琯琯忍着,告诉自己必须憋着。她不能没有工作,她不能带着女儿露宿街头。
逛了一圈,南凤终于将许琯琯带到一个角落。对着坐在沙发上姿态优雅气质独特的南凤认认真真的介绍到:“许琯琯,这个你应该认识。不过我现在要和你重新介绍一次,这是我的未婚夫顾瑾,哈佛商学院研究生毕业,如今是MBA公司亚洲区的执行总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