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放下手上的报告,看了我一眼,说:“你老婆之前做过子宫切除手术是吗?为什么我找不到她的子宫?”
我惊讶地说:“没有啊,我老婆从来没做过这个手术。”
“爸爸,明天带我去公园玩,好不好?”七岁的小宝仰起他的小脸笑咪咪地盯着我。
我脱口而出:“我不是你爸爸。”
说完马上后悔了。
孩子是无辜,我不应该朝他发脾气。
手上捏着刚刚才快递到的检测报告,上面显示,我和小宝不是父子关系的机率是99%。我和老婆苦战了三年,特别是我老婆,经历了非常痛苦的取卵过程,在生殖中心做了试管婴儿,好不容易才下来的宝贝儿子,竟然与我无血缘关系!
我第一反应就是孩子生下来的时候抱错了。
捏着报告我气急败坏地赶去孩子出生的市妇幼保健院,直闯院长办公室。
院长被我吓了一跳,以为我是来寻仇了。我把报告用力扔在他办公桌上:“给我好好解释,否则今天我就扫平你办公室!”
出生以来第一次发这么大火。
院长不敢轻视,马上给底下人打了个电话。经过仔细核查,负责档案的医护人员告诉我,孩子当年出生时抱错的可能性很低,基本上等于零。至于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差错,得让我自己去求证。
我走出医院的时候感觉做人好像没了希望。
我费尽心思当成宝贝一样养大的儿子,居然与我没半毛钱关系。
以后我要怎么对他?放弃他我做不到,可让我像以前一样对他,我也做不到。
我心情极之矛盾。实在不想回家,我去大排档喝了一瓶酒,两杯下肚,脑海里忽然闪出一个念头:“没有抱错的话,那这孩子会不会是我老婆和别人生的孩子?”
手中的杯子哐啷一声掉在地上,碎成两半,我眼前一黑。
这才是要我老命的关键。
“这绿帽子,我竟然戴了整整七年!”
怒气攻心,我掏出一张百元大钞扔在桌上,掉头就往家里走去。
老婆沈采莲刚刚洗澡出来。生了一个孩子的女人,身材还是像少女时期一样好,该瘦的瘦,该肥的肥。平时只要我看见她刚从浴室出来,我总是忍不住冲上去将她抱到床上。
今天我却没有了那股冲动。
我眼前浮现起另外一个男人抱着她往床上走的镜头。
这个想像弄得我五脏像被火烧一样,老婆将裹在身上的大毛巾张开,把我往她怀里塞。
我厌恶地推开她,倒在床上闭上眼睛,脑子因为酒精变得晕乎乎的。
小莲娇滴滴地推了我一下:“老公,今天怎么了?被老板骂了心情不好?”
我不理她。她用胸部来顶我的背:“宝贝,过来嘛,抱抱。”
“滚开,水性扬花的贱女人!”我朝她吼了一句。
小莲含着眼泪委屈地低声说:“你心情不好也不要出口伤人啊。”
我再也忍不住了,从床上一跃而起:“你自己做的丑事你自己清楚!”说完我抱着一床被子到客厅睡沙发,不想再和她同床异梦。
小莲似乎不知道我为什么发脾气。我听到她在睡房哭泣的声音。
平时我是连大声跟她说话都不舍得的,今晚却觉得她的哭泣特别做作。
我对她如珠如宝,她怎么忍心给我戴绿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