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紧了求来的平安符,带上存了多年的零花钱准备跑走,却在楼下被我妈抓个正着。
此时人来人往,正是热闹的时候。
我妈不顾其他人目光,巴掌使劲往我脸上打。
一时间,我眼冒金星,嘴里都是血腥味。
来来往往的人指指点点,有人看不下去出言相劝。
我妈却一手抓着我的头发,一边仰着脸说:“这贱人想跟野男人出去厮混,我是他妈我还管不了她了?”
那些同情的目光瞬间变得鄙夷与鄙弃。
我心中苦涩万分,我妈反倒得意。
“你以为谁能帮你?我是你妈,我打你天经地义!”
我被我妈一路扯着到了医院,我弟坐在医院的长廊上打游戏,病房里我爸吱吱呀呀了半天,我弟屁股都不带挪一下。
我妈猛推我。
“看什么,还不快给你爸倒水去,贱骨头!”
我头皮火辣辣,乖乖照做。
我爸却在看到我身上的红色t恤时突然发狂。
他不停往被子里钻,口中不停念道:“别找我,别找我!”
不知为何,外面晴空万里,我却感觉病房里异常阴冷。
我妈还在外面絮絮叨叨,“早知道就不把那轿子劈了卖了,真他妈邪门”
我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他们不仅把轿子带回家,还劈了卖了。
我牙齿忍不住打战。
我弟却不以为然:“切,怕什么,女鬼不也是女的,我个大男人还怕个女人?”
他被打脸很快。
夜里,我在医院走廊瑟瑟发抖,我妈在一旁呼呼大睡,我弟独自回了家。
我昏昏欲睡时,突然接到邻居的电话。
她说我弟中邪了。
我和我妈赶回家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景象:我弟对着大门口磕头,一边磕一边大叫:
“别找我别找我,是我妈要劈了你的轿子!”
“要索命就索我妈的命!”
“索我爸的命也好!都索,还有我姐!”
“别找我啊!”
他磕着头,一次比一次用力,就好像是有人用力按着他的头往下砸。
我妈一把抱住他,痛心大叫:“儿啊!你别吓你妈啊!”
我咽了咽口水,幽暗的走廊里,冰冷得吓人。
我妈见我愣在原地,瞪着我怒骂:
“你干看什么!还不快过来扶你弟!”
姜耀祖中邪一般,磕头磕得头破血流。
我妈心疼坏了,她冲着走廊破口大骂:“你这脏玩意,我儿要是有什么事,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匆匆送我弟去医院后,我妈看着昏睡的我弟陷入沉思。
第二日,我妈难得地丢下我弟,带着我上街。
在菜市场买了公鸡,黑狗血,朱砂等。
一进家门,我就看到了一个穿着道士服,拿着桃木剑嘴里絮絮叨叨的男人。
他上下打量我一番,便让我跪在门前的垫子上,面前是一截被刷了红漆的木头。
我一眼就看出,那是轿子上的木头。
我咽了咽口水,怯生生地看向我妈,我妈此时正听着道士的话,眼神时不时落在我身上,盯着防止我逃跑。
入夜后,我感觉走廊处越来越凄冷寂静。
我妈也觉得有些渗人,她语气弱了许多问道士。
“大师,这个办法可靠不?”
“欠了人家的,自然要还,放心,今晚一过你的丈夫儿子都会无事。”
我忽然被道士按住头往地上磕,道士在我身后絮絮叨叨念着经文。
恍惚间,我好似感觉到我面前停了个人,我一眼瞟过去,只看见一双红色绣花鞋。
我头皮发麻,冷汗直冒,后背发凉。
我听见那道士说:“一物还一物,你把她的命带走,此事便一笔勾销……”
我身子忍不住颤抖,他们原来是要我抵命,重生一世难道我还是难逃一死。
一时间,我心如死灰。
我听见我面前的“人”笑了。
笑声尖锐又空灵,那股寒意越来越近,似乎要把我包围,我竟开始耳鸣目眩。
突然,有什么冰冷的东西落在我的头顶,我心跳到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