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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只有邬祁屿这个疯批会讲这样的话。
正是因为邬祁屿的这句话,我在昏迷的这段时间反复做梦。
最可怕的是,好不容易成了鬼却发现还得在邬祁屿的手上打工。
我感觉自己睡了很长时间的一个觉。
感觉把自己一年的觉都睡完了。
等到醒过来我发现自己被镣铐拷住,底下坐着的是稻草。
全身上下狼狈不堪,十指动一下钻心的疼。
事到如今我还有什么不明白。
邬祁屿他不仅将我打入了地牢,还在我身上用刑?
他竟如此恩将仇报!
我气的捶地,我居然看错了人。
按理来说邬祁屿这样的疯批不可能这样做的。
就在我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的时候,狱卒走了过来。
见到我先是啐了一口,「还以为你是那个锦衣玉食的邻国公主呢,圣上继位后下令将你打入地牢,我看你这辈子就别想出去了。」
邻国公主?
这个狱卒在说什么?
我声音嘶哑问出声,扯下腰间的玉佩递给狱卒,「这位大哥,可否给我带来一面镜子?」
狱卒很快的伸手接过,还不忘挤兑我一句,「都这个时候还不忘照镜子,脑子果然不好使……」
说是这么说,但他还是给我带来了镜子。
看到镜子的那一刻,我的猜想得到了证实。
特么镜子里的不是那个邻国公主是谁!
那原来的那个邻国公主岂不是就在我的身体里面。
就在这时,狱卒看我一脸震惊可能是怕我发疯想要安慰我。
「别照了,再照圣上也不能回心转意的,圣上已经将你下地牢了,况且我在御前侍奉的兄弟告诉我,圣上这几日一直守在他的皇后身边。」
皇后,邬祁屿不是刚登基吗?哪里来的皇后?
狱卒见我一脸傻了模样,告诉我,「那不就是你没来得及刺杀成的人吗?听说她这些年一直陪伴在陛下身边……天下人都知道,陛下从痴傻的状态里醒过来都是那位女子的功劳,所以身上一登基就封她为皇后……」
我,「……」
什么鬼?
所以我那些日子抱的大腿都是在为别人做嫁衣?
不行,我一定要见到邬祁屿,一定要当面和他说清楚。
我在地牢里尝试过千万种办法。
无奈没有人愿意帮助我传话,再者就是邬祁屿他压根就不上钩。
别说来审问我了,他身边的人毛都没见着一个。
就在我逐渐失去希望之际。
有人来到了大牢将我带了出去。
覆盖在眼睛上的黑帕子被取走。
我见到了原来的我,不,应该说灵魂是邻国公主的我。
「邻国公主」笑了笑,「我想你这么聪明,应该知道此番我将你寻来的目的。」
我就算不聪明也能猜到面前的人在想什么。
她无非想要的就是权势而已。
榜上三皇子是,弃三皇子转投邬祁屿也是。
我淡定的坐了下来,「你这也不算是求人的态度吧,我又凭什么要答应你呢?只要我和邬祁屿说明情况,你说他是信你还是信我?」
邻国公主见状也没有恼,「我当然知道了,但是你和我不一样,你想要的是自由而不是牢笼。一旦你和邬祁屿坦白,你就再无可能获得自由,怎么样我说的对不对?」
我强迫自己坐下来,还真被她说中了。
选择待在邬祁屿这个疯批男的身边本就是我的无奈之举。
要是有更好的选择我自然选择自由。
不过说实话,我并不相信面前的女人,她重权势。
和我约定好后送我出京后再找人把我给杀了也说不定。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是苗族的圣女也是苗族嫡支里仅剩的圣女,所以我可以和你互换身份。不,倒不如说,你本就是邻国公主,是我窃取了你的身份,代替了你。」
这下我是真的震惊了。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但这个还是让我惊讶住了。
她从布袋里掏出一个盒子,「这是母子蛊,和你和邬祁屿吃的是一种,只不过这个效用更强。而且,你吃的是目蛊我吃的子蛊,就算我受伤了对你没有影响,而一旦你受伤了我也受同等的伤害。」
我接过盒子看到里面躺着一条白白胖胖的蛊虫。
「这么大一条虫你让我怎么吞……」我话还未说完嘴巴里就被塞了一条蛊虫,她还捏住我的嘴巴不让我吐出来。
几个来回那条蛊虫就被我咽了下去。
我看着「邻国公主」总觉得她好像瞒了我什么。
她很快的将一个包袱扔给我。
直到我被人送出了皇宫我仍旧有些不敢相信。
我一直梦寐以求的自由就这样轻而易举的得到了。
总有些不真实感。
10
我一路走走停停,有几天在路上手腕上突然冒出了红痕。
隔了好几天才消。
后面一直是红痕出现再消失,让我不免想起她给我吃的蛊虫。
她这算是虚假宣传啊,明明说好我只有我受伤她那边才会有反应的不是吗?
果然,搁哪个世界都逃不了虚假宣传。
我最后选择在一个民风淳朴的江南小镇定居。
只不过刚到没多久,全城就开始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我这才知道好像是有什么大人物要来。
我没将此事放在心上,什么大人物,都和我没有什么关系。
然而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到了晚上我在我租赁的屋子里面看到了原本在皇宫里的人。
是邬祁屿。
我顿时就明白了,他追到这里一定是什么都知道了。
邬祁屿此时悠闲的坐在的院子里,手摩挲着玉扳指。
「我是该叫你乔昭呢,还是该叫你邻国公主夏淼?」
「邬祁屿,你不要告诉我只不过是为你当了一刀,你就真的喜欢上我了?」
我坦然的和邬祁屿对视。
邬祁屿掀起眼皮,「如果我说是呢?」
我心里咯噔一下,没想过邬祁屿会是这样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回到。
按照我看古早文的套路,腹黑疯批男往往会和他所爱的人相爱相杀。
经历九九八十一个误会才会在一起。
这么打直球的我还真没见过。
你说是我就得喜欢你啊,你以为你是人民币,其实你是个死变态。
邬祁屿见我久久没有回答,开口道,「所以,你为什么选择和苗族圣女做交易,宁愿舍弃皇后之位也要离开我?」
我不动声色的观察邬祁屿的表情,见他一派自然,说道,「我想要自由不想要被禁锢。」
邬祁屿听完之后也只是点点头。
我心里纳闷,邬祁屿这么好说话?
早知道我就不费劲心力的马不停蹄的跑这么远了。
「可以。」
邬祁屿转身吩咐后面的人,「马上从各地召集兵马,我要亲自出征踏平邻国。」
我,「……」
正常个鬼,原来搁这憋大招等我呢。
因为我一个人让整个国家生灵涂炭,这是碳基生物能干出来的事?
特么,只有邬祁屿这个变态能毫无心里负担的搅乱整个世界吧。
我不是圣母,但我也不想因为一己之私而让两国交恶。
「我突然觉得皇后之位也挺好的,不过我这个心眼非常小,后宫只能有我一个人!」
「也别指望我给你干什么事,我就算当了皇后也只会混吃等死做一条咸鱼!」
「还有我每年要出宫游玩一趟!」
我一股脑儿的将想法全部说了出来。
从始至终,邬祁屿都只是点头答应。
启程回皇宫的路上,邬祁屿不知道哪根筋打错了。
明明有那么多辆宽敞的马车,非要和我挤在一块儿。
甚至还要不允许我坐在一边,一定得和我靠在一起。
我对此烦不胜烦,但是也只能默默接受。
毕竟我身边的这个可是一言不合就要起兵攻打邻国的人。
书里面写他是个疯批皇帝,但是我想要是我不顺着他的意思,恐怕离成为暴君也不远了。
马车摇摇晃晃,在我昏睡前一刻。
我感受到有一双冰凉的手抚过我的脸颊。
「昭昭,你不要怪我,就算你不是真心的跟我回去,不是真心的想要待在我身边也没关系。反正,你只要一直待着我身边陪着我就好,就算是死你也只能死在我身边……」
「……」
倒不如一开始就让三皇子那一刀刺死我得了,保不准我现在已经回到现代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