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踪他。”
宋宴礼忽视心底那点异样,皱眉道,“你们夫妻到底是怎么回事?”
阮兮妍眼眶瞬间盈满泪水,心间泛开密密麻麻的疼意。
皙白的手指紧攥着领口。
她也想问怎么回事?
为什么原本说喜欢她的纪远像是变了个人?
那个女人又是谁?
难堪跟恐惧交织,让她根本无法在原地呆下去,挣开宋宴礼的钳制就想逃走。
这一次,男人及时的抓住她的胳膊。
他黑眸紧盯着面前的女人,厚重的刘海遮不住她五官的精致,哪怕那张小脸爬满泪水,十分狼狈,却还是能够看出她极好的底子。
心底那股奇怪的感觉愈甚。
下一秒,阮兮妍像是听到什么声音,猛地抱住宋宴礼的腰,整个人埋进他怀里。
接着响起的是车子启动的声音,白色的轿车在他们面前呼啸而过。
经过他们时,宋宴礼透过半开的车窗清楚看到里面的人。
副驾驶上是个女人。
衣衫不整,大半luo露在外的肩膀上还有着青紫痕迹,任谁看都能知道发生过什么。
宋宴礼几秒后才从脑海里找出这人的信息。
纪远同部门的人。
阮兮妍确定自己听不到声音后,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举动,又猛地将宋宴礼松开。
她找不到自己的帽子,只能无措的捂着自己的头。
“宋......宋先生,对不起......我先走了......”
宋宴礼眼神复杂的看着面前的人,从他的角度来看,纪远是他的下属,而这女人或许是可怜,但他从来都不是会管闲事的人。
他应该当做不知道这件事,直接从这里离开。
可是——
男人黑眸幽光闪过,喉结上下翻滚,长腿抬起往前走了两步,一把拽住阮兮妍的胳膊,声线冷压,“我送你回去,你现在回去不安全。”
“不......不用了......”
阮兮妍眼睛睁大,不住的摆着手,却还是强行被宋宴礼拽上车。
黑金属色的库里南里,阮兮妍局促不安的坐在副驾驶,余光不住的瞥向握着方向盘的男人。
除上车问她地址外,宋宴礼一个字都没再跟她说。
她紧握着手机。
屏幕依旧是黑着的,这也说明纪远还没回家。
说不定他刚刚开车带着那女人离开,是去酒店开房再做几次对不起她的事情。
既然这样,那她为什么不可以......
在车子开到阮兮妍公寓楼下时,没等宋宴礼说话,旁边小心的探过来手指,勾着他衬衫的下摆,似是怯懦,又带着几分大胆,就这么一点点的将衬衫从西装裤中扯出。
男人眸色瞬间暗下,伸手去阻止阮兮妍的动作。
后者眼眶发红的看着宋宴礼,挣脱开他的手去解副驾驶的安全带,接着咬牙闭着眼想亲上去,临门一脚又退回来。
浑身不住的颤抖着。
她做不到。
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这人是纪远的上司。
她要是真的跟这人发生关系,那他以后说不定还可以帮自己报复纪远。
这段婚姻,是纪远先背叛的自己!
自暴自弃的想法助长了她的胆识,她手往下触到腹肌,等意识到是什么时,飞快的将自己手给收回。
宋宴礼微微侧着头,狭长的黑眸轻眯,面不改色的盯着阮兮妍,低沉着嗓音开口,“下车。”
阮兮妍清醒过来,面上更加的羞愧。
她怎么能做这样的事?
人家好心好意的送自己回来,她怎么能有那些龌龊的想法。
落到后面的手机振动两下,阮兮妍像是找到借口,忙捞过手机点开屏幕,上面是条陌生的信息。
【姐姐,你现在怎么样?还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以后不要再一个人回家,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都可以给我发消息,我很乐于助人。】
【我是程钰。】
几乎是在阮兮妍猜测对方身份时,名字紧接着发了过来。
程钰。
她盯着这个名字想了许久,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就是那个先出声赶走那些男人的男孩子。
宋宴礼见她迟迟没有反应,皱眉往手机上看了眼。
对面那人的心思明明白白的表露在外。
莫名的,他有些不虞。
“出了什么事?”
他压下心底那股不舒服的情绪,垂眸落在她那皙白修长的手指上,“这人是谁?”
阮兮妍咬唇,她不喜欢跟别人单独相处,但宋宴礼帮了她两回。
犹豫两秒后,她像倒豆子似的把之前发生的事情全部都说了出来。
对着宋宴礼,她莫名的有股安全感。
“是吗?”
宋宴礼这声有些意味深长。
“那我先走,谢谢宋先生送我回家。”
阮兮妍手放上车门的开关,正打算推门回家,整个人被股大力给拉回去。
她惊慌不安的抬眸,对上男人深邃黝黑的眸子,低沉喑哑的男声在她耳边响起,“以后有什么需要可以来找我。”
阮兮妍像是受惊的小鹿,唇上出现齿痕,整个人不断地往后缩,想要拉开距离。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不知道是谁碰到接通键,还按开扩音,女人嚣张挑衅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来。
“阮小姐是吗?我是纪远的女朋友。”
茉潇潇站在落地窗前,视线落到磨砂玻璃后,里面纪远正在洗澡,警告的开口,“你要是识趣,就自己主动跟纪远提离婚,像你这种处处靠纪远,丝毫不能给他帮助的女人,有什么资格站在他身边?”
“你对纪远来说,只会是累赘......”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宋宴礼直接挂断。
阮兮妍也清醒过来,唇瓣是吸,吮过的红,眼睫微颤,泪水不住的面上滑落,身体还在无意识的轻抖着。
那就是纪远现在喜欢的人吗?
光是在电话里听着,她就知道是跟自己完全不一样的人。
指间那种紧锢着的感觉忽然消失。
阮兮妍下意识的抬头,却发现宋宴礼面无表情的抬着自己的手,将那个自己带了好几年的婚戒从中指摘下,随后像扔垃圾一样,扔到了垃圾袋里。
“忠诚是两个人的事情,显然他不配。”
男人掐着阮兮妍的下颌,不顾她的抗拒,指腹在唇瓣上摩挲两下,“别听那些话。”
纪远有眼无珠。
他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