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陆允结婚那天晚上
我第一次没有下班后第一时间回家陪他
我站在陆氏大楼的顶层办公室里
看着楼下城市中心的车水马龙
罕见地想起了刚到陆家的时候
那时的我,每天早上睁开眼睛都要盯着床头的水晶灯来来回回确认好几遍自己还在陆家
确认自己还没有被赶出去
陆夫人喜欢吃提拉米苏
我便小心地请求方姨和她学做提拉米苏
但当我满心期待地端着自己在厨房试验了几十上百遍的提拉米苏放在陆夫人面前时
那个说话总是温温柔柔的女人只是礼貌疏离地笑了笑
小棠,你不用做这些的,你只要好好陪着小允就行了
她没有说任何责怪我的话
我却一瞬间无地自容地抓紧了自己的手背,仿佛自己失职做错了什么很严重的事一样急急解释道
阿姨,小允在房间里面画画,他答应我不会乱跑的
你知道的,小允有些特殊,还是有人陪着要好一些
是,阿姨我这就去
那天晚上半夜,我摸黑偷偷地下楼跑到客厅
一个人在黑夜里哽咽着吃完了那块从始至终没有被人动过的提拉米苏
那天晚上,我终于醒悟
她不会是我的妈妈
她是陆允的妈妈
而陆允是我在陆家唯一的立足点
他需要我,我就还有用
就不会被送回那个吃不饱穿不暖的地方
在家里,我是他的玩伴,是他的保姆……
在学校,我是他不想说话时的发言人,是保护他不被欺负的保镖,是不让任何流言蜚语伤害到他的守护者……
我让自己的有用贯彻到他的生活的方方面面
终于,成为那个对于陆允而言不可替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