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那年,村长组织全村人进行了捐款,欢天喜地的把我送进城去上大学。
还千叮咛万嘱咐,让我毕业后就好好待在城里,永远别回村里去。
结果大一刚刚放暑假,我就被人贩子拐卖了。
只是,车子刚刚到村口我就忍不住笑出了声。
嘿,您猜怎么着?
我又回来了。
“三万八,快点交钱,我们好趁着天没黑回去。”人贩子一号李青山嘴里叼着烟,靠在车头上。
他的面前,站着一个身子佝偻无比的老头子。
我认得他,是这个村的村长,一个道貌岸然的老东西。
他还有三个孙子,分别叫大虎二虎三虎。
“一万八,什么货色啊?我看都没看一眼。”村长说着,探头朝着车里看。
李青山敲了敲车头,扭头大喊:“把货带出来,给这老家伙看看。”
话音刚落,身边的小李和田鸡两人一左一右的抓着我的胳膊就往车下拽。
“轻点啊,待会我的手脱臼了。”我有些不悦的警告着。
田鸡切了一声,笑了起来、
“就你,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吧?十里八乡最穷的一个村子,你进得来,出不去,快趁现在看看外面的世界吧,一会就看不见了。”田鸡颇为得意的看着我。
我也笑了,我当然知道这是哪里了,这他妈是我老家。
“诅咒你们俩胳膊脱臼。”我笑眯眯的看着田鸡。
田鸡狠狠的往地上啐了一口,指着我道:“你以为你是乌鸦嘴,说什么来什么?”
巧了,我还真是乌鸦嘴,以前村长家的狗朝我吼了两句,我就诅咒他家狗走路摔死。
结果第二天,他家狗真摔死了,我拖着那条死狗去了村长家,要求他炖狗肉给我吃。
村长一边哭一边炖,最后含泪吃了两大碗。
我第一次知道自己能言出法随,说什么来什么,是因为十岁那年,村里的王二狗大半夜潜入我家想对我图谋不轨。
我害怕极了,诅咒他去死,结果这话刚刚说出来三秒,王二狗就心梗发作死在了我身上。
好在他死的很及时,我的清白终究是保住了。
从那以后,我把十岁前欺负过我的,一个一个诅咒了回去。
再然后,他们看见我都绕道走,生怕我诅咒他们去死。
一直到我去上大学,我在村里一直过的蛮不错的。
村民们很不喜欢我,只不过是敢怒不敢言罢了。
嗯,怎么说呢?
被排挤是我的命运我了解。
“嗯……怎么不算呢?”我歪着头,看着田鸡。
田鸡或许从来没见过有人会说自己是乌鸦嘴,他眼睛一瞪,指着我超前就噌噌噌走了几步。
“你什么态度?臭娘们。”田鸡朝着我吼。
的亏我戴了口罩,要不然这逼的口水都喷我脸上了。
话音刚落,就传来咔嚓一声脆响,我知道,是骨头断裂的声音。
田鸡指着我的那只胳膊,咔的一下,折了。
“卧槽,卧槽我的手。”田鸡抱着自己的手,一脸哀嚎。
村长看的眉头紧皱,刚刚还杵着拐棍慢悠悠的走来,此事就像是能飞檐走壁了一样,噌噌噌就往后退了好几步。
他颤抖着身子,哆哆嗦嗦的道:“你,你是楚青衣?”
“是我啊,好久不见啊,老逼灯。”我摘下口罩,笑眯眯的看着老村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