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灯火通明。
浑身湿透的我站在门口踌躇不前。
门开了。
爸爸探出头小声嘀咕道:
“你妈妈还在气头上,你先站在门外等等。”
整个陆家,愿意重新接纳我的只有爸爸一人。
一阵冷风刮过,我蜷缩在墙角直打哆嗦。
一双冻成烂萝卜的手,肿得发亮,密密麻麻的冻疮被抓的血肉模糊。
约莫等了两个小时,门依旧未开。
屋内传出更为激烈的争吵声。
身上湿衣早已结冰,脑子里像打翻了烧得滚烫的炭盆,随时都要炸开一样。
我扶着墙壁站了起来,嘶哑着声线朝里喊道:
“别吵了,我这就走。”
我虚浮着脚步朝外走去。
下一瞬。
争吵停了,门开了。
爸爸不顾妈妈的阻拦,强行让王妈将我扶了进去。
我咬着皲裂起皮的嘴角,弯腰朝一脸愠怒的妈妈诚心道谢。
如今的我,迫切想要片瓦遮身之地。
妈妈冷哼一声,纠正了我的称呼。
“你虽然还姓陆,但以后只准叫我陆太太。”
我沉声应是。
站在一旁的爸爸张口想说什么,终是化为一声低低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