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氏炼金师》 第一章 小杂役 在线阅读
西元历1786年。北方小镇，布拉奇诺家族据点后院中。
从早晨开始怒啸的狂风已收敛许多。雪姑娘也不再赌气使性子，恢复了往日飘扬小雪的淑女形象。
素裹银装的布拉奇诺后院中，有一个穿着开裆裤的小小身影。他蹲在一块刚被清扫了积雪的石碑面前。
石碑很小，在偌大的后院中不仔细去看根本无法注意。上面没有刻字，而是刻画了一个女人的模样。披肩的长发，微笑的脸庞，臂弯里挎着一个篮子，她似乎正准备前往集市。这样一块平面石雕不知出自谁的手笔，居然如此惟妙惟肖，细节之处也刻画的毫不逊色。
虽然衣着很单薄，但小男孩完全不介意寒冷的天气。相反，他单手握着拳头，胖乎乎的脸蛋上涌现了一抹兴奋的绯红。
他在回忆刚刚发生的事情。
他的脑海中满是那名大叔挥舞长剑时轻描淡写潇洒随意的画面。
那时，小男孩在家族背后的雪山里捡拾木柴。四周极其安静，只他一人。
听说最近雪山上出现了许多具有攻击性的狼群。邻镇好几个有经验的老猎手都无一幸免，在这座雪山中被狼群撕咬到只剩下骨头。
想着这样的传闻，男孩心中自然有些忐忑。可相对于未知的恐惧，他更害怕的是因为自己没捡够木柴而被胖大妈毒打一顿。
雪狼吃人很难想象。可胖大妈充满暴力的训责，他却怎么样都不希望再出现第二次了。于是乎，努力给自己壮了壮胆，小男孩往山上更高一点的地方走去，以期会有更多断枝断杈。
正在行走间，小男孩忽然看到有一个人影在前面的雪地上行走。那个人披着灰色的斗篷，全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迈出的步子迅捷而有力，雪地上居然没有留下脚印，也听不到双脚踩在雪地上发出的悉索之声。
【这个人很可疑。他居然没有穿开裆裤。】别看小男孩年纪不大，但警戒心倒具备十足。只不过怀疑的理由有些可笑罢了。
他迅速躲到树干后面，祈祷着这个可疑的家伙能快点从自己视线中消失。
灰袍人正悠然自得的哼着小曲。忽而感觉到背后些微的动静。他立即转过头，却发现了没有彻底被树干隐藏的半只屁股，以及地面一溜窜小小的脚印。
于是灰袍人哈哈一声大笑：“哪家的小兔崽子躲在后面呢？还不快点出来？”
【糟糕！暴露了！怎么办！？】
小孩子暗道不妙，眼见躲避不成，连忙也学着灰袍人的模样发出稚嫩的“哈哈”大笑声，以双手叉腰牛气不凡的动作从树干后大摇大摆走出来。
“我——”他伸手用大拇指指了指自己，“可是这座雪山的老大！”男孩虚张声势起来：“你…快点给我离开这里！否则的话——别怪我——不，客，气！”
灰袍人始终用灰袍遮住自己的脸，这让男孩完全看不出他现在的表情。愤怒？仰或惧怕？
没想到灰袍人居然认认真真朝小孩鞠了一躬，严肃的说道：“明白了。老大既然要我离开。我便马上在你面前消失。”
说着，他就转身离去。这让小孩子由衷得感到骄傲，【只要我一发狠，看来也是有许多人惧怕我的嘛。】
“哦，对了。”灰袍人突然间想起了什么，再次转过头来：“不过我要提醒一下老大…最近雪山上出现了许多雪狼，好像已经死了许多人了。不过嘛，我相信老大身为雪山之王，一个人能解决的就是了。啊，那么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走了。”
“当...当然可以了...你，你...走好不送了！有缘改日再见！”
男孩双手还插着腰，可抖索着的双腿却暴露了此刻他内心的恐惧。
灰袍人只当没有看见，不多时就真的消失了。
他来去无影，走的时候依旧没留下一个脚印。这片雪地上最终又只剩下小男孩一个人了。周遭的林间再次恢复静谧。
男孩忽然有些恍惚。他认为刚才的男人其实是神仙假扮的。否则，如何解释这诡异神秘的出现和消失？
“嗷呜——！”
正在发愣之际，一声狼嚎打破了林子的宁静。
“啊！”毕竟只是个小孩，听到狼的尖叫声，他吓了一跳，一屁股摔到雪地上。
自己身前的灌木丛上的积雪突然掉下一块。一只脚爪踩在了灌木丛上，发出犹如骨折般的脆响。
雪狼。通体雪白色毛发的狼。它露出了锋利的獠牙，正打量着眼前摔倒在地上的午餐。
刚才还红润的脸庞刷得一下就变得苍白。小男孩不断往后挪动着身子。
“嗷呜——！”
这次狼叫是从自己背后响起的。他立即转过头，在自己身后又有一匹雪狼踱着碎步，慢慢往自己这里靠近。
当他再往四周看时，才赫然发现自己被一群大约10只数量的雪狼给包围了！
狼嚎声此起彼伏，响彻在男孩的四周。
这是雪狼的惯用战术，用自己群体部落的声音将猎物唬住。
对于小男孩而言，这样的战术明显非常成功。他被吓的一动不敢动了。
狼群中体格最大，看上去就是首领的那匹雪狼盯着小男孩看了几秒，然后毫无预兆，直接朝他猛扑而来！
锋利的爪子在冬阳照耀下闪着狰狞的光亮。
“噗嗤！”
扑来的狼王背后忽然闪过一道白光。
只是短短一瞬。
“嗷呜......”狼王半跃在空中的身形猛然一滞，随后笔直摔在雪地上。
当它落下以后，从狼王头部开始，一条裂缝蔓延开来。紧接着，鲜红的狼血就从中间喷射而出。狼王被劈成了两半。
突然发生的变故再次吓住了男孩，他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又有好几只雪狼一同扑上。
这次连声音也没有响起，那些飞扑上来的雪狼又一次突然摔在地上，突然被切割成两半。狼血又一次洒了一地。红发相融，看起来甚是凄惨。
小男孩这才反应过来。他站起身，环顾了一下四周。几秒钟前，十几只雪狼还围着自己，想把他当作午餐。可才是那么一愣神的功夫，雪狼全部成两半摔在地上，形成一个完美的圆圈，如果不去在意流出的肠子内脏，那这些雪狼的尸体就如同红白相间的盛开的花朵。
“雪山之王，属下护驾来迟啊。”随着一声轻笑，被灰袍裹得紧实的男子不知从什么地方再一次冒出来。
他把头上的斗篷摘来，露出了本来的面目。
——一个胡子邋遢的大叔。
一头棕色长卷发留至耳际，额上有淡淡的抬头纹。下巴上留着一撮棕色的小胡子。
大叔一手提着长剑，剑上还滴着狼血。他走上前，身处另一只手摸了摸小男孩的头，说道：“哈哈。是不是吓到你啦？那我赔礼道歉哦。”
“不...我，我才不怕。”虽然小男孩刚才确实怕的要死，可现在危机解除，再度恢复逞强的状态。
“哈哈，这种时候没有逞强的必要啦。”
“不，我真的不怕。”男孩坚定的说道，眼神中满是崇拜之情：“大叔一定就是传说中的炼金术士吧！好厉害啊！”
大叔一怔，没想到小孩子居然完全无视了满地血腥的尸体，竟能够从恐吓中如此快速的恢复过来，甚至还有闲情崇拜起他来了。
“还真有意思。”大叔又摸了摸他的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萨格！已经10岁了，不是小孩子了。”
大叔点点头：“那么...萨格小大人，相见即是缘。我烤一顿狼肉宴给你尝尝吧！”
“肉！？”萨格先是一呆，随后小脸上满是渴望的点着头：“好，好。要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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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地上的那几只雪狼都已不见了。还留下一堆狼皮和一滩滩血迹，以证明刚才确实有一群狼死在了这里。
萨格摇摇晃晃搬了好些木柴堆在地上。然后大叔拿起一根树杈，在雪地上画上一个小小的圆圈。
“大叔，大叔。”
“嗯？”
“你这是在干啥呀......啊，我知道了，是不是炼成阵！？”
大叔“嗯”了一声，手腕快速抖动了几下，圆圈内便刻画上一些类似五角星、三角形或者其他字符组成的符号。
画完之后，大叔说：“萨格，离开点距离。大叔给你变个魔术！”
萨格满脸兴奋的往后退了一步，盯着那个圆形图案的目光中充满了炙热。
大叔伸出带着一副黑色手套的左手，然后打了个清脆的响指。
轰。
那堆木柴突然间就燃烧起来，温暖的火光开始不断的跳腾着。
“哇…大叔好厉害！炼金术好厉害！我也想学，我也想学！”
灰袍人把准备好的狼肉切成片，用钳子抓住，丢入火中炙烤。
他看了眼萨格，心中暗暗的想道：【这孩子一看就是哪个家族的杂役工…如果我教他炼土术…那岂不是会给他造成许多不必要的麻烦？还是算了吧…无忧无虑的人生才是最好的。】
打定主意，大叔便拒绝了萨格想要学习炼金术的请求。
萨格看上去非常失望：“大叔…我一定会好好学的。我真的很想学习炼金术嘛…”
“炼金术可不一定都是好的哦，也不一定就适合你，而且会很苦的，来吧，吃肉！”
一闻到肉香味，这个从打杂以来就没吃过一块肉的小男孩总算是将想当炼金术士的事情抛在脑后，抓起一片边角翻卷，外脆里嫩，肉香多汁的狼肉就咬了下去。
“好吃嘛？”
“嗯，好吃，好吃！好久没吃过肉肉了！好吃！”
“哈哈！大叔我的手艺可不是盖的！”
“......呐，大叔。”
“嗯？”
“吃完这顿狼肉宴以后，你是不是就要离开了呀？”
“是啊。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做，不能陪着我们雪山之王啦。”
“嗯...这样啊...大叔以后还会来看我吗？”
“哈哈，就像你说的。有缘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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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缘再见。
萨格一边想着，一边用手轻轻抚摸着石碑：“妈妈…今天萨格被一个大叔救了一命哦。大叔给萨格吃了香喷喷的狼肉，以后有机会还想吃呢。妈妈，大叔是个炼金术士…好厉害的。我眼睛一眨他就把所有狼给杀死了。萨格…萨格也想做炼金术士，这样的话，我就不用当个杂役了，不用被胖大妈呼来唤去，我也可以经常吃肉了......妈妈，如果你听到的话......希望能保佑我哦...保佑我...”
“你个死小子！寻你半天居然在这里偷懒！”突然听到这声响彻云霄如雷鸣般的吼声，萨格条件反射的站起来。
“快点给我去洗碗拖地倒马桶！除了这些，还有很多事情要你做！”
“妈妈…胖大妈催我去干活了…今天就不跟你聊了…萨格还有许多事情要去完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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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元历1793年。北方小镇，布拉奇诺家族据点。
萨格17岁的生日刚刚一个人在那块刻着母亲的石碑前过完。
胖大妈早也不复七年前那样年轻，虽然依旧喜欢有事没事对着萨格大吼大叫，但偶尔也会好好的关心一下这个从雪地里捡来的杂役。
今天既然是萨格17岁的生日，作为生日礼物，胖大妈允许他额外休假一整天。这对于他而言无疑是放松放松的好时间。
大概是从小就开始干各种重活累活的缘故，17岁的萨格身上的肌肉充满了健硕、线条感。他精赤着上身，独自躺在后花园中，任凭背脊感受地面那寒冷刺骨的感觉。
“啊…已经17岁了…”萨格挠了挠自己红色的短发，颇显困扰：“难道我要做一辈子杂役么…7年前我就开始梦想成为一名炼金术士…什么时候可以达成这样的梦想？总觉得…这一切都是遥遥无期的事情啊…”
就在他自言自语的时候，一个雀跃的身影忽然闯入眼帘。
“萨格哥哥！”
甜美而富有弹性的声音着实把做着白日梦的萨格给吓了一跳。
“哇！…呃…你差点吓死我了…”萨格见到来人是道格娜，总算松了一口气。
站在萨格面前，俯视着他，身穿白底金边奢华洋裙，一头蓝色长发披肩，有着一对大大眼眸的可爱女孩就是他们家族老大的女儿。也是整个家族所有人捧在掌上的明珠。
可是萨格这口气还没松多久，他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慌忙得站起身，环顾四周，然后轻声说道：“小姐啊…你怎么又跑到这里来了…这儿可是我这下人住的地方。”
小姐嘿嘿一笑，坐到石椅子上，说：“老是叫我小姐多见外啊。直接叫我道格娜就好啦。还有…人家来当然是想见见你咯…”
说完她有些害羞的侧过头去。
“……”小姐的心思一猜即透。虽然萨格不是什么见过大世面的人，但肯定比这不谙世事的小女孩懂得要多。萨格自然也早就看出小姐对自己的心意，尽管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喜欢自己这样一个破破烂烂的下人。
无论怎么样，她确实是喜欢自己，但是——
“小姐啊。上次你过来被老爷发现了…我这做下人的可是尝尽了苦头。你这次过来…我免不了又要…”
“哼。”少女不开心的撅起嘴巴：“我爸他敢。如果他教训你，你来告诉我，我肯定好好的惩治他一番！”
不谙世事也要有个限度吧。这句话萨格没有说出口，他已经在思考之后该如何扛住老爷的暴打。
“啊，不说这个了。”道格娜又露出开心的笑容，她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出来一个篮子：“锵锵~，这是娜娜送给萨格哥哥的生日礼物哟~”
萨格猛地一愣。
“生日礼物……”他看着那个篮子，有些难以置信。生日礼物…这十几年来自己所收到的第一份生日礼物——如果不把胖大妈给的休假日算进去的话。
篮子上面用一块手帕给盖住了，萨格无法立即一窥其庐山真面目。这样就越发使他对这份礼物充满了兴趣。
“嘿嘿。哥哥快点看看吧。”看到她可爱的脸上同样充满了期待之情，萨格心中也满是浓浓的暖意。
【其实…如果自己能和她门当户对的话…】
他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拿开手帕，篮子里面放着一个小兔子雪雕。尽管其棱角分明，耳朵还少掉半个，但却异常可爱。
“这…这是你雕的？”萨格只记得几年前自己曾经雕刻过一只狐狸以博大小姐一笑，实在没想到道格娜依然记得那时候的事情，并且还尝试着去雕刻。
“是啊。我弄了好久好久才雕刻出来的呢。哥哥喜欢吗？”
突然间触景生情，再加上道格娜憨憨的笑容，他的眼眶不禁湿润起来。
很小的时候，母亲便教会萨格做雕刻了。当时，她露出先知先觉的笑容，这样说道：“萨格，一定要记住哦。以后你的生命中断然是少不了雕刻这项技艺。所以趁现在就好好学习学习吧。”
现在想来，母亲当时还真是…
“嗯？哥哥…怎么了？不喜欢吗？”
“啊…不，当然喜欢。非常喜欢，非常非常喜欢。”他微微一笑：“谢谢…小姐。”
“真是的。还叫我小姐…直接叫我娜娜就好了。”
萨格对这样的称呼相当不习惯，他犹豫着要不要改口的时候，突然间听到一声暴怒的叫喊——
“你个仆人在这里干什么！？”
朝声源方向看去，发现一名青年正站在花园的台阶上。
青年同样有着一头蓝发，脸色被气的苍白，身着黑色西装，一幅标准的黑帮打扮。
萨格自然认得他，名叫道格雷。将来会继承整个布拉奇诺家族的少主。同时，他也是道格娜同父异母的表哥，而且还一直爱慕着这个可爱的表妹。
“表哥…！你喊那么大声干什么嘛…万一被爸爸听见了怎么办啊？”
道格雷恍若未闻，怒目瞪着萨格，嘴里骂骂咧咧，同时挽起袖管，“看样子我不狠狠教训你一下，你是不知道下人和尊贵的炼土术士的区别了对吧？”
萨格诚惶诚恐的低下了头。如果道格雷要打自己，那也只能受了。毕竟，在这样的世界中，身份制度已经深深烙印在萨格的脑海中无法挥散。
道格雷并没有走上前给小杂役一个巴掌，他反而站在原地，伸出左手在地上画起了圆圈。
看他动作非常熟悉，萨格似乎曾经在哪里见到过。
【不好！这个家伙是想发动炼成阵！】心中闪过这样的判断，杂役当机立断一把推开道格娜，挺身站了出来。
“娜娜！当心！先到边上去！”
在这片刻的功夫，道格雷的炼成阵已画完，双手摁在雪地上，只见一道黑色的光闪过，地面忽然隆起。积雪从隆起的泥土上往下洒落。褪去一层白色外壳的泥土半浮在空中。它在空中逐渐改变形状，然后变成一根尖刺直接朝着萨格飞去！
眼看就要命中自己的心脏，可是萨格的脑子却短路了，他没有丝毫战斗经验，完全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自己应该做什么。
“你这个下人给我去死吧！”他能听到来自道格雷的怒吼。
“萨格哥哥！”——以及道格娜急切的叫喊。
萨格已经闭上了眼睛。
反正我只是一条贱命而已…死就死吧…这个世界，少了一名杂役，不可能会有任何的改变。
“铛！”清脆的声响。
萨格并没有感觉到身体上传来的疼痛。
他慢慢睁开双眼，看到自己的面前立着一块一人高的土墙，然后再往旁边看时，发现地面上有着另一个炼成阵，一个男人半蹲在地面上。是他发动炼土术制造了一面墙壁挡在自己面前从而使之幸免于难的。
男人抬起头来，他穿着黑色西服，也是一头蓝发，充满威严的声音】响起：“雷。虽然只是一条贱命，但可别在我宝贝女儿面前杀人。”
威严的声音顿了一顿，继续说道：“还有，你刚才的作为太过鲁莽。要不是这个仆人推开了我的女儿，那么受到伤害的很可能就是她了。”
萨格面前的土墙忽然间又重新化为泥土散落在地上。
“你这个仆人…介于救了我的女儿，将功抵过，这一次我就不再责罚你。但倘若下一次再让我看到你和娜娜见面…那么我不会吝啬使用炼土之术杀了你的。听明白了么？”
男子说完后，就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刚才，他全身传来的威严气魄，让萨格在那么冷的天气里都冒出了热汗。
这个充满霸道的男人，自然是站在炼土术巅峰的家伙——布拉奇诺家族的老大——道格拉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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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开始修正前面的章节了。这工作意外的比当时写起来更加劳累呢。而且这章还并非修改的重点...嗯，第一章总还是要求推荐求收藏的~Orz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