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夫的头和身体分了家。
此刻就躺在殓尸房,我在为他缝针。
尸检显示,他死于前天。
可奇怪的是,昨天晚上他还给我求婚来着。
......
我刚上班,师父就一脸严肃,走过来跟我说,让我做好心理准备。
我皱着眉毛,又不是第一次缝尸体了,还需要做什么心理准备。
我像往常一样,跨进检尸房,拿好一切工具,正准备上手,我却猛然顿住。
全身的血液倒流,心脏好似要跳出来。
这个断了两截的尸体,怎么那么像昨天晚上跟我求婚的未婚夫?
他身体和头分了家,甚至头被摔成了两瓣,脑浆一团一团的,就在他旁边。
他的腿和手多处断裂,以一种奇怪的姿势扭曲着。
脸上沾了很多血,脸皮重程度腐烂,结了血痂的脖颈处浑浊发黑。
双眼诡异的睁大凸出,摆在我面前的时候,就像是直勾勾地盯着我。
就算带着口罩,浓重的血腥味还是还是扑鼻而来。
我忍着内心的惊惧,颤着声音问:师父,是……程遇吗?”
师父已经穿戴好手套,走到我身边安慰我说:“节哀顺变,先帮他缝好,让他走得体面一点。”
我脸色煞白。
师父没有否认,他也觉得这个像程遇的人,就是程遇。
秉着职业的职责,我还是和师父连个人一起努力帮他缝合完全。
半夜,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宿舍。
我还是接受不了刚刚那个断了头的人是我的未婚夫,程遇。
我只是觉得像而已,怎么可能是他呢?
我立马掏出电话,拨打那个熟悉的电话号码。
‘嘟嘟’两声,那边就接起电话了。
我吁了一口气,我就说刚刚怎么可能是程遇嘛?
我还在自我安慰,也许死者,只是长得像程遇而已。
我吸着鼻头撒娇:“程遇,你在哪?我想你了。”
那边静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声音有点阴森:“我在你身后。”
可能是心理作用。
我瞬间浑身僵硬,那声音近在咫尺,就好像真的在我身后一样。
我哑着声音说:“程遇,别开玩笑了,你现在怎么可能在我身后?”
电话那头传来淅淅索索的声音,明显是翻身起床的声音。
“唉。”
手机传来的声音与现实的声音同时在我耳边响起:“晓晓,你怎么不相信我呢?你转头过来看看,我就在你身后。”
程遇知道我的敏感点就在耳后,我浑身打了个颤栗。
但是此颤栗和以前的颤栗不一样。
我惊恐不已,几乎是反射性条件地一缩脖子,头往回看。
程遇的脸就这么突兀的出现在我面前,我一伸手就能触碰到他。
可是我却不敢,我浑身发冷,屏住呼吸。
“程遇,你怎么在这?”
此时的程遇和生前没什么两样,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睛,嘴角的梨涡笑,很是帅气。
他抿着唇,一脸疑惑:“我不可以在这里吗?”
“不是……”我刚想开口解释,却看见,
渐渐地,他的眼睛变大变凸。
面部突然分崩离析,裂开了,红色的血液呲拉地喷涌出来。
脖子和头的连接处,突然嘎嘣一声,断了,但又没完全断。
头在上面晃晃荡荡的,有几次险些掉下来。
“我想你了,就过来找你了。”程遇的梨涡笑没有消失,被分裂了的嘴巴透着风对着我说道。
粘稠血腥的血液缓缓向我流过来,我蹭地一声站起来,大口喘着粗气。
“救……”
在我出口喊救命之际,程遇的头掉到地上,然后猛地弹跳上来。
被分裂的沾满脓血的嘴巴堵上我的,嘴里还呢喃着:“我好想你啊,李晓一。”
狰狞到极致的脸庞就这么贴着我的脸,血液顺着我的脸也流到了胸前。
我脸色惨白,双脚微区,绷不直,一直在剧烈地颤抖着。
极度的可怕的视觉冲击,以及糜烂腐臭的恶心血腥味,让我的心脏,几乎蹦出嗓子眼。
下一瞬,我伸手猛地挥开他的脸。
‘咚咚咚’几声,他的头被我甩到地板上,像颗软乎乎的没了气的皮球一样,闷重。
我软下身体,对着地板狂吐。
一时间,整个房间又加上了点酸臭味。
一只冰凉的手帮我从后背抚顺,令我瞬间打寒颤:“怎么了?怎么这么难受?你在嫌弃我吗?我好伤心啊,晓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