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我以为没有任何期待的人生,会那样潦草结束。
没想到,再睁眼的时候,我穿到了白莞依的大学室友身上。
偏偏这个人,还是白莞依的死对头。
此刻我甚至顾不得路家的家庭宴会,扔下一大堆人往医院跑去。
在我失去意识之前,我听到了从楼下传来的警铃声,想来是有人替我报了警。
我动用关系找到白莞依所在的医院的时候,她正眼神空洞地看着窗外。
病房里没有一个人,安静得可怕。
即使我还是白灵的时候和她不怎么说话,但是在看到她还没有结痂的伤口的时候,心中的悔意密密麻麻窜出来。
“白莞依。“我把手中精挑细选的果篮放在床边。
看到我来,她的眼中没有升起一点希冀,就像一条在浅水滩上被太阳暴晒的鱼,就等着上帝宣布死亡的那一天。
我在她面前坐下遮住了直接刺进她眼里的太阳光。
“你来干什么?“
在我的记忆里,白莞依和这具身体的主人从来不对付。
原主觉得白莞依总是装着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是别人眼里的乖乖女,却在背地里和于风生去酒吧,去高档会所,久而久之也就开始讨厌她总是端着的那个架子。
向往自由,却不敢让别人发现她向往自由。
我感到惊讶,我竟然拥有了路年年的全部记忆。
“来看看你。“我忍住了想为她落在脸上的头发抚开的冲动。
“为什么不报警?“
白莞依把眼睛闭上,良久不说话。
大概我也能想到,外祖母家教甚严,从小就耳濡目染的白莞依认为这样会被人落了笑话。
在她心里,舆论总是能致她于死地,更何况她还是国家小提琴首席。
恍惚间,一阵寒光反射进我的眼睛。
我心里一震。
那是一把水果刀。
“白灵呢?你想死白灵想吗?“
白莞依终究是睁开眼,眼角有泪滑过,“医生说她的生命体征微弱……“
“那还是有机会的不是吗?”
我看向她的眼睛,她的眼睛很好看,圆圆的,睫毛盖过眼睑。
我之前从来没有好好看过白莞依,她总是在世界各地跑,一年回家几次,回家后又要连夜出发。
我渴望过她的爱,也希望她能给我开一个家长会,但是从来没有。
于风生也跟着她跑,家里,从来都只是我一个人。
“她醒后会需要你。“
我把刀拿走了,还陪着白莞依去做了全身检查。
期间路家不断打电话催促我回去。
我被铃声吵得快神经衰弱,在医生略带责备的眼光中退出病房。
走的时候安排了几个保镖在病房外。
于风生,那个家暴男,至此没有出现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