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沾自喜将请柬展示在他的面前。
红纸黑字,叶南栩和沈奕泽两个名字尤为刺眼。
可他却意外地平静,只是笑着点点头,“挺好的。”
周嘉聿的反应出乎沈奕泽的意料,他紧紧审视着他脸上的表情,没有自己想要看见的恼怒,生气和不甘。
只是平静地低头研究自己的东西。
“你不生气?”
周嘉聿没有抬头,声音很轻,听不出任何情绪,“不会,你喜欢她,她也喜欢你,我理解你们。”
“那你为什么还纠缠不放,还做什么请柬,装什么善解人意,高清亮洁。”
周嘉聿停下手里的动作,伸手想要拿过钢笔,却被沈奕泽先一步攥进手里。
“既然你不在乎,那你还写什么请柬,不如早点消失。”
“我和南栩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算什么东西,你根本就配不上她。”
“听说你入赘给过一个植物人当过赘婿?你这种封建思想下的遗物,她一辈子都不可能爱上你。”
一字一句像刀子刺入早已经千疮百孔的心,一股酸涩堵在喉咙,低沉的声音染着几分颤抖,“我只是想写一个我自己的请柬,把笔还给我。”
“不给。”
话音刚落,下一秒,钢笔被直直地扔进了桌子下的火炉里。
叶南栩忙完事情一进门就看见沈奕泽跌倒在地上,脸色难看。
而周嘉聿像是没有痛觉的傀儡伸手拼命在火炉里翻找着什么。
刚要冲过去拉起周嘉聿,一旁的沈奕泽忽然捂着脸哭喊着,嘴角已经流出一道血痕。
顾不得一切,她扶起地上的沈奕泽就冲出了家门。
钢笔被从火里掏出来,滚烫地笔管却没有让周嘉聿有丝毫退缩。
甩了甩钢笔,在废纸上画了又画,却只有几道深深的痕迹,一丝墨都没有了。
攥着钢笔的手越发用力,崩溃的情绪在安静的火苗里彻底爆发。
钢笔尖被一次又一次的刺向桌面上的红纸。
烫伤的双手被磨烂了皮,鲜血顺着鼻尖滴落在他的请柬上,染红了他的名字。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拿起未完成的请柬,拿起钢笔蘸着手心的血写完了最后的名字。
叶南栩又是一夜未归。
第二一早,周嘉聿先是去了卫生所找了赵医生。
“嘉聿,你怎么来了?”
赵医生刚值完夜班,有些疲惫,看见他明显有些意外。
将请柬往前递过去,“赵医生,我结婚了,这是你要的请柬,是我的请柬。”
注意到他手上的伤,“手怎么回事?”
摇摇头,勉强扯了扯嘴角,“没事,喜酒就不请你喝了,我先走了。”
不理会身后人的反应,周嘉聿径直离开了医院。
看着面前的人离开,赵医生才注意到桌上的请柬。
下一秒,又有人推门而入。
叶南栩疲惫地坐到值班室地椅子上,双手不断按摩着太阳穴缓解疲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