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左脚先迈公司被开》 第2章 在线阅读
因为是刚开年，业务不忙，她们也没有什么新的客户，除了登成绩就是看官网的文件，我们每天嘻嘻哈哈也挺开心的。
可我们这样，总有人看不惯。
没过几天，大概那几个人看不惯我逍遥自在的样子，为了撵走我，不让我在单位动摇军心，他们主动拉下脸面求和。
我2N+1的要求没达到，他们只同意给我N+1，不由分说就将离职通知给了我，那笔钱会在下个月20号发工资的时候走财务的账，一起给我。
我是三岁小孩吗？
不过我也懒得跟他们周旋，不想把自己宝贵的时间浪费在这里，拿着自己的个人物品拍拍屁股走人了。
我相信，以后他们一定会比我更焦头烂额的。
临走的时候，何冬冬幸灾乐祸地跟同事议论我是“请神容易送神难”。
鸦雀无声的办公室没一个人搭理她。
回家的第一时间，我就着手把那些材料收拾了一下，填了仲裁单，直接交给了劳动局，剩下的我只需要等着就行了。
我才不会跟他们打官司，逼急了我反手一个举报，像他们这种跟大学合作，接国家财政项目的人，最怕上面下来突击检查了。
这么多年真真假假的账，我虽然没做过，不过跟财务关系不错，闲暇的时候也难免能唠上两句。
兔子急了也会咬人，更何况，我不是兔子。
被辞退后的日子，我过得开心自在，不是在家狠狠补觉，就是约朋友出去玩，安然度日。
就这么晃荡了快一个月，到发薪日的时候，我的补偿还是没到位，正巧赶上劳动仲裁负责人给我打电话，通知我已经预约成功，让我有时间过去一趟，我欣然同意。
听杨哥说，自从我走了以后，大家也都没活干，我手下的小姑娘没过多久找了个理由也辞职了。
不过公司也找了很多新人，都是两千五的廉价劳动力，试用期还没工资的那种。
我原本一个人的活分给了三个人，大家最近在忙招投标揽业务的事，经常加班。
他上次面试新人的时候，还听到何冬冬打电话提到了西郊医科大学的负责人联系她，说有业务，但跟原来的负责人（也就是我）联系不上这件事。
我们又寒暄来了几句，就不了了之了。
6
仲裁的事搞的差不多了，开春以后，我在朋友圈发了个求职信息，所有人可见。
发出去的第一时间，就接到了电话。
我一看来电人，乐了。
这不就是我们对家公司的小老板薛安吗？
之前抢活儿的时候见过几次，也合作过几次，他看不惯我们老板，我们老板也看不惯他。
我记得有一次，两个人还因为分赃不均吵得不可开交，薛安是个95后，当然不惯着他，明里暗里的骂他们两口子是傻逼。
听那意思，他是想月薪七千、让我当主管经理的条件挖我过去。
我想了想，欣然同意。
且不说目前我没有更合适的工作，就算为了恶心佳杰（我前公司），我也得同意啊。
薛安了解我的工作能力，以前也曾多次旁敲侧击的打听过我，问过我的职业规划之类的，现在我答应去他那上班，他比我还要开心。
第二天，我如约去跟他面谈。
我是想着，这事怎么说也关系到一个公司今后的前途，虽然薛安看重我，但还得看我们能不能磨合到一起去，不然从一个火坑跳进另一个火坑，我不是有病吗？
薛安是个富二代，家里是从商从政的，也多少有点关系。
听说他家为了锻炼他，给了他一笔钱做生意，他摒弃了餐饮、影视等各个行业，偏偏闯进了这个赛道，非要自己琢磨出个高低来。
我越想越乐，女副总当初不是说要让我在这个行业走不下去吗，她不是说看谁敢用我吗？
这下，我只是发了个朋友圈，工作就自己找上门了。
这总不能赖我吧，我找工作有错吗？
公司会议室里，薛安抱着电脑探出头。
「哟，看看这是谁啊？怎么来面试啦。」
我俩差不多大，对他我实在是恭敬不起来，下意识翻了个白眼。
「我来应聘保洁的，你这要人不？不要我走了啊。」
薛安哈哈一笑，带上了门。
「干啥啊？开个玩笑还认真了，你的能力圈子里有目共睹，今天让你来就是聊聊天，也满足下我八卦的心思。诶，你是咋离职的？那灭绝师太和灭绝师公这么压榨你们，你终于想开了？」
说实话，我都不好意思跟别人说开除我的真正理由，我总觉得跟那个年终奖红包脱不了干系。
「年会上，我空手套白狼换了灭绝师太2万块钱年终奖，第二天就因为左脚进门被开除啦。」
薛安愣了，然后捧腹大笑。
「哈哈哈哈哈他妈的，这是我听过的最离谱的理由。还得是老太婆，我学到了，下次我也这样对我看不惯的人，哈哈哈哈哈！」
我翻了个白眼。
「行，那你就做好被仲裁的准备吧，对了，顺带还有税务局和纪检委的重重考查。」薛安止住了笑声。
「靠北，你告到税务局和纪检委去啦？那他们可完蛋咯！」
其实说白了，我们这行或多或少都有点猫腻，薛安也不例外，只不过佳杰仗着自己有关系，他们更离谱一点、把柄更多罢了。
听到我这么整他们，他吓了一跳。
「放心，苗姐，我以后一定好好对你！」
薛安问我需不需要他的帮助，我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
「按理来说是不用的，这是我们之间的事，你插手了就复杂了。这样吧，我是匿名举报，你只要帮我打点一下，不给他们泄露是我干的就行了。我虽然不怕他们，但是也不想以后被他们缠着，惹上一身骚。」
薛安点了点头。
「那是肯定的，你是我的人，我肯定得罩着你！放心，出了事我担着！」
我嘿嘿一笑。
「还得是我薛总，放心，以后我给你好好干，争取省内大学全都拿下！各种证考到你手软！」
薛安伸出手：「借你吉言，祝我们合作愉快。」
我握住他的手。
7
薛安公司本身就不错，只是因为是初创，有些客户不太信任他。
但因为我的加入，不少我原来的客户冲我的面子也准备来试试，新公司嘛，不给个机会永远成长不起来。
考试我拉回来了，我现在担心的是没有足够的资源和场地支持这些考试。
薛安宽慰我。
「没事苗姐，你就负责给我拉就行了，场地我负责，资源我联系，就连你担心的题库、出分、登记这些小事我都是直接问高校老师买的，绝对符合国家要求和流程。」
「能用钱解决的事都是小事。」
「你放心，咱不搞那些乱七八糟的。」
……
我听出了他的阴阳怪气，不置可否的笑笑。
之前在佳杰，为了节约成本，那些所谓“高校老师”出的题，都是我们从网上找来直接放在卷子上的。
更别提之后的判卷、登记、出分，为了保证通过率，水分更是大大的。
当然，这作为我们的黑幕，自然是不能传播的，可圈子里大家都知道这些事，也基本都是这么干的，也就成了约定俗成的事。
这事可大可小，暗着没人去查，可一旦被人捅破这层窗户纸，恐怕就要迎来行业大整顿了。
我本来想放他们一马，可他们骗我离职，赔偿到现在快三个月了都没给到我手里——
那就鱼死网破吧。
闲暇的时候，劳动仲裁也出了结果。
经过多次协商，加上我已经向纪检委和税务局匿名举报的“心虚”，我让了一步，接受了N+1的补偿。
他们给我发来了调解书和裁决书，何冬冬代替佳杰对突然开除我进行赔礼道歉，赔偿款本月20号就会到位。
钱一到手，我也不再跟他们有任何瓜葛了。
晚上，何冬冬给我打来了电话，她阴阳怪气的嘲讽我。
「拿到钱了，也收到道歉了，你满意了吧？你是高兴了，你知道郭总和副总把我骂成什么样了吗？我是秘书，又不是人事，开除你跟我有什么关系？凭什么让我跟你道歉？我真是无语，没想都有些人死都死了，尸臭还延绵不绝，真是恶心人。」
我不跟她共事，自然也不用给她留脸面了。
「你是不是有病啊，疯狗乱咬人？谁惹你你找谁啊，我是受害者，关我屁事。也怪我，走的时候怎么就忘记拉黑你了呢，感谢你给我提醒哈。你说得对，有些人确实恶心，各种传染病缠身，我们害怕自己遭殃呢！你不知道吧？我们大家都知道啦！这事还是你亲爱的副总姐姐告诉我们的呢！」
「听我一句劝，你现在已经臭了，就别再被人家当枪使了。看看，要赔礼道歉的时候想起来你了，你给我道歉干啥？这主意是你出的还是你能决定啊？何冬冬，你傻，你太傻了。我已经离职了，你也不用给我打电话了，不管是图心理慰藉也好，还是嘴上痛快也好，我能骂你一回，就有第二回第三回，你有跟我对峙的时间不如找个工作跳槽吧，在这儿耗下去迟早耽误了你。」
我没说错，一旦他们改分的事情传出去，东窗事发，何冬冬以为自己能逃的了？
她抖着声音。
「你…你别挑拨离间！副总对我的好我都知道，你来得晚，你根本不知道她之前对我有多好？她怎么可能说我得病的私事？肯定是你们几个看我不顺眼，私下打探到的！田苗，你等着，你的报应会来的！……」
我果断挂掉了电话，顺带把她拉进了黑名单。
果然老话说的对，好言难劝想死的鬼。
8
拿到赔偿金后，我开始安心给薛安工作，虽然也是我全权负责大头，但他这里分工明确，奖罚分明，大家也都愿意好好干活，最重要的是，我们基本上从不加班。
碰到系统进不去、审批下不来的，我们直接到点下班。
一开始我不知道规矩，按照在佳杰的习惯，坐着死等流程，薛安诧异的看着我。
「你坐这儿干啥？难道你盯着就能完成了？那我肯定坐这儿天天盯！行了，人家政府部门都是朝九晚五还双休，现在都五点半了，谁给你走流程啊？还不赶快下班啊？」
要知道，到点下班在佳杰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儿，就算审批和流程弄不下来，也有别的任务等着我去做。
在这儿就不一样了，闲暇下来，我就有更多的时间去享受生活了，无论是提升自己，还是了解政策，只要我愿意去做的事，就都能做。
那天我看公告的时候，薛安突然给我发消息。
【一会你前东家要来了，你要避嫌还是要进来招待一下？】
该来的总会来，我不过是在正常工作，有什么好避嫌的？
难道从他那辞职以后我就不能找同行业了吗？
再说，那些客户资源可是自己选择我的，我也从来没有拉过谁，抹黑过谁。
我只发了四个字【加水v我】，就没搭理他了。
我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忙的不亦乐乎。
没过一会，前台迎进来两个人，一深一浅两道脚步，我就能听出来是郭总和何冬冬两个人了。
我托着下巴看向外面，跟第一次来，正观察办公室的何冬冬眼神对了个正着。
她震惊的看着我，下意识惊呼出声：「田…田苗！你怎么在这儿！」
我也没躲闪，迎着郭总和薛安的眼神站了起来，走到门口伸手打了个招呼。
「你们好，我是田苗，这边的项目主管兼经理。」
郭总惊讶地看着我问何冬冬。
「田苗怎么在这儿？她辞职了以后来这儿了？小薛啊，我说你们最近业绩怎么这么好呢，原来有我们公司的福利啊！」
我笑了笑。
「郭总说笑了，副总和何冬冬将我无理由开除，我总得给自己找份工作吧？」
我刚说完，薛安就接了话。
「是啊，也得亏贵公司肯放人，否则小田这样有实干经验的全能型员工，我们还不好找呢！感谢郭总赏脸，来，请。」
郭总脸色不好的带着何冬冬进了薛安办公室，谈合作去了。
能让他俩恶心，我自然很开心。
等他们走后，薛安跑到我办公室大肆吐槽。
一会说郭楠是个老变态，跟他一个级别还敢问他吃拿卡要，一会又嫌分钱比例不对，总之他俩的合作算是泡汤了。
他笑着告我。
「你是没看到，他俩在我屋里谈起你以后脸色黑的跟锅底似的，笑死我了。」
我无谓的耸耸肩。
那天晚上我正做瑜伽的时候，杨哥又来跟我八卦了。
他问我是不是跳槽到薛安那里了，我毫不质疑他们是怎么知道的，何冬冬那个大嘴巴恨不得告诉全世界。
杨哥幸灾乐祸道。
「你不知道，看到你过的好，给“丁敏君”气坏了，在办公室说你没道德、跳槽同行、挖客户啥的，我们没一个人理她，哈哈！」
丁敏君是大家给何冬冬起的外号，作为灭绝师太的徒弟，为人尖酸伶俐，爱耍阴谋诡计，嫉妒心重，也爱打小报告，没事干说不定还挨灭绝师太一巴掌，跟何冬冬的身份地位一模一样。
我丝毫不在意她怎么说我的，听着也就图一乐了。
人嘛，谁人背后不说人，谁人背后不被人说。
比起这个，我倒是挺关心他们工作的。
杨哥叹了口气。
「自从你们都走的差不多了，我们任务更重了，开春以后就没有一次10点前下班的，她要再这样下去，我也不干了！我刚结婚两年，因为这活忙的连孩子都没法要，我老婆都要跟我闹离婚了，我可不跟他们玩了……」
我点了点头。
是啊，哪家没有点自己的事呢？更别提人家新婚夫妇了，天天加班到十点多谁能受得了？
寒暄了几句，我们挂断了电话。
来日方长，现在也不早了，他们也准备回家睡觉了。
9
就当我以为合作泡汤，不会再跟佳杰产生瓜葛的时候，生活又给了我一巴掌。
没过几天我上班的时候，薛安给我转发了条微博。
博主虽然是个小号，点名道姓通篇提了我的大名、联系方式、工作单位和居住地址，声讨我“职场霸凌”她，抹黑我“背信弃义、偷公司机密给对家、为人好吃懒做、工作能力低级、擅长剽窃偷盗……”
要不是从那些霸凌里的事认出来这是我和何冬冬的事，我都以为这个“田苗”只是重名而已了。
我真是搞不明白了，佳杰给了她多少好处她才能这么死乞白赖的给他们干活？甚至不惜以自己名义抹黑造谣我，看这个浏览量，大概是买了热搜和流量，生怕我的船翻不了。
我把这些东西都截了图作为证据，又让我懂电脑的朋友帮忙查了这个小号的ip地址。
何冬冬不是要跟我来阴的吗？那就做好上法庭的准备吧。
我是觉得打官司麻烦，可现在一有薛安这棵大树让我靠，二她是纯诽谤抹黑造谣我，我胜率简直百分百，不告白不告。
再说，不让她吃点苦，她怎么能明白是非对错呢？怎么能长记性，别惹不该惹的人呢？
我这边正着手自己的问题时，公司也遭了罪。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我在圈子里有了问题，跟薛安合作的人也骤减，我只能一边稳定人家的情绪，一边感觉办这件事。
不过好在有大部分人相信我是被冤枉的，也愿意等我处理完这些事再继续合作。
一周后，何冬冬在佳杰也收到了开庭通知。
她吓坏了，第一时间给我们公司打来了电话找我。
「田苗，你疯了啊？为什么直接起诉我啊！我们不用沟通一下私了吗？」
我心下无语，这还真是个法盲，白眼快要翻到天上去了。
「我看疯了的人是你吧。你随意抹黑造谣我，知道给我和我们公司多大影响吗？还好意思私下解决？我是受害者，我凭什么跟你私了，你给老子滚进去住着吧！」
我挂了电话，没搭理她。
因为有薛安的帮助，从流程到律师都不用我操心，我只需要最后负责出庭一下就可以了，他们帮我搜集证据、帮我梳理过程。
反观何冬冬那边，虽然她是替公司出头，但很显然，郭楠和副总并不打算淌这趟浑水，别说替她找人疏通了，就连何冬冬因为这事请假他们都不同意。
那几天，人事给她算的是旷工。
开庭那天，我打扮的一脸憔悴，呆滞的坐在原告席上，看我的律师声情并茂的展示我在流言蜚语的攻击下已经一蹶不振，严重影响到了我的情绪和性格，甚至开始有了自杀倾向。
何冬冬吓坏了，一口一个我是骗子，根本不像我说的那样。
她的律师看她不给力的样子也气不打一处来，甚至都没发挥自己百分百的力气就结了案。
鉴于她已经破千的浏览量和转发量，对我的影响又比较大，可以称得上“情节严重”了，法院直接判了她两年，还要删除微博，公开道歉，并且赔偿我五千元精神损失费。
钱和道歉都是小事，可她是个小姑娘，一旦坐了牢就全完了。
何冬冬这才知道害怕，她哭着给我道歉，说都是公司让她这么做的，开始跟公司狗咬狗。
她说自己对不起我，让我原谅她。
我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没说一句话。
可惜啊，一切都已经晚了。
10
何冬冬败诉的消息一传到公司，杨哥就告诉我，hr已经打包好了她的个人物品，放在前台等她回去就拿走。
看啊，对佳杰没有利用价值的人结局都是这样，何冬冬还没回去呢，就已经被开除了，只是不知道她会像我一样好运，拿到赔偿款、再找到好工作吗？
杨哥告诉我，他也交了辞职报告，说不定再过两个月也走了，不能继续给我递交小道消息了。
走了好，走了好啊，走了的人前途一片光明，待在这里才永无出头之日。
我们大家都有美好的将来。
不是吗？
佳杰高兴不了太久，他们不仅损失了好多员工，开掉了可以随便当牛做马的何冬冬，还面临纪检委和税务局的检查，可以称得上内忧外患了。
我当初开枪发射的子弹，总有一天会贯穿捅了他们的眉心。
听说两个大局联合，开始倒查十年间的财务情况和业务流程、试卷分数、证件是否有效等等。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因为跟上面有关系，以往应对检查都会提前一周开始准备，他们做什么假，人家就顺势看什么。
可是这次不同了，上面是下定决心杀鸡儆猴了，哪儿的关系都不顶用了。
来的人多，这些东西很快都看完了。
他们不仅得把这些证书什么的都收回，还得赔偿地方、国家这么多年的财政款，以及学校、社会多方要的经济补偿。
不说别的，就说要赔国家的钱就够他们吃一壶了。
两口子去年还换了套房子，听说刚装修完不久，这下好了，还没进去住一天呢就得卖了赔钱。
他俩倒台以后，听说他们的后台关系也被暗地里撸了下来，被分配到闲职上去了。
又坚持了几个月，佳杰因为赔钱发不起工资，员工纷纷辞职，虽然他们不让人家走，可人家硬脾气的人不仅不鸟他，还因为他不发工资又走了仲裁渠道。
那两口子没有了关系，哪能应付的了这些事儿？时间长了，就彻底倒闭不干了。
知道这个消息那天，薛安高兴的给我包了三千块钱的红包，还给了我半个月的带薪休假天数，美其名曰可以让我回家歇歇，调养生息。
我毫不客气的收下了，我明白，我跟佳杰的斗争不过是鹬蚌相争，真正兵不血刃得到好处的是薛安。
他既收获了一个得力员工，又少了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可不是两全其美的好事儿？
听说后来郭楠和他老婆又东山再起，跑到隔壁市投资创业去了，两个人开辟了别的赛道，准备慢慢熬资历。
不过这也跟我们没关系了。
说起来，在佳杰的日子虽然难熬了点，但同事间关系不错（除了跟何冬冬），工作氛围也挺好，我本来是不想走的。
因为一个年会红包，我本来以为是段子的事也发生到了自己身上。
早不裁员晚不裁员，偏偏在我拿了红包之后的年后开工就开始裁员了，我要是相信他们那些冠冕堂皇的鬼话，我才是中邪了。
谁能想到，我在这里工作了三年多，最后还真因为左脚进门被开除了。
其实我本来不想搞到现在的局面，搞得我好像背刺公司似的，可要不是他们太欺负人了，该给我的东西一直不给我，我也不会这么下手。
人被逼急了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我可是还没干什么呢。
他们这下完蛋了一半，针对我的何冬冬也已经住了进去，我的生活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公司越来越好，我也成了元老，跟薛安的合作也很顺利，他甚至还让我参与管理层的工作。
到后来那些审批流程什么的活已经不需要我做了，我只要谈谈业务、理理合同就够了，领着高薪身在“闲职”，我很满意。
公司不少人知道我俩的关系，明里暗里的也调侃过我们很多次。
又一年年会上，大家喝了点酒，也都上劲了，不少人围在一起，调侃我们什么时候官宣在一起，什么时候领证结婚，什么时候让大家喝上我俩的喜酒。
我俩对视一眼，又释然一笑。
没肯定，也没否定，跟其他人开开心心过了个年。
我想，他们永远不会想知道，他们生性爱八卦的薛总已经有男朋友了。
我俩之间，可以是同事、可以是朋友、甚至可以是家人，就是不能有别的身份了。
我们普通人只是芸芸众生的一份子，但小人物也有大志愿。
小人物永远不是可以任由资本家拿捏，无力反抗的绝望无助者。
不要小看每一个勤勤恳恳的打工人。
永远都不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