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田干了,火烈的太阳快烤枯了秧苗子。
徐晓军爸瞅着一地的秧苗烦恼万分,抖出一支烟点上紧锁着眉头朝二里开外乌黑的山包定了一阵子,朝旁边除草的徐晓军说:“天烈!也不下雨,不知道七人潭里还有没有水!”
徐晓军侧过脸说:“爸,我跑去看看吧!”
徐晓军爸鼓鼓腮帮,吐了口烟撇过头心有余虑地望了徐晓军一眼,说:“还是我去吧,你把骡马拉回家吧。”
“爸,我去吧。”徐晓军坚持着,蛮自豪地说,“我在学校里是长跑冠军呢,别忽视了我的能力!”
“跟这没关系!”徐晓军爸吹拉胡子瞪眼说,“回去吧!别啰嗦!”
徐晓军无辜的撇撇嘴嘟囔着:“不去就不去!你以为我想去看那停尸房吗?”
徐晓军有些沮丧,但他爸的话他不敢不听。徐晓军心里嘀咕一阵,收拾好背筐打了田埂边的骡马,哼着《死了都要爱》朝曲长的小道慢慢隐了去。
徐晓军爸朝田野放眼望了一圈,发现村长还在田里忙活,心里突然升腾起一股力量来。他又点上一支烟,脚步坚定地走出田野朝着二里开外乌黑的山包走去了。
田野里的村长站起身捶了捶酸疼的腰,以远视的方法让自己休息一下。然而他突然地愣住了——“通往七人潭的小道上那人不是徐晓军爸吗?他想干什么?”
村长抬头眯眼看了一眼太阳又朝徐晓军爸走的方向瞅了一阵子,突然收回神收了器具往肩上一搭,慌慌张张大步走出了田野。
“呃!七人潭今年不是要变成八人潭的吗?每年死一个人的地他也敢去?!”
徐晓军回家正赶上下午六点多的电视剧《西游记》连播,徐晓军就喜欢翻来覆去看孙猴子斩妖杀魔的故事。这一集讲到唐僧收大胡子沙僧为徒,可当流沙河里跃出一个颈项上挂着骷髅头的大胡子时突然停电了。
电视没得看,徐晓军发起呆来,想到电视剧里流沙河的异象他突然莫名的不安起来——“七人潭会不会也是这样的?”
正想着,徐晓军妈心事重重走进堂屋来,一脸担忧地问:“你爸怎么还不回来,你也真是的不和他搭个伴!”
徐晓军撅撅嘴:“我说我去的,爸不让!再说总有人要看骡马呀!”
“田里又不是没人,还怕人偷啊?”
“是爸叫我回来的呀!“徐晓军有些委屈,又有些不信,“爸真没回来?”
“你以为我吃饭的力气是用来骗人的?”徐晓军妈插着腰,一脸不快,“你就知道天天看电视!”
徐晓军突然想起了什么来:“妈,不会是你拉闸了吧?”
徐晓军妈白了他一眼,说:“是又怎么样?”
徐晓军有些无奈,没敢还嘴,把头探出门外望望西山上半个太阳说:“不会吧!太阳都快落山了爸怎么还不回来!”
“他……”女人的神色更仓惶了几分,“不会出什么事吧?”
“怎……”徐晓军也有些不安起来,想说的话又一下子咽到了肚子里:爸去的可是“七人潭”啊!
“要不去找找吧!”女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