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带病上朝。
其他大臣想必也已经听说了我的遭遇,看我的目光夹杂着同情与怜悯。
就连狗皇帝这回都没幸灾乐祸,踌躇半晌道:“朕知道沈卿对大齐一片忠心,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可既生了病倒也不必强拖着病体来上朝。”
我拢了拢官服,揉了揉发红的鼻头,脑袋还昏昏沉沉地发着烧。
听见他的话我欲哭无泪。
身为掌握了十八般摸鱼小技巧、熟背八百套向上司请假模板的卑微社畜打工人,我当然也不愿意带着病来工作。
但是看病就意味着要去医馆,去医馆就代表着要花钱,我现在是真真正正地衣服兜掏出来比脸还干净,哪来钱看病。
更何况房子塌了,我现在连住处都没,昨晚勉勉强强在放杂物的小房子里住了一晚,今早一醒就发现我发烧了。
与其面对着四处漏风的房屋,我还不如来敞亮温暖的勤政殿,说不定还能勾得狗皇帝良心发作找个太医给我瞧病。
这不就又省下一笔钱?
我正苦中作乐,就听得狗皇帝颇不自在地咳了咳,然后道:“听闻沈府没了,京郊还有处闲置的宅邸,沈大人这些日子先去住那儿吧。”
我抬头,双眼亮晶晶地注视着他。
陛下!我错了!我怎么能叫你狗皇帝呢!
我怎么能以你的妈妈自居呢!
明明!你才是我的再生父母!
就是陛下你的脸怎么突然这么红,是不是也生病了?
皇上红着脸目光躲闪:“你这样看着朕作甚?”
我朝他报以来到这里后最真诚的笑容:“当然是看到陛下丰神俊朗、飒爽英姿后我情难自抑,眼睛就忍不住黏在陛下身上了。”
我没有说出口的是——最重要的是你浑身上下散发着散财、散金的气息,让我这个穷人垂涎三尺。
我还在纠结我无意识看向皇帝的眼神是不是太像饿久了的恶犬看到一块鲜美的肥肉时,一个小太监跌跌撞撞地跑进了勤政殿。
他声音中带着惊慌:“陛下!京郊那处您微服私访时会住的宅邸突然走水——全都烧了个一干二净,现在只剩一片焦黑啦!”
肥肉没了。房子也没了。
我一时悲愤交加,眼前一黑翻身晕了过去。
失去意识前,我脑海中最后一句话是——
狗逼游戏!我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