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徐桥,是一个阴阳先生,有一家专门给人算卦占卜看风水的铺子。
徐家世世代代都是干这一行的,是镇上有名的阴阳世家,无论红白喜事,找姓徐的人就对了。
久而久之,人们对徐家人信任之余,还多了几分膜拜和尊敬。甚至还有慕名而来,只为拜一拜祖师爷的信徒。
但这一切并不像表面上看上去那么风光,祖上逆天改命欠下的孽债太多,每一代子孙身上都遭到了报应。
比如我爷爷,天生是个瘸子,那根檀木做的拐杖比我的岁数还要大。
我爸则是个恶煞克妻的命,讨了三个老婆,一个没过门就淹死了,一个结婚当天被车撞了,匆匆忙忙连嫁妆都不要了悔了婚。
最后一个就是我的母亲,生我的时候难产,在鬼门关走了一趟,差点没能回到阳间。
要不是我爸拿自己的阳寿和鬼神做交换,保我们母子平安,恐怕我连睁开眼睛看一看人世的机会都没有。
我一出生,我爸就拉着我妈上民政局离婚,把名下所有的财产都给了她,叫她改名换姓远走高飞,离他越远越好,免得横遭厄运。
把我妈赶走之后,我爸安顿好一切,就安心地躺在给自己置办的棺材板里睡着了。
不管尚是襁褓婴儿的我,在外面哭得如何昏天黑地,他再也没有醒来过。
这些都是我长大后爷爷转述给我听的,是他辛辛苦苦抚养我成人。
我自幼体弱多病,经不一丁点风吹雨打,活脱脱一个病秧子,也是徐家剩下来的唯一一根独苗。
爷爷本不想将吃死人饭的手艺传给我,但我生来就有一种极强的感知力,对能量的变化很敏锐。
通俗的说,就是能“望气”。
这个人命好还是命衰,我探一探围绕在他周围、旁人看不到的气就知晓了。
既惊喜又无奈下,爷爷把毕生所学都传授给了我,他还立下了三条规矩:不娶妻,不生子,每月必须供奉一定数量的祭品。
不娶妻生子,是免得像我爸一样,贻害良家女子和子孙后代。
每月必须烧很多祭品和纸钱,是恭恭敬敬向鬼神讨一条活路。心要是不诚,我指不定哪天就咽了气了。
为了攒够祭品钱,我把铺子开到了城里,招揽生意,平时帮人看宅子测名字,收入勉强维持日常开销。
我不求大富大贵,在世上多活一天算一天,能积一点功德就行了。
这天来了个忧心忡忡的女人,一直徘徊在我家店门口,踌躇着不敢进来。
我当时正在看书,隔了老远望见她身上飘忽不定的黑气,大多聚集在她的嘴唇、胸前、腰腹、还有大腿根的位置上,便知道眼前这个女人一点都不简单。
能和鬼上床的人,你说简单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