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天下太平,军中士兵日日能做的只有在营中操练,哪有什么军务要商讨的?
沈鸣鸾认命的折回身。
她就知道,这几日躲着楚天霖,他定会秋后算账的,这不,现在就来了!
楚天霖踱步到了沈鸣鸾的跟前。
他凤眸微眯,目光倏的凌厉了起来,“沈爱卿,你这几日似乎在躲着朕?”
“陛下,微臣不敢!”
“嗯?不敢?”
一声冷哼,楚天霖语调上扬,眼神意味不明的看着沈鸣鸾。
“既然不敢,那今日你便陪朕一道出宫。朕听闻,今日望江楼有诗会,朕甚感兴趣,你陪朕一道去瞧瞧!”
话锋陡然转变,楚天霖浑身冷意悉数敛去,唇角噙笑。
沈鸣鸾微微错愕,她以为楚天霖将她留下,该是要训斥她的!
二人换了常服,沈鸣鸾与楚天霖面对面的坐在一辆马车里,很快就到了闹市。
小贩叫卖声,不绝于耳。
砰,一声巨响。
马匹嘶鸣,疾驰的马车,骤然停下。
沈鸣鸾猝不及防的,冲进了楚天霖的怀里。
瞬间,沈鸣鸾被浓烈的男子气息包裹,她脸颊充血,通红一片,身体也紧绷了起来。
后知后觉,才发现楚天霖的手,覆在了她胸前,沈鸣鸾当即跳起身,神色慌乱的推开楚天霖,“陛、陛下,微臣无意冒犯了,还请恕罪!”
楚天霖垂下的手,不自知的缩了缩,目光幽深的盯着沈鸣鸾,“鸣鸾,没想到,你的身体竟这般柔软!”
一个男人,身体竟会像女人一样,不仅柔软,还带着一股幽香。如果,不是与沈鸣鸾相识十几年,楚天霖都要以为,她就是个女子!
沈鸣鸾双手紧攥成拳,故作镇静的转移了话题,“陛下,离望江楼还有一段路程,不若微臣陪陛下下盘棋,解解闷?”
楚天霖没有深究,神色慵懒的又靠在软塌上,“鸣鸾,现在不是在宫中,唤我名字即可!”
楚天霖对她那时刻保持着君臣之礼的态度甚是不满。
明明,在还未登基之前,他们亲密无间!
沈鸣鸾抿唇,沉默了片刻,道了句,“少爷!”
以前,楚天霖还是皇子的时候,在宫外,沈鸣鸾喊的就是“少爷”。
也罢,“少爷”总好过“陛下”,至少楚天霖知道,她还记着以前的事。
两个人一盘棋结束,望江楼也到了。
两人来到了望江楼的三楼。
“表哥?你怎么来了?”一道清扬宛若莺啼的少女声在人群中陡然响起。
闻声望去,只见秦浅青一脸诧异的走了过来,她的身后,苏静蓉紧紧跟着。
沈鸣鸾递给秦浅青一个无奈的眼神,“本是有事的,临时陪一位朋友过来。”
听到她的话,秦浅青和苏静蓉不约而同的将目光转向了一旁的楚天霖。
乍一见到楚天霖这般气宇轩昂、天人之姿的男子,秦浅青神色微怔,却很快回过了神。
当即脸上露出恭敬之色,正欲行礼,沈鸣鸾出言提醒道,“唤少爷即可!”
“浅青,见过少爷!”秦浅青毕恭毕敬的行了一礼。
“见过表哥!”
苏静蓉甚是聪慧,当即从善如流的和秦浅青一样,行了一礼。
听见苏静蓉说话,楚天霖眸光微暗,眼底闪过幽光。
苏静蓉钦慕沈鸣鸾,去将军府日渐频繁的事,他知道。
鸣鸾是她能肖想的?
心中冷哼一声,楚天霖看苏静蓉的目光越发冷厉了,周身寒气肆溢。
沈鸣鸾神色怪异的看了眼楚天霖,暗自奇怪,他这是怎么了?
四人在东面临窗户处坐了下来。透过窗,刚好可以看到来往的游船画舫,隐隐的有丝竹声传来。
“将军,小女听闻浅青说,将军在诗词之上造诣极高,不知今日小女能不能有幸亲见将军佳作?”
苏静蓉的声音略带羞涩,目含期待之色的看着沈鸣鸾。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沈鸣鸾又瞬间感觉到,周围的空气冷了几分,不用想便知是楚天霖在释放冷气。
也不知他今日是怎么了,说来诗会的是他,现在阴晴不定的也是他!
莫不是,他不喜欢苏静蓉与自己说话?
怪苏静蓉冷落了他?
“苏小姐谬赞了,在下一个舞枪弄棒的粗野鄙人,不懂诗词!再且,论诗词的造诣,当是少爷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