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假期的剩余几天,柳文茵窝在家里长草。
王女士气也气过了,看在是自己亲生的份上,依然锲而不舍地奋斗在寻觅相亲人选的路上。
“你不知道,她这回拿回来的只有个名字,其他信息一概没有。”柳文茵吐槽起亲妈来毫无负担,“敢情当我是清仓打折货。唉,真想搬出去自己住。”
“阿姨也是着急,”陶露安慰她,“去看看也好,说不定还是个好的呢?”
好的概率无限接近于中彩票头奖吧。柳文茵颓废地躺倒在床上,翻了个身:“算了,不说我了。你们在姐夫老家都还好吧?”
陶露顿了顿才回答:“还行。”
柳文茵一个激灵坐起身,敏锐地觉得电话那头不对劲:“怎么,他家人为难你们了?”
“没有,每天好吃好喝的,能有什么事。”陶露断然否认,“你别瞎想。”
放下电话,柳文茵总觉得有些忐忑。
但陶露就是这样的人。从前念书时认识她,就一直以知心大姐姐的形象出现,宁可自己受点委屈,也总在为别人着想。所以她说的话,柳文茵都要下意识过一遍筛。
果然,假期还剩两天的时候,谢承望把电话打到她这儿来了,一开口就是:“露露在你那儿吗?”
柳文茵被问懵了。再一问才知道,两人前一天晚上大吵了一架,早上起来,陶露就带着孩子跑了。
“没回家,亲戚那儿我也问了一圈,没人,还以为来你这儿了。”
挂了电话,柳文茵火急火燎拨陶露的号码。关机,关机,始终是关机。她急得一边往外跑,一边在微信里留言:你在哪,急死我了,好歹知会我一声啊。
出了门,站在人潮涌动的街上,柳文茵才发觉无处可寻。
这几年,为了生养孩子,陶露的生活极其单调乏味,家和单位两点一线。后来辞了工作,除了菜场,她竟然想不出陶露还能去哪儿。
颓然地坐在路边,她紧紧攥着手机一遍又一遍发消息。终于,一个陌生电话打了进来。
酒店里,陶露的眼圈是红的,可还在安慰她:“没事,我们不是好好的嘛。”
松了一口气的柳文茵盯着她问:“你说实话,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姐夫对不起你?我替你出气去!”
陶露表情纠结,又转头瞄了眼一边看电视的桐桐,轻轻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