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这种邪门的事情,我压根就不想管,但是看眼下这个情形,我要是敢说管不了,这个叫老虎的,就能直接把我废喽。
我考虑了一下,觉得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于是告诉老虎说:事情不是不能办,但是得让我先见见人,不然我没法子处理啊。
老虎倒是没跟我客气,冲我一招手:走吧。
一个小时以后,我们就到了楚铭女儿住的地方。
可是让我没想到的是,楚铭的女儿竟然会住在那种普通的单元楼里。
屋子里的所有家居摆设,都是以简约为主,看得出来屋子的主人格调很高。
看风水的多少都懂一点儿相人术,我一进屋,就已经对这个叫楚歌的小妮子有了一个判断:那这姑娘可能不太好打交道。
我四下扫了一眼,这里只有一件房间的门是关着的。看样子,楚歌就在里面。
我示意老虎把她请出来吧。
老虎敲了敲门,然后冲里面喊道:大小姐,老板让我带来个人给你看看。
就在他敲门的这会儿工夫,那扇门已经卸开了一条缝隙,显然门是虚掩着的。
我以为老虎会引领我进去,谁知道他回头冲我使了个颜色,看那意思,是想让我自己进去。
本来我还想跟他讨价还价一下,谁知道老虎压根就没给我这个机会,冲我狠狠地瞪了一眼。
这小子就是个黑社会,我惹不起,只能憋着火推门往里进,同时我客气地说道:你好,我叫——
我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呼的一声,好像一个什么东西朝我飞了过来。
我都没来得及反应,就听啪的一声脆响,半边脸立马就麻了。
紧接着又是一记耳光,我另外半边脸也失去了知觉。
随后,又是啪啪的四五声响。
这顿漏风巴掌,来的实在太突然了,我怔怔地挨完揍,然后就听到一个女孩子怒吼的声音:谁让你进来的,给我滚出去。
紧接着,一个窝心脚就把我踹了出来。
整个过程简直就是在几秒钟之内完成的,我压根就没看清是怎么回事,人就已经在门外了。
我在地上躺了半天,这才回过神儿来。
此时那扇门已经重新关上,老虎就站在我的面前,低着头冲我咯咯直笑。
他那个样子,感觉很像是设好了套让我钻一样。
我记得刚才我被踹出来的时候,他已经不再门口了,很明显是提前溜了。
这小子早就知道会是这么个结果!
我心说你大爷的,耍我!
不过这话我只也敢在心里骂骂,我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老虎冲我做了一个打拳的姿势,然后告诉我说,楚歌学过一些拳脚,这阵子心情不好,不是特别爱见人。
我心说你他妈倒是早点儿告诉我啊!
然后老虎告诉我,楚歌愿不愿意出来见我,就要看我有多大能耐了。
我咬咬牙,从地上爬起来,心说你爹要不是黑社会,我现在就能弄你个半死。
于是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指甲盖大小的小铃铛来,然后把它系在门把手上。
老虎问我要干嘛,我说你甭问,等我做完你就知道了。
他警告我说,楚歌最烦的就是乱,我要真把她惹毛了,就不是挨顿揍那么简单了。
我没言声,把铃铛系好之后,又在她门口前面撒了一圈儿的香灰。最后把香燃着,放在了离门口大概一米远的地方。
做完这些之后,我冲着里面喊了一声:楚大小姐,你的病我可能有办法,但前提是你得出来让我看看。
说完之后,我用手轻轻地弹了一下铃铛。然后倚着门框,静等她出来。
老虎显然不知道我在做什么,瞪眼看着,示意让我解释一下。
我没说话,让他耐心一点儿。
我低头数着时间,不到两分钟,那扇门果然重新打开,一个人影从地板上伸了出来。
我心说我就知道你扛不住,于是抬头跟她打了声招呼:楚大小姐,我叫——
我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了一幕让我终生都难忘的骇人情景:一张诡异的好像妖精一样的脸,就横在我的面前。
那张脸上,充满了红色的好像疹子一样的东西。
那些东西密密麻麻地密布在那张脸上,简直就像无数一丁点儿的红色小虫子,在她脸上蠕动。
我只看了一眼,胃里就忍不住一阵子翻腾,差点儿就当场吐了出来。
几乎就在同时,那个人的手肘朝我下巴上就撩了过来。
眼见我就要被撩个正着的时候,老虎的手一下子攥在了那个手肘上,觜里说道:大小姐,他是老板专门请来给你看病了,你要把他打残了,不好交代。
麻疹脸闷哼了一声,扭头就走。
此刻我才反应过来,站在我面前的这个人就是楚歌。
刚才听她那个声音脆得好像青梨一样,没想到人长成了这样。
老虎悄悄告诉我,楚歌本来是个美人坯子,可是自从得了那种怪病之后,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现在我忽然明白,她为什么不愿见人了。这要换了是我变成这样,我肯定连死的心都有了。
我干咳了两声,以缓解自己的尴尬,然后对她出:楚大小姐,你刚才是不是觉得那间屋子里有点儿渗人,所以才出来的。
楚歌猛地转过身来,好像想起了刚才的事情,对我怒喝道:刚才是你!
我怕她再动手,于是连忙解释说:这些年我跟我爷学了点儿手艺,刚才只不过是在你门口布了一个惊心局,把你从里面请出来而已。现在,你是不是可以相信,我是可以帮你。
其实严格来说,惊心局压根就不算是天人局里的东西。它只是一个吓唬人的小玩意儿。一旦布了惊心局,局里的人就会有种被鬼窥伺的感觉,心惊肉跳的。
惊心惊心,大概有点儿惊心动魄的意思。
楚歌怔了半天没言声。
她那张脸上虽然看不出什么来,但是我能从她的眼神中感觉到,她正在考虑相信我。
一旁的老虎一脸的惊愕,对我说道:没看出来,你个小白脸还有两把刷子啊。
我瞥了他一眼,心说你个死秃头,等这件事办完,看我不弄个局整死你。
楚歌考虑了一下,放缓了语气对我说:说吧,你有什么法子治好我的病。
我摇摇头,回答说:你这个不一定是病,至于用什么法子,你得先让我瞧瞧先。
我顿了一下,然后问她,她身上这种状况具体是怎么回事。
楚歌告诉我,她什么事儿都没干,忽然有一天就觉得浑身难受,等她注意到的时候,她的身上已经出现了好几个好像鬼脸一样的东西。
本来她是拿这个当病治的,可是没想到,才几天的工夫,她的脸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我听了心里一动,问她:能不能让我看看你最先发病的地方。
楚歌明显顿了一下,然后说可以。然后一转身就撩起了衣服。
这下子我才看清楚,就在她细细的纤腰上,露出了半张红色的人脸来。
那张脸好像烙刻在她身上一样,通红发亮,尤其让人发毛的是,我能从那半张脸上,感觉出一股诡异的笑意。
感觉那张脸正在冲我笑一样。
至于剩下的那半张脸,隐藏在了腰线以下,搞不好已经到了她的臀部上。要想看清楚,就只能月兑库子了。
我心里尴尬了一下,心想我要是真把她的库子扒下来看看,不知道她那个黑社会老爹,会不会扒了我的皮。
我一抬头正看见老虎寒凛凛的眼光,看样子是在警告我不要乱来。
我考虑了一下,就告诉他们说:这件事不太好找源头,所以我要先试试。
楚歌问我:怎么试?
我瞟了老虎一眼,随后回答说:这个有点儿难,天人局是布在身上的,所以你得月兑衣服。
听完我的话,楚歌倒是没什么反应,老虎先跳起来了,他指着我的鼻子恶狠狠地说道:小子,敢打大小姐的歪主意,你是不是嫌自己命太长啦。
我头都没抬,就给他噎了回去:你先前打听过我爷是吧,那你知不知道什么是天人局吗。天人局就是布在人身上的,不月兑衣服,我怎么弄啊。
老虎一下子就给我噎住了,半晌都没说出话来。
此刻我心里爽得要命,心说总算是出了口恶气。
先前这小子进门就喊打喊杀,把我吓得够呛。到了这会儿,我已经有点儿反应过来了:他们现在有事求我,我凭什么还要给他们低声下气啊。
这时候,楚歌问我是不是可以确定治好她身上的人脸。
我告诉她说,这事就跟治病似的,总得先让我检查检查才能对症下药。
楚歌二话没说就答应了,老虎不干,说这事得请示楚铭。
我以为楚铭会考虑一下,谁知道他人亲自赶过来了。
他进门之后,看都没看楚歌一眼,直接就奔我来了,问我:这事你最好有把握,不然我连你爷都不放过。
我也没想到他会答应的这么痛快,于是就回答说十拿九稳吧。
其实我连一般的把握都没有。
因为来的时候我就准备好了东西,所以也没耽搁什么事件,半个小时后,我已经做好了所有准备工作。
等我进房间的时候,楚歌已经趴在了床上,上半身已经一丝不挂,但在腰部以下盖了一张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