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醒来时,床边已经空无一人。
有一道清丽的声音在外头响起:“夫人,奴婢枝意,来伺候你梳洗。”
我刚想应声,低头衣衫垂落,露出浑白的肩颈,原本光洁细腻的皮肤沾了一片一片的红晕。
我面颊一红,不由想起昨夜肖景宴扶着我的腰,将头埋在我的脖颈处,一遍一遍亲昵地唤我:“清儿~”
外头枝意又催促了一声,我将衣衫慌忙拉好,才爬起身来。
枝意一边为我绾髻,一边告诉我,肖景宴上朝去了,有什么事只管吩咐她。
我从铜镜里看她,不由有些意外,枝意的长相和气质都似哪家的名门闺秀,全然不像伺候人的丫鬟,眉目如画,气若幽兰,只是有些不苟言笑罢了。
吃过早膳后,枝意便领着我在府里闲逛。府中下人不多,但很奇怪都是男丁,而他们见到枝意比见到我还恭敬。
枝意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在前头,我拖着繁琐的裙摆跟在后头,倒显得我像是丫鬟一般。
我一个着急就被裙摆一绊,扑倒在地,家丁们路过时捂着笑意。
我灰头土脸地坐起来,枝意伸手来牵我:“夫人,走路可要当心些。”
她指了指远处的凉亭,提议道:“不如枝意扶你去那休息一下。”
说着她便不由分说地扶着我过去,我有些奇怪看着柔弱纤细的胳膊,哪来这么大力气?
我把连拉带拽地带向凉亭,突然听见一阵哭喊声从假山后传来。
“将军,你昨夜明明答应夫人饶过我们一命。”
紧接着响起的是肖景宴的声音,冷如冰刃不带一丝感情:“笑话,留着你们,好让你们在清儿面前乱嚼舌根吗?”
“清儿?”有一女人的笑声突然扬了起来,嘴里不住地呢喃,“清儿~”
我有些奇怪,刚越过假山,迎面就是一阵温热洒了我一脸。
两个丫头被一剑割破喉咙,瘫软在地,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我。
我指尖发颤,擦了把脸颊的温热,入目便是满眼的红色。
昏厥过去前,我只听清肖景宴敛着怒气的声音。“谁带她来这里的?”
我醒来时,屋里黑漆漆的,叫了好几声也没人答应我。
我穿上鞋子,走到外面,路过书房时看到窗前一对剪影。
两人相立而站,女子作势哭泣。
我走近几分便听到枝意带着哭腔的声音:“枝意这条命本就是将军给的,为将军做牛做马都是应该的,可夫人不能将我当作奴婢。”
“今天的事也是,我都告诫她不能去那边,她非要过去,枝意自知身份卑贱哪能阻拦夫人?”
我听得直皱眉,正想推门而入,便见肖景宴上前一步,为枝意擦泪。
“不必妄自菲薄,我从没把你当过奴婢。”
枝意见他动作温柔,一个飞扑将他紧紧抱住。
我见两道剪影密不可分,吓得步子一退,差点从楼梯滚下去。
门“吱呀”一声打开,我一抬头就看到肖景宴背着手一脸阴沉地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