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日晚上,我和往常一样在夜跑,我女儿下了晚自习在家里写作业。”
“我接到女儿电话,说王秋云来了,就赶紧往回跑。”
“等我回到家,两个人正在吵架。我女儿把她往外赶,她仗着身高,一巴掌把我女儿打倒了。”
“我把她们俩分开,让孩子进了屋。王秋云嚷嚷着要喝水,我就到餐厅给她倒水。”
“这个时候她在沙发上一直絮絮叨叨的说我女儿不懂事,让我赶紧给她找个婆家嫁出去,说我女儿是赔钱货,是天生的泼妇……”
“警官,您也是当父亲的,这话谁听了受得了?可我也不敢惹她,怕她招来一些不三不四的人。”
“我压着心里的气,正好看到书架上的安眠药,就趁她不注意倒在杯里一些。”
“你倒了几片?”
“我……我不记得了,挺多的。”
“王秋云喝了吗?”
“喝了,喝完以后我给她拿了五千块钱,她嫌少,不太高兴,骂骂咧咧的走了。”
“这之后呢,王秋云联系过你吗?”
“联系过,大概十来分钟吧!王秋云给我打电话,说她在家家福超市买水,问她说她不舒服,让我带她去医院。”
“我当时很害怕,我怕医院了救活她,发现是我给她吃了安眠药。”杜仁龙的手有些发抖,“她会报复我的,她一定会报复我的!她还会伤害我女儿,”
“不,我不能让她活着!”
“我让她到镇子外的公园等我,那里是去医院的必经之路,她一点也没有怀疑。”
“我从小区的栅栏翻出去,一路躲着摄像头,又从公园边的栅栏翻进去,进去以后直接用毛巾勒死了她。”
“你们有交流吗?”
“没有。”
“你有没有对她实施性侵犯?”
杜仁龙明显愣了一下,仿佛遇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问题,“没有。”
刘大爷盯着杜仁龙看了一会,“所以,是你给王秋云下了药,怕她死不了,又把她骗到公园里,勒死了她?”
“是的。”
“你还有什么要辩解的吗?”
“没有了,警官,我认罪。”
刘大爷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小顾,你怎么看?”
“师父,我觉得杜仁龙有些不对劲。”
“嗯?具体说说。”
“他好像很着急认罪。而且根据我们的走访,22日晚上,他们家并没有吵架的声音,监控画面里的杜仁龙也是正常的慢跑,没有很着急的样子。”
“他好像回家之前并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是王秋云离开之后,才急着出去弥补什么。”
“弥补什么呢?”刘大爷示意我说下去。
“我说不好,就好像没有一击毙命,又追出来补上一刀。”
“你说得没错,对于一个丧偶带孩子的父亲,他能忍王秋云这么久,为什么这次非杀她不可?”刘大爷顿了一下,“一定是王秋云活着会威胁到另外一个人——他女儿。”
“因为安眠药是她女儿下的。”
“这?不会吧,刘大爷,杜仁龙他女儿看起来老老实实的啊!”
“会,杜仁龙忍了王秋云这么久,说明他不是冲动的人。如果他想杀王秋云,不会选择致死率低的安眠药。”
“安眠药不会立即致死,只要洗胃就能抢救回来,还会暴露自己,引来王秋云报复。杜仁龙是成年人,不会选择这种方式。”
“所以事实上是他女儿给王秋云下了药,杜仁龙不确定药量是否会致死,怕自己女儿因为王秋云毁了自己的前途,所以才会抢先一步勒死王秋云。”
“只要王秋云死了,自己再和女儿对好口供,就不会有人发现他女儿牵扯其中。”
“可是,这个推测目前还缺少证据。”
“证据就是他明明可以用其他东西勒死王秋云,却选择了用自己的毛巾;他明明可以当天扔掉安眠药,却等着我们先看到再扔;他明明可以直接销毁毛巾和安眠药,却埋在花盆里给我们留着。”
“他在一步步引着我们抓住他,好保护住他的女儿。”
刘大爷正分析着,王哥举着几份报告冲了进了,“师父,有新发现,死者体内的精液,有一部分是赵德旺的!”
再一次在审问室见到赵德旺,这一次他垂头丧气。
“警官,我没做坏事啊!我是去救王秋云的。”
“22日晚上11点27分,你到公园做什么?”
“王秋云给我打电话让我去的,警官!”
“她都和你说了些什么?”
“她说杜仁龙那个王八蛋不想给她钱,要勒死她,让我带她去验伤,然后狠狠讹这老家伙一笔。”
“我到那的时候,她正坐在地上一边揉脖子,一边骂那个姓杜的。她靠在我身上,说她有点晕。”
“我……我那天从她理发店出来以后喝了点酒,她往我身上一靠,我就有点酒气上头。就……跟她做了那事……”
“王秋云反抗了吗?”
“没有,没有,”赵德旺连连摆手,“我们俩本来就是两口子,睡个觉而已,那不天经地义的事嘛!”
“赵德旺,你们已经离婚三年了。据我们了解,王秋云和你关系并不好,她真的没有反抗吗?”
“警官,她真没反抗,她当时身上软乎乎的,哪来的力气反抗啊。”
“她喊了吗?”
“她……没有……”
“说实话!”
“没有,她挺乐意的,还亲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