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工资低,几乎是我在养他,而闺蜜的男友却开豪车上高档餐厅,她怂恿我跟男友分手去做主播,可以赚大钱,我有些犹豫……
我被女同事的LV包包刺激了。
一样22岁,一样初入职场,我还比她漂亮,可她新交了个有钱的男朋友,背上了LV,穿上了几千块钱一件的连衣裙。
而我呢?
我住着狭小的出租房,男友陈亮穿着发黄的旧背心在修理坏掉的电扇。
闷热的空气让我满身黏腻,可我连个凉水澡都不敢冲,因为水费也很贵,得省着点用。
想到这儿,我忍不住冲撅着屁股埋头修风扇的陈亮恶狠狠地翻了几个白眼。
实在是怕伤害到他身为男人的自尊心,不然我真的很想直接骂一句:
“我要你有什么用?”
忍了很久,被酷热折磨了一晚上的我,终于还是忍不住发了火:“怎么还没修好啊,亏你还是学电子器械的,技术这么差也难怪到现在都只是个打杂的。”
陈亮尴尬地笑笑,继续闷着头一声不吭地修电风扇。
我见他这副闷葫芦样更觉得怒从心头起,伸出脚踹了他两下后,从温热的凉席上爬了起来,走到堆满乱七八糟杂物的阳台上透气。
他总是这样,一副逆来顺受的好脾气。说好听点叫憨厚善良,说难听点就是傻。平时干什么都是吃亏的那一个,不与人抢不与人争,甚至还曾因为扶老人差点被讹上,多亏有路过的人作证才幸免于难。
刚谈恋爱那会一起出去玩,走在街上看见一对男女拉拉扯扯,过路人们只当是两口子吵架,只有陈亮凑上前去把女人护在身后,问他俩是什么关系,最后确定了是夫妻吵架才放心。
他说,万一是人贩子假装夫妻吵架买卖人口就糟糕了。
对于这样的一个心地善良的老实人,我最开始是欣赏赞许。
那时觉得他人好觉得他老实善良,觉得如果有这样一个伴侣,那往后余生一定是恬淡温馨而又幸福的。
然而现在,面对这样的他,我只觉得厌烦鄙夷。
我和陈亮是大学时在一起的,到今天已经一起走过了四个年头。
谈恋爱的时候,还是少年不识愁滋味的年纪。住宿舍吃食堂花不了几个钱,家里给生活费,自己也会偶尔出去兼职,两个人偶尔出去下下馆子打打牙祭,时不时还能攒些钱来一趟短期旅行,生活里除了学习和考试再也没有其他烦恼。
更何况,陈亮对我是真的上心,我的喜恶他全部记牢,我想要的东西只要他能弄到都会献宝一样供给我,只要兜里还有一块钱,那他就愿意把这一块钱拿来给我花。
而今,租房子花去大半工资,每月买菜精打细算从牙缝里抠钱,水费电费交通费每一样都需要钱,一分钱都不敢浪费。
现在的陈亮依旧把我当成宝贝,依旧愿意为我花钱,只是他的兜里经常连一块钱都没有,还谈什么给谁花呢?
那句网络语言说得精辟:
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因为没钱而产生的烦恼数不胜数,我只觉得快要被逼疯。
我转头看向陈亮,他热得赤裸上身只着一条短裤,即使穿这么少却依旧满身大汗。我突然觉得有几分心酸几分心疼。
我去了卫生间,拿下已经破洞的洗脸毛巾浸到凉水里,拧干,然后蹲在陈亮身后,轻轻帮他擦去身上的汗水。
陈亮有些不好意思:“我不用,你给自己擦吧。”
我摇了摇头,一点一点帮他擦着身子。
过了一会儿,陈亮欣喜地说“可以了”,然后按下开关,电风扇吱吱呀呀地转了起来。
陈亮让我躺下,然后把电风扇对准了我。
他努力往床边靠,尽量与我保持一段距离,让空气能够更加流通。“快睡吧,明天还得早起呢。”
我溺在如水的黑暗里,睁着眼睛,借着月光看着那台老旧的电风扇。
转速很慢,吹出的风也不大,却是这夏夜里,我唯一可以依靠的东西。
一如陈亮于我而言。
我和陈亮的大学不是什么好大学,普普通通的一所大专,找工作不占什么优势。
四处碰壁之后,我留在了一家小公司做文员,陈亮则去了一家电器公司成为了一名维修工程师。
维修工程师,听起来好听,其实就是个维修工,甚至连维修工都不如。
平时的修理工作他插不上手,只能跟在旁边拿个螺丝刀递个钳子,跟打杂的没区别。
我的薪水还算可以,但陈亮的收入却很低,所以现在算是我养着他。
如果我是单身,靠着自己的工资,即使过不上太好的生活,也完全可以每月给自己买两件衣服买两只口红。
但是现在,我已经记不清上一次逛街是什么时候了。
周围同事有些人的老公很有钱,有些人的男友是富二代,真是不公平啊,我们做着一样的工作拿着一样的薪水,她们却可以活得恣意又潇洒,想买什么都不在话下,而我却只能抠着工资,抠出伙食费水电费交通费之后,我又变得两手空空。
什么都不敢买,什么都买不起。
我羡慕她们,也恨自己,恨自己不得不过这样的生活。
我时常看着镜中的自己发呆,我长得不丑,如今也不显老态,但我不知道如果未来我一直过这样的日子,我会不会提前衰老十岁,二十岁甚至三十岁。
我不敢想,也不想面对。
那天下班,我正准备去公交站台挤公交车,忽然听见有人喊我的名字,抬起头一看,我差点没认出来,这不是,苏安吗?
苏安是我的高中同学,也是我高中时代最好的朋友。
高三那年,她因为早恋被学校开除,本就成绩不甚理想的她没有再去其他学校,而是和同样一起被退学的男友去了深圳打工。
这么多年没见,当年的那个穿着校服扎着歪马尾辫的黄毛丫头已经出落得如此光鲜亮丽。
一头飘逸的大波浪长发,媚眼红唇,身上是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的黑色真丝长裙,手里拎着和我同事一模一样的LV包。
我惊喜地喊:“苏安!”
苏安踩着十厘米恨天高咯噔咯噔跑过来,一把把我揽进怀里,语气亲昵,让我恍惚觉得一下子回到了高中时代:“娇娇,我可想死你了。”
老友多年未见总要叙旧,苏安叫了辆出租车,带我去了市中心的一家高档西餐厅。
我有些不安:“苏安,我,我没太多钱。”
苏安爽朗地笑:“怎么可能让你花钱呢?”
她以熟练优雅的姿态点单,用极为地道的牛津腔招呼着侍应生。
甜点,红酒,牛排,一应俱全。
她冲我抛了个媚眼:“你就放心大胆地吃,我来买单就行了。”
苏安说,她是在微博同城动态里上偶然刷到了我,这才知道我们俩竟然在同一座城市。
“你个人资料上有你的公司名,我就直接找过来了。”
顿了顿,她问:“娇娇,你这些年过得好吗?”
“还,挺好的吧。”
“那就好。有没有男朋友?”
“有,是大学同学。”
“他是做什么的?”
“......机械工程师。”
苏安看着我,神情有几分复杂:“机械工程师应该挺挣钱的吧,可是娇娇,我说话直一点,你这......”
人造革的杂牌包,满是灰尘的运动鞋,松松垮垮的T恤,磨得看不出颜色的牛仔裤。
我苦笑了一下:“你看出来了啊。他的工作挂名好听,机械工程师,其实就是修理工,不,应该是给修理工打杂的。”
苏安抿了一口高脚杯中的红酒:“娇娇,你也知道他是修理工,那你为什么要和一个修理工在一起呢?”
我沉默了一会,说:“爱情也不能只看这些吧。”
苏安垂了垂眸子,轻轻晃着酒杯:“是,爱情不能只看这些,但也不能不看这些。你谈恋爱总不能就是为了过苦日子吧?”
她伸出纤长的食指,指甲上做着奢华的法式珍珠美甲:“生活都是明码标价的,高端的红酒杯和普通的玻璃杯都是喝东西用的,可是一个装的是高价红酒,一个装的就是白开水,看着是一样,都是玻璃,可是你听,”她轻轻弹了弹酒杯,声音清脆悦耳,“这弹一下,声音都完全不一样。”
我没有接话,苏安便继续往下说。
“你还记得我高中的那个男朋友吗?我来深圳第二年就和他分手了,原因就是我不想和他一起过那种看不到希望的苦日子。我们挤在小小的出租屋里,他每天下班回来就是呼呼大睡,家务什么的都丢给我,我怕极了那种日子,我好怕我未来一辈子就是这样了,所以我果断分手了。”
“你知道爱情里最怕什么吗?最怕不是现在吃苦,而是跟着一个没出息没指望的男人,你可能一辈子都要这样吃苦。”
“娇娇,别犯傻,跟着这样的男人,你不值得。你的条件,完全可以找一个更好更优秀的,别那么傻,认死理。”
我依旧沉默。
“男人还是其次,如果你自己有钱你大可以找一个自己喜欢的穷光蛋。可是现在你看看你,你在这样一个不知名的小公司里浪费时间,还在一个没出息的男人身上浪费感情,这真的是你想要的生活吗?”
苏安的嘴一张一合,我却渐渐听不到她的声音,脑海中循环播放的只有那一句:
这真的是你想要的生活吗?
一顿饭的功夫,苏安对我说了很多掏心窝子的话。
见我迟迟不表态,她最终叹了口气:“算了,你自己想不清楚,我说什么也没用。”她仰头喝下最后一口红酒,“娇娇,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你觉得我多管闲事也好,觉得我瞎操心也罢,我是真不愿意看你继续过这样的生活了,如果你愿意,那我有意拉你一把。我现在是一名网红主播,签约的公司就是我男朋友的公司。你来我们公司做新人主播,我会帮你申请最好的流量扶持。”
“娇娇,你得庆幸,生活还没把你的青春把你的脸蛋都给消磨掉,你这张清纯系的脸蛋现在是很吃香的。如果你愿意来我们公司,既能为公司发展添砖加瓦又能实现自己的财富梦想,这不是双赢的好结果吗?”苏安从包里掏出了一张精致的名片递给我,“如果你想好了你愿意,那就随时联系我。”
我愿意吗?
我还没想清楚这个问题,我的手就已经接住了名片。
苏安见我接了名片,欣慰地笑了。她拿起手机,说让她男朋友开车来接她,顺道一起把我送回去。
很快,她的男友便开着车来了。车标是奔驰车标,这是我唯一认得的车标。
男人走下车来,看起来不是很年轻,应该已年近四十,但是年龄却丝毫不影响他的气质与英俊。
他面相温和,与此同时又带着深藏不露处事不惊的从容成熟。
男人冲我笑笑,说他叫程轩,是苏安的男友。
坐在奔驰上,我连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我听着前排两人谈笑风生,谈论的都是公司事务,黄金珠宝,国际大事。
我攥紧了拳头,指甲狠狠嵌入掌心。
很快到了我和陈亮居住的老旧破楼,我下了车道了谢,捂着脸逃跑一样离开了。
回到家里,陈亮穿着已经脏得看不出颜色的围裙,端着一盘炒青菜从厨房走了出来。见我回来,他把菜端到桌上,笑着走过来接过我的包:“回来了?今天有点晚啊。”
我的眼神牢牢地锁在那件破围裙上,脑子里想的都是程轩那一身高定西装。
我漫不经心地敷衍:“嗯,遇见了个高中好朋友,叙叙旧。”
“快来吃饭吧。今天的青菜很新鲜,价格也便宜,我还买了你喜欢的茄子做了醋溜茄子。”
我看向满是坑坑洼洼的木头餐桌,一盘炒青菜,一盘炒茄子,两碗白米饭。
我又想起了西餐厅里的牛排红酒,想起了那里的烛火灯光,想起了那个我唯一认识的奔驰车标。
我努力控制着情绪,却终于没有忍住,所有的负面情绪在这一刻爆发开来。
我疯了一样嘶吼着:“凭什么!凭什么我要过这样的生活!凭什么!”
“你知道我的高中同学苏安连高中都没毕业现在过的是什么生活吗?你知道人家男友开的是什么车吗?你知道人家花钱有多潇洒多豪迈吗?你知道人家穿的是什么用的是什么吗?你他妈知道吗!”
陈亮被我吓呆了,他伸出手想揽我入怀安慰我,却被我一把拍开。
“你算什么男人?啊?你能干什么啊你能帮我什么啊?你除了让我挣钱养着你你还会干什么?”
“我比她差哪了?凭什么她可以光鲜亮丽地做主播,搔首弄姿几下就能赚那么多钱?凭什么她可以过那样的生活我却要跟着你在这破房子里受罪?”
“为什么,为什么你这么没出息!我要你有什么用!有什么用!”
陈亮呆呆地看着我,嘴唇动了动,最终却什么都没有说。
他沉默着走进卧室,开始收拾自己的衣物。
我的眼泪流了下来。
我看着这个陪了我四年的男人拉着行李箱走出我的生活,我没有阻拦。
我累了,我认输了。
我放弃了这段感情,不是因为苏安,只是因为我自己。
苏安的话顶多算是导火索,我自己心里其实早就埋下了分手的念头,不然若我坚定不移认准了陈亮,又怎么可能仅仅因为一个多年不见的旧友的话就选择分手。
我放弃的不只是陈亮和爱情,我放弃的还有过去那个傻不拉几混日子的自己。
我是真的过够了那种生活。
蜗居在狭窄阴暗的出租屋里,没有空调满身臭汗,就连洗脸洗手都不能痛快地洗只为了节省水费;
每天吃着寡淡无比的炒青菜,几天才能见一次荤腥;
挤在人潮如织的地铁内,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窒息。
太难熬了,真的太难熬了。
面对爱情与面包,人们普遍会选择爱情,可是纵然拥有爱情,若是没有面包,那到手的爱情也会消失。
陈亮离开了,我没有感到多难过,反而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感。
可能,他在我心里,早就成为了负担和累赘吧。
至于苏安那个去她男友公司做主播的提议,我决定采纳。
我看着苏安的短视频,那么动人,那么光鲜,轻轻松松唱几句舞几下就能换来大把钞票。
我也想要过这种生活!我也想!
我给苏安打去了电话:“喂苏安,是我,我分手了。”
苏安的声音满是激动:“哎呀娇娇啊,你可算是想明白了,要那种男人有什么用啊?这下好了,分了好分了好。”
“嗯,我想明白了,不想再过这种看不见未来的日子了。”我组织着语言,“另外,苏安,你说想让我去你们公司做主播,我考虑了,我愿意去。”
“你看你看,你这一下你就想通了,这就对了!回头我就跟我男朋友说,让他帮你安排,给你的绝对是最好的资源!不过现在先别想了,你好好打扮打扮,我马上开车去接你,带你去happy一下,迎接马上就要到来的新生活!”
我打开衣柜,挑出唯一一件还算新的连衣裙,仔仔细细地把头发梳好,翻箱倒柜半天,找出了一只美妆店特价出售的口红。
半个小时后,苏安开着一辆迷你宝马出现在了我家楼下。见到我,她略微皱了皱眉:
“我不是让你收拾一下自己吗?”
我局促地看着她,说:“这是我能做的最好的收拾了。”
苏安瞪大了眼睛,然后说了句“抱歉”。
“我的错。不说了,赶快上车吧。”
那一天,苏安带着我去了本市最大的购物中心疯狂采购。我挑中了几件衣服,又挑中了两套化妆品。
到了最后结账的时候,我本打算先用花呗等下月发了工资再还,但是苏安很豪迈地替我买了单。
我连连拒绝,掏出手机准备付钱,然而苏安却按住了我的手,抢先递了张黑卡过去:“刷我的。”
我非常不好意思,可是苏安却说:“咱们俩过去关系那么好,这算什么呀?”
我看着苏安的笑容,鼻头一阵发酸。
她是我命中的贵人,如果没有她,我不知道还要在无望的旋涡里兜兜转转多少年。
应着自己女友的要求,程轩在短短几天内就帮我办完了入职手续。
我本想快些入职早日赚钱,然而苏安却表示不用着急。
“你啊,先好好享受一段时间,把这过去几年的疲惫啊压力啊全部释放,做主播这行外在和精神气可是非常重要的。”苏安搂着我的肩膀亲昵道,“你放心,公司那边我会让程轩打点好,先给你放一个月长假,我呢也跟着一起请假,陪你好好保养好好美丽。”
苏安说到做到,为我们争取到了一个月修整期。
她每天带着我各种吃各种玩,各种保养各种享受。
逛街,唱K,做美容,泡温泉,我们俩每天连轴转,在这家店享受外就直奔下一家店,苏安的迷你小宝马载着我们跑遍了整座城市。
每一次消费,苏安都主动买单。
“哎呀,你就不要跟我客气了,等你以后成了千万大主播,你再请回来也不迟啊。”
就这样,我从最开始的不好意思,慢慢转变为了现在的心安理得。
我越来越习惯现在这种纸醉金迷无忧无虑的奢华生活。
一个月时间很快过去了,我也正式入职,成为了一名网络主播。
程轩这家传媒公司的网红,无一例外,走的全是看脸路线,我当然也不能搞特殊。
以前没有干这行时,觉得做主播轻松愉快,只要打扮漂亮会说会笑就能轻松赚钱;
然而真正去做了之后,才明白赚着这一行的快钱,就要忍受这一行的耻辱。
每天每天,我化着厚厚的妆容,穿着吊带抹胸,在镜头前对着无数陌生男人撒娇卖萌。
披着网络的外衣,人人都是放纵的。
一条条露骨的弹幕评论冲击着我的神经我的灵魂,我感到恶心,我感觉自己仿佛被扒光了一样站在舞台中央,任由这些猥琐男人对我评头论足。
我安慰自己,忍一忍吧,就当这是一场噩梦,梦醒之后,你就能过上自己想过的那种生活了。
于是,我忍了。
我忍着恶心忍着反胃,我在镜头前摆出最妖娆妩媚的姿势,脸上做出最天真无邪的表情。
我一口一个喊着“哥哥”:“感谢榜一哥哥送的嘉年华!哥哥我爱你!爱你!比心!”
我想吐,我真的想吐。
每天下播后,我都会立刻冲进卫生间一阵狂吐。
吐完之后,我洗干净脸,我对着镜中化着精致妆容的自己说:
“忍一忍,再忍一忍。”
我以为自己如此忍耐,自己这么辛苦,一定会换来大把的钞票,一定会过上像苏安那样的生活。
可是,如苏安所说,主播行业竞争激烈,我的粉丝刚开始涨得很快,但是涨到一定基数后便开始处于停滞状态。
观众们总是喜新厌旧的,有些人对待伴侣都尚且如此,遑论供自己娱乐玩笑的网红呢?
此时的我已经渡过了最初的不适应阶段,我开始习惯这份工作,开始使尽浑身解数涨粉。
套路无非就是那些套路,露多一点,嘴甜一点,化妆化得浓一点,滤镜加得厚一点。
我穿着低胸装,故作姿态地在镜头前披上外套:“礼物刷起来哦哥哥们,进入榜单前十我就把外套脱掉哦。”
恶心吗?
当然是恶心的,我自己都觉得恶心。
但是我愿意去做这种恶心的事,因为我想要钱,我需要钱,我要过那种奢华的,让人沉浸其中便无法自拔的生活!
纵使我已经作践自己到了这种程度,银行卡上的账户金额依旧达不到我想要的数目。
每一次直播看起来是打赏多多,赚了个钵满瓢盈,实际上打赏的钱是要和公司以及直播平台进行分红的。
合同上还有各种条条框框,想法设法地扣着打工人的钱。
就这么分啊扣啊,最后到主播手里的钱实际上并没有多少。
虽然是比我以前上班时候挣得多,可是这和我的预期值还是差了一大截。
我很是郁闷,我摈弃自尊抛弃自我在镜头前强忍恶心卖力表演,可不是为了挣俩小钱奔小康的。
我想,一定是我的粉丝还不够多。
我需要更多更好的资源。
想实现这一点其实并不简单,因为公司有太多长得比我美身材比我好,比我更懂得如何吸引粉丝如何让粉丝充钱的主播了,公司没有理由把更多更好的资源交到我这样一个各方面都不算出彩的主播手上。
我思虑再三,终于下定了决心,给苏安发去了约晚饭的消息。
她爽快地答应了。
我们约在一家私密性很不错的日料店,店内都是独立包间,环境雅致安静,很适合谈事情。
酒足饭饱后,我很是不好意思地提出了想让苏安为我争取资源流量的想法。
“苏安,我现在,真的是能用的办法都用了,可是效果并不是多理想,粉丝数也一直就是那么多,上下徘徊罢了......赚的钱,也就那么多......你知道的,我想要的不止这些,所以我想拜托你,帮我打点一下公司那边,可不可以再多只配一些资源给我......”
苏安小口小口啜饮着杯中的清酒,安安静静地听完我的话,放下杯子,“噗嗤”一声笑了。
“娇娇啊,你还真是一点没变啊,和上学那会儿一样傻。”苏安收起笑容,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道,“你还真以为那些赚大钱的主播就是靠什么所谓的粉丝啊打赏啊赚的钱?”
我看着她那一脸耐人寻味的表情,只感觉一头雾水:“不是靠这些,那还能靠什么?”
苏安又笑了,她又把声音降低了些:“那当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