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是两室一厅,本来有个合租的小妹子,但对方下海,伴上大款,直接搬出去住豪宅了,我在这里住了几年,有感情,所以一直续租,而且房租的确也便宜。
“这地方还没老家好。”一进屋林诚就嫌弃。
“嫌弃,你就回去啊!”我道。
林诚尴尬的笑笑:“这不是回不去嘛!姐,你给我安排了什么工作?是办公室白领吗?”
“你什么文凭?”
“中专辍学。”林诚道。
“就这也想办公室,我有个贸易合作的服装公司,你去那边做做工!”
“什么啊!做车工啊!”林诚不满道。
“林诚,你可是在电话保证过,全部听我的,我才答应让你来的。”我严肃道。
他顿时老实下来。
第二天我送他去了制衣厂,进了车间开始做学徒,似乎这次真的有改过的心,进去半个月工作都很勤恳,回家和他聊天,他也满口没想到制衣厂妹子这么多,工资也不低,干起来起劲。
看他的确在改变,我也欣慰很多。
随着我在跟进自己的业务,越发忙碌,对林诚也放下戒心。
一天陪客户喝了酒,回家醉醺醺就倒在沙发上睡觉。
林诚看我睡着,来到我面前,假模假样地问道:“姐,怎么喝成这样?姐,能跟你借个车吗?你不说话?就当你答应了。”
然后他就屁颠屁颠拿起桌子上的车钥匙,下楼去了。
叮叮叮……
一连串电话打来。
将我吵醒,迷迷糊糊中接了电话,电话里的声音,直接将我的酒给吓醒。
公司法务打电话告知我,分配给我的商务车发生车祸撞死一人,车主逃逸。警方联系到公司,而公司则赶紧来询问我。
我赶紧找钥匙,发现不在,而林诚也不在家里,瞬间心里凉了一大截。
我挂掉了电话,没多久警方上门,找我取证。
我如实招供,警方在全城搜索林诚的下落,林城不仅是肇事逃逸,而且属于无证驾驶,他根本就没考到驾照。
第二天我被老总叫去,直接劈头盖脸一阵臭骂,随之而来是解雇书,我央求着给我机会,我跟的订单已经到了交付期,这个时候换人可能引起外商的不满,但老总已经不愿意给我机会,我只能收拾东西走人。
车祸我也需要担责,我和林诚是姐弟关系,不管我怎么解释是他偷走我的钥匙,但我根本没有证据证明是他偷走的,我不仅要担责,而且死者家属还要起诉我,让我全款赔偿。我虽然可怜对方,但我也无力承担这笔债务,我打电话回去,但爸妈根本不管,反而只想知道林诚的情况。
但林诚跑的没影,我根本没法联系,至于赔钱的事情,他们只会说‘你明知道他没驾照你还借车给他,他出车祸都是你害的’之类的话语,我实在没心思听下去,直接挂断。对方要起诉,我也必须找律师。
我想到了廖正学,我和他现在只有银行转账的记录,手机上显示上次通话还在一年半以前。
我拨通了电话。
电话接通后,我却沉默了许久。
“喂?”
“小菀是你吗?”
“怎么不说话?”
他的声音还是如旧,温润又温柔。
“是我。”我回答。
“找我有事吗?”廖正学问。
“我想请你帮我打个官司。”
我将整个事情的经过全部告诉了廖正学。
“好,这个案子我接了。我明天就来G城。你不用慌,这个官司,没那么难打。”
听到他的话,我安心不说。
挂掉电话后,我看着窗外长长吐了一口气,总感觉我的命运被人捉弄。
我自认不是什么伏地魔,可却被我这个弟弟祸害了两次。
第一次我与廖正学的婚姻,因为他家里多要十万彩礼拦门,让我和廖正学离婚。
现在,我好不容易熬过头,只要做完这个单子,他却偷着车撞死人逃逸。
为什么我要摊上这样的家庭,这样的弟弟,而我的父母只知道包庇他呢?
这三年我受了多少委屈,眼看可以看到出头之日,又将我打回了谷底。
我抱着头痛哭,比与廖正学离婚当日哭的还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