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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谬!
实在是太荒谬了!
一想到那个可恶的梦境,我就觉得头痛欲裂,而且,从心里深处蔓延上来的一股恶心,
挥之不去。
如同阴云。
简直让我恶心的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梦里的我……梦里的我,怎么会那么愚蠢!
我在夜里做了一个梦,这个梦的主角却不是我。
而是我曾经的手帕交,现如今早就背道而驰的旧时好友,景冉。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讥讽的笑了起来。
梦里的景冉,把“人生赢家”这四个字,贯彻到底。
她幼年和公主是好友,结伴同游,结识了公子一名,名为凌霄。
那是景冉自认为天真单纯,娇蛮可爱,所以对看起来是乞丐的凌霄不屑一顾。
她出于“担心公主和自己的安危”,所以怂恿公主丢掉凌霄,但是公主不听劝阻,救下凌霄。
景冉才发现那是一个翩翩公子。
她心有愧疚,去多番打探,知道那是凌家的嫡长子,于是留心。
后来不幸家门中落,公主狠心,不管不顾,景冉“费尽心思”活下来,留在京城,想办法结识了凌霄。
用她那时候的话来说,就是:
“你既然不仁,也别怪我不义。”
“你是公主,家大业大,什么都有,可是如果我不抓紧凌霄,那我就什么都没有了,我不想死,你那么温柔大方,一定会原谅我吧。”
于是她怀着心虚,顶替了当年救下凌霄的恩情,谎称是自己,并且为了以绝后患,把公主形容成幼年的自己,还添油加醋。
导致凌霄尚公主之后,对公主冷漠厌恶。
景冉虽然心有愧疚,可是自认为是公主先不管她,她只是为了活命。
后续断断续续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情。
景冉登堂入室,怀着孩子,肆无忌惮,而公主忍气吞声,景冉为了以绝后患,各种怂恿,公主被各种欺凌。
直到最后。
驸马杖毙了“不出”“不孝”“不敬”“嫉妒”四条罪名的公主。
从公主身上掉下来一块玉佩,驸马才幡然醒悟,痛苦不已……
把这个梦愣生生做完了的我:……
好!
好得很!
哪朝哪代的驸马,居然能杖毙公主?
还有那个因为孩子忍气吞声的自己,那是自己吗?怕不是被什么妖魔鬼怪顶替了身子吧!
还有那可耻的景冉,就算我是公主,我怎么救下景家人,怎么能把她这个既得利益者捞出来?
以及瞎了眼的驸马。
要是玉佩从母猪身上掉下来,他是不是认为那只猪救了他一命?
气煞我也!
我身体颤抖着,差点失去仪态,越说越委屈。
彼时我已经到了宫中,宫中灯火通明,父皇勤政,爱民如子,还没有睡下。
母后虽然休息了,但是听是我来,立刻点了灯叫人。
我虽已有驸马,可父皇从未收回我出入自由的令牌。
那是我的底气。
父皇母后是我的靠山。
我在梦中,是吃了什么药,才会那么小心翼翼,四五不分?
“好了,莫要骂自己。”父皇皱起眉头,阻止了我对梦中自己的呵斥。
他眼睛里带着深色:“未央,你再说说,梦里还有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东西。”
我快速冷静下来,绞尽脑汁思索。
因为那个梦以景冉为主题,所以大多都是家长里短,有用的东西实在少。
我自知不该把梦境当真,可是,实在是太过于真实了。
梦醒后我简直毛骨悚然,心里有一个声音不停叫着,告诉我,那个梦就是真的!
在某个时空,绝对会发生!
我绝不允许。
何况,我身负宠爱,就算虚惊一场,那又如何?
“对了!”
我灵机一现,语速极快的说。
“父皇,在梦中,郭大人似乎被满门抄斩了。”
“时间就在半年后。”
景冉在梦里还骂了我父皇狠心,我怎么会忘记。
“郭刚?”
父皇眯起眼睛,淡淡点头。
“朕知道了,朕会派人去查这件事情。”
“以及那个景冉——”
“一个弱女子必定不可能逃得过流放千里,她背后有人在帮她,未央,这件事情你不要插手。”
我用力点头。
后宫不得干政,我一直明白。
母后有些忧心忡忡抚摸我的发顶,她像是普通的母亲一样担忧自己的女儿,可是说出来的话却杀气凌然。
“陛下,那梦中驸马实在不是东西,不如派人去查查驸马的状元之名是否为真,可有舞弊,再查查凌大人的原配。”
“若是真如梦中那般性情……”
母后没有说下去,但是不经意的眼神里透露出来的憎恶,却表达了一切。
我在这时开口:“父皇,母后,请听女儿一言。”
“凌家内宅之事,还请交给女儿,驸马的状元之名,女儿也会探查。”
“只是还请父皇对女儿施以援手……”
“若有不对,女儿也好清理门户。”
父皇看着我半晌,脸上忽然露出来一个赞叹的笑容。
“好!”
他当即应允。
“那朕派三百黑甲卫给你,准你——”
“生!杀!大!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