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神共愤》 第一章 始料不及 在线阅读
指如脂玉,肤如雪,腿如玉藕,唇似血;亲吻你,疼爱你;我不能选择,我不能取舍;苍天啊,为何对我不公,为何让我认怂!
宝贝啊,“原谅”二字太重,我只愿以今生之命护你一世平安,望你能逃过这一劫,望你今生能平安永相随。
……
第一章始料不及
“对不起,对不起!“郭志铭搂着爱妻一遍遍地道歉。他犯了天下热血男儿都会犯的错,但这个错,这个让他一辈子内疚的错,无疑是在妻子的伤口又撒了一把盐。
”我知道。“莫苏梦回搂着丈夫,泪水在她眼眶打转,她强忍着不让它掉下来。
当她知道丈夫今天犯的这一个过时,她的内心是撕裂般的痛。作为妻子,丈夫的这个行为,是她不能接受的事实;作为深爱丈夫的女人,丈夫已做出的这个举措,让她不得不原谅,并接受这个事实。
……
青青大草原
天蓝、云白、草绿、水清、羊萌、人靓。
在绿茵茵的草地上,一只小脑袋,毛身子,黑眼晴,翘嘴巴的小羊驼,悠闲地跨着它独特的驼式步子。
在它那厚实的,富有弹性的绒毛背上,倒立着一位七、八岁上下的光头小娃。
此小娃一手单撑在颠簸的羊背上,一手拿着书籍;二只小腿弯曲,脚心相对,如同莲花座;一双清澈明亮的眸子里扑闪着的是与众不同的慧光;因为倒立,他的小俏鼻呈漏斗型,鼻孔朝着天。
幸好今日没雨。
还有,他小嘴里一刻不停地嚼着一根鲜嫩的小草,就像他的羊驼,“吧叽吧叽”左右扭动着下巴。
此草名为“醉草”,三十厘米长的主茎上,长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刺;叶子成十字瓣形,无花,以根繁殖。一咬,就会有一股乳白色的汁液流出,这汁透着淡淡的酒香。一般人和畜闻到此香不需十分就会醉倒。但这小孩却嚼得津津有味,毫无醉意。
这种奇特的植物,也只在丘丘草原上有,是世上稀罕之物。
“子休,子休。”
打远处跑来一位十岁模样的小男孩,长得亦是眉清目秀,一只鼻梁拔挺拨挺的,小嘴红润而娇嫩。不过,同样头上不长寸发。
虽是上坡冲刺,他却疾跑如飞,不带一点儿喘气。
他边跑边冲着小娃儿挥手,着急地喊道:“子休,子休。师父正到处找你呢,快跟我回去!”
跑到近处,男孩嫌恶地捏住了自己的鼻子,带着责备之音,道,“哎呀,你怎么又偷吃醉草?”
子休见师兄来了,很是高兴,炫耀地道:“子息,告诉你,今日我吃了二根醉草。你看,一点事都没有!”说着,脚一蹬,臂一曲,手掌一撑;一个跟头,从羊背上翻身下来。
本想在比他高半个头的师兄面前秀一把;不想,脚步不稳,一个踉跄,摔倒在地,来了个南瓜大印脸。
子息哈哈大笑,指着子休捧腹大笑不止:“还说没醉呢。快去河边洗洗吧,满嘴的酒味。看待会儿师父怎么罚你。”
子休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捡起地上的书,扔给子息:“小驼交给你了。回去别忘了喂它吃胡萝卜。走喽——!”说着,他边向坡下的丘丘之河跑去。
子息接过书,顺手翻了翻。
封面上赫然写着三个大字:《十步沙》。
他“啊”地惊呼一声,接着,冲着师弟的背影骂道:“臭蛋,天天就知道与我争高下。我练《九掌风》你就练《十步沙》!臭蛋,怪不得躲这儿偷吃醉草,是想练成第三式的醉沙呀。哼,没门。想胜我?我可是你师兄。”
子休头也不回,只是朝后方摆了摆手。
子息合上书,飞身一跃,跨上羊驼之背,拍拍羊驼毛绒绒的颈部道:“小驼,想吃胡萝卜就得先带我回居典寺。哟哟——!”
羊驼抬起头,下巴还在嚼呀嚼呀地扭动着。
这“哟哟”二声一响,它的二只耳朵立马一抖,眼睛闪亮,那可是有胡萝卜吃的信号。
它精神一振,仰头抬胸,步姿矫健,驼着男孩向居典寺跑去。
子休跑到了丘丘河边,像只蹲地青蛙似的,四足趴下,脖子前伸“咕咚咕咚”先喝上三大口的河水。
春天的河水还是冰得很,这一口喝下去,感觉凉意在体内四处扩散,这魂魄都被刺激地跳了起来。
“啊卡,舒服!”
他弯下腰,低下头,从自己的胯下向四周偷窥。
当确信师兄已走远,他的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嘿嘿。”
丘丘河是一条贯穿整个丘丘草原,并一直通往邻国——切如国的长河。河道长而深,河水时而湍急如野马,时而矜持如处女,时而潜于地下如蛟龙,时而又突地冒出地面如顽童;断续之间,河水日夜不息向西奔腾,直至涌入切如国。
切如国常引它入腹,即灌溉庄稼,注满了护城河,又可解决城中日常生活水需。
丘丘河之伟功,切如国君民视它如国宝,代呖王还派兵把守河口,以防河水被不法分子污染。
但,士兵可守住入城河,却管不住上游口,子休就常在河里洗澡摸鱼,顺带给水加点味道。
这回,他漱完口,消灭证据之后,咧嘴一笑:“子息走了,正好可以试试《十步沙》中的‘气沙’威力有多大。”
他直起身,凭借脑海中的记忆,悄悄试起他的‘气沙’之术:背脊收拢,双拳紧握,回收腰侧,闭目,宁神,运气下沉至脚,一跺!地面没反应。
再跺!还是没反应。
再跺!跺!跺!
三跺之下,水草后面还真被他跺出一只大木桶来。
木桶晃悠着离开了水草的包围,漂向河心,一圈涟漪包围着它。
子休愣了下,瞬间心中一喜,有反应!再跺!
“咚咚!”
河面平静,没再漂出个什么来。
再用力——跺!
“咚咚!”
除了那只木桶晃悠了一下,向西漂去,其它还真没什么了。
唉!子休准备收功回寺。就在他失望地转身时,却耳闻某处传来婴儿轻轻地啼哭声。
这声音闻之好弱。像累、像饿、像无奈。
子休歪着脑袋,仔细分辨出了声音的方向:“啊卡,是那儿。是大木桶里传来的。”
好奇心促使子休迅速脱去衣物,纵身跃入冰凉的河中,以最快的速度游到木桶边。
又没人和他比速度,他为啥游这么快?这河会吸热呀,你要游慢了,还不被它吸光了热量,上阎罗王家哭去。
游泳这门技术不用教,一只木盆摸螺丝,摸着摸着就会了。你要用心去教,他还不一定学得会。
托着他,不放,学不会;托着他,一松,准喝水;托着他,一放,定下沉;比称砣子还灵。
还有啊,什么学游泳就得喝水,不喝水是学不会的。那是喝水学会的人才这么说。要是问那些抱着脸盆学会的,他们就会告诉你:“不喝水,要喝就喝王老尿。”王老尿是什么呀,就是孩子王的尿啊。你不会游泳,就会被人欺侮,逼着你喝尿。为了不喝王老尿,就得拼死拼活的在一天之内学成。
什么狗爬式,鸭划式,青蛙式一股脑都揉到一块去了。那姿势,远看着,总以为有人掉到了河里,在那儿拼命挣扎,就差喊“救命”了。
姿势难看没关系,能保命就成。
“啊卡,小人儿!”子休双手攀着木桶的边,伸进脖子一瞅,惊了。
大木桶内躺着一名出生不久的婴儿,身上盖着的裘皮披风已被露水打湿。小婴儿粉嘟嘟的一脸劲是委屈样,挂着个小嘴,不停地啼哭。二只小手在皮衣内捣鼓着,捣呀捣,捣呀捣,裘皮披风还真被他捣鼓出一个开口来,一只嫩白的小手从那口子里伸了出来,配合着她的啼哭声,在半空中拨拉着。
子休摸遍木桶一圈,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他扫兴地道:“我以为是什么宝贝呢,原来是个小人儿。”
他推开木桶,对婴儿道:“我可要回去了。你自己找你娘去吧。”
可就在他转身离开时,婴儿哭得更起劲了。
“怎么办呀?”子休对着啼哭的婴儿无计可施,只得游了回来,趴在木桶边问婴儿,“不哭不哭,你娘亲呢?你娘亲在哪儿呀?”他用小手去拨弄婴儿的小嘴。
婴儿停止了哭声,一口吸住了他的手指,使劲地吮吸着。
那个劲呀,犹如一只抽水泵,大得很。
“啊卡,啊卡。”子休被吮痛了,费劲地将手指拔了出来。
可是,手指一拔,婴儿马上扯开嗓门。
子休试着把手指凑上去,婴儿毫不迟疑地又一口吸住了。
“真有意思。”子休顿觉得好玩。
草原的孩子平时没啥玩具,现在有了一项逗乐的,他收不住手了,将手指在婴儿的嘴里放进,拔出,放进,拔出,乐此不疲。
他是好玩了,但婴儿却疲惫了。这吸手指可不是婴儿的最终目的,吮不到食物,婴儿不依了,闭上小嘴不肯再上当,不管子休怎么逗她,都不再张嘴。
子休舀了点河水往婴儿的嘴里送,婴儿却睡着了。
“啊卡。睡了?还没告诉我,你娘,你爹在哪儿呢?醒醒,喂,喂。啊卡,我怎么办?早知道刚才就不发功了。”子休认为是自己的‘气沙’将婴儿给召唤出来的,现在他就要对此事负责。
这孩子的早期思想教育很要紧。孩子可以不太聪明,不太能干,但一定得是个有责任心的人。悲喜方丈就非常重视这一点,他认为责任感要从小培养,所以对新招收进来的一批小和尚,在仁义礼智信的教育他一手包了。
悲喜是一个言出必行,敢于担当的人。他要用潜移默化的形式影响孩子们,让他们无形中学会对自己负责,对他人负责;说再大点,以后对国家负责;让他们心中有一种强烈的精忠报国的责任感。
太阳西下,河水越来越刺骨。子休打了个哆嗦,河面为此升高了一点,可还是想不出该拿眼前这个小人儿怎么办。
他急得直搓光头,最后唉了口气道:“算了,我先带你去见方丈师父吧。他一定会有办法。”说着,他伸出小手去抱婴儿,但木桶太高,他身子又是半悬在水中,这双手插到婴儿体下之后,却再使不上劲。
婴儿没抱出,木桶还差点倾翻。
他只好放弃抱婴儿的想法,在后面推着木桶游到到岸边。然后,找了些长茅草,将它们拧成一股绳,一头拴在木桶上,一头负在肩上,直接拖着木桶回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