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治好我的病,傅沉把我送去缅北一年。
一年后,他终于开口接我回来。
我病好了,学乖了,也不再爱他。
可他却疯了,跪在我脚下只求我再看他一眼。
……
被人从水牢里扔出来的时候,我身上的皮肤已经被泡得完全没有一块好地方。
浮肿的双腿落在坚实的土地上,有很强的失重感。
所以我下一秒就以一个极其丑陋狼狈的姿势摔趴在地上,好半天才找回一点力气将赤裸在外的身体稍微遮盖住一部分。
旁边将我提出来的两个男人见到我这副模样,纷纷笑出声来。
“看他,真的好像一条狗。”
“喜欢男人,真恶心,要不是长得好,比女人还水嫩,老子真的是碰都不想碰。”
“你别说,长得是真好,可惜以后都见不着了,要不,咱们最后再爽一爽?我还挺想念上次那滋味……”
我神思恍惚地跪伏在地上,耳边听到的都是污言秽语。
哪怕明知道有人想对我做不好的事,我却完全提不起一丁点反抗的心思,只敢小心翼翼用双手紧紧地抱住自己。
不能反抗的,要是反抗,得到的惩罚会比尊严的屈辱更让人痛苦。
这些人折磨人的方法有千百种,每一种都能突破人体极限,让你死不了,却也活不成。
一想到那些扎入指甲的针,落在身上的带刺皮鞭和进进出出的水牢以及断骨折磨,我就止不住的颤抖。
说话的男人靠近我,极其厌恶地捏起我身上一块泡皱了的皮肤。
“啧……泡太久了,摸着跟树皮一样。”
即便嫌弃,他还是想要对我动手动脚,“不知道那里边怎么样?”
“行了,跟条死鱼一样有什么好玩的,老大说了这人要送回国了,别惹事,弄死了太麻烦。”
听到这句话,我一直没有焦点的眼睛下意识眨了眨。
回国?傅沉终于愿意接我回去了吗?
我学乖了,我不爱他了,我治好病了。
所以他愿意接我回去了吗?
我脑子里不可控制地记起被送来缅北的前一天,傅沉发现我对他那份极为隐蔽又变态的爱恋时。
我跪在地上,他坐在椅子上。
傅沉强忍着不适看完我的暗恋日记,随即站起身来,连多看我一眼都不愿意。
“你病了,我送你去治病,治好了再回来。”
“那边才是最真实的人间,你去好好看看瞧瞧。”
“比起他们,你想想你现在的生活有多优渥,怎么会想出喜欢男人这么恶心的事情。”
“我会嘱咐人照顾你,希望你回来后,是一个健康的人。”
那时的我还抱着对他的期待,我以为他只是送我去精神病医院,我觉得没关系,我只要把我的爱意藏得更深一点就好了。
我知道他嫌弃我一个男人的爱太恶心,可我没想到他会送我到缅北。
送我到这个吃人的地方。
这一年,我侥幸没有死,但和死了也并没有区别。
一开始我也会反抗,反抗的结果就是变本加厉地折磨,饿到不行时只能抓老鼠蟑螂吃。
我会在被打时喊傅沉的名字,我会在被无数双手强压时期待他能从天而降救我出去。
可是没有,整整一年,三百多个日日夜夜,傅沉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我的生命里,就像是一个我幻想出来的人。
他没有救过我一次,任由我被这个恐怖的地方吃干抹净。
如今,他又出现了,西装革履地站在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