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门口,谭青草有气无力地坐在门槛上,从裙子底下冒出来的两条嫩白的小腿,不断颤抖着。左边小腿明显有些萎缩,那就是让她这辈子都走不利索的伤腿。
这会儿,青草姐还在不断抽泣,满脸都是泪痕,神情显得恐惧。
就在她面前不远处的一片空地上,倒着三个人,是她的公公婆婆和老公。
这三人都面色青白,眼睛紧闭,从嘴巴里还喷出一些白沫。
村卫生所唯一的医生兼护士唐小丽正在指挥着几个村民,对他们进行急救。撬开嘴巴,灌入药汁,不断轻轻拍打腹部。
王飞腾毕竟跟过采药老人几年,虽然那时候还很小,但他教导的一些东西却依稀记得。所以,很快就看出来这三个人是中毒了。
中毒?!
怎么回事?
王飞腾赶紧大步走到谭青草旁边,蹲下身子就问了起来。
谭青草一看到他来,就像是看到了依靠,哇一声哭出来,扑在他怀里。
她含糊不清地说着:“阿腾,怎么办……现在怎么办……呜呜……”
青草姐的身体微微发冷,但抱着很舒服,软乎乎的。特别是她胸口的那两颗不大也不大小的果实,在王飞腾的怀里微微挤压着,让他一片回肠荡气。
顾不得周围还那么多人看着了,王飞腾抱着谭青草,大声说:“姐,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会这样?”
其实他这么大声说,也是提醒周围看热闹的村民。
我和谭青草不是普通关系,我们是干姐弟,而且是从小到大都在一起的那种。
所以,青草姐这又伤心又恐惧的,抱抱我也很正常。
那些村民其实也没觉得什么不对,毕竟闹出了这么大的事,但人群之中,却有一双带着戾气的目光看着。那个人撇撇嘴,似笑非笑地嘀咕一句:“卧槽!还乘机吃豆腐?你小子找死,迟早给你一个彩头!”
这会儿,谭青草也抽抽搭搭地说了事儿。
她家的粮仓居然被人下毒了!!
在瓜子村,几乎每户人家都会有一个粮仓,名为仓,其实不是一间屋子或地窖,就是一个巨大的铁皮桶。里头套着塑料布,把打下来的稻谷堆得满满的。这几乎算是一户人家一年的口粮了,要吃的时候,就舀出稻谷脱壳出米。
不知道什么时候,张家的粮仓被人洒了敌敌畏!
今天米用完了,谭青草的婆婆去舀谷子出米。本来这敌敌畏的气味比较浓厚,但正好老人有比较严重的鼻炎,没闻到。脱了壳之后,农药味更没那么浓了,煲了饭之后大家就吃。不管是脑子有点瘫的张铁子还是他爹妈,居然都没吃出来。
谭青草也正好拿着带着家里种的一些白芨去镇上卖,回来晚一些,其他人都吃饭了。她一进门,就看见公婆和丈夫都倒在饭桌边的地面上,表情痛苦,口吐白沫。
当即就吓得半死,赶紧跑出门口大喊大叫,引来村民。
接下来就这样了。
“有人下毒!青草姐,你们家最近得罪了谁么?”
王飞腾沉声问道。
谭青草一阵紧张,刚想开口,那边传来一个娇脆而严肃的声音。
“王飞腾你抱你干姐姐抱够了没有?没抱够也赶紧过来帮忙!”
这个声音是唐小丽发出来的,真是毫不客气,当即让那两个人赶紧松开了对方。
唐小丽让王飞腾过来,拎着谭青草公公的双脚,把他提高高,让胃部不干净的东西尽快吐出来。王飞腾赶紧照办,一边做着一边问:“唐医生,我看得出你是给他们灌了藜芦汁,进行催吐。不过这玩意儿毒性比较大,会不会造成什么危险?还有,他们中毒的情况怎么样,要不赶紧送镇上洗胃算了。”
“我是医生还是你医生?你照做就行了!”
唐小丽板着脸喝道。
王飞腾不说话了,照做不误。
他心里嘀咕:幸好青草姐没事,要不,万万不能让你这么整,我背都要赶紧把她背到镇上去洗胃!
不过,他对唐小丽也挺佩服。她医术还行,村民们头痛脑热地都难不倒她。
而且,尽量不让大家打吊针吃西药,基本用中草药解决。
这个只有二十七岁的女医生,据说是镇上卫生院院长的媳妇。某医科大学毕业,之所以跑到村卫生所工作,是响应县上的文件精神,下乡送医术。在最基层的地方磨练几年,有了点资历后就会去县医院甚至市上的大医院入职。
唐小丽长得也相当漂亮,瓜子脸丹凤眼,身材火辣,上半身那波涛汹涌的地带,不知道晃晕了多少男人的眼。
这会儿王飞腾拎着谭青草她公公的双脚,让他脚上头下地垂着。唐小丽就蹲在前边,一手捏着他的嘴巴,一手把一根公鸡羽毛塞进去,持续催吐。以王飞腾那居高临下的角度,清晰看见女人领口里两大团微微晃动的美物,不禁有些看直了眼。
他还不到二十岁,没碰过女人,血气方刚,看到这样的美景就情难自禁。
唐小丽抬头看了他一眼,再低头看自己的胸,低声喝道:“把你眼睛弄瞎!”
王飞腾赶紧抬头不敢看。
女人看他那样子,脸上倒是透出一丝妩媚的笑容。
这个唐小丽果然不简单,一系列操作之后,这昏迷不醒的一家三口都开始剧烈呕吐起来,吐出不少腥臭的玩意儿。渐渐地,睁开迷蒙的眼睛。
唐小丽立刻招呼谭青草过来,声音带着几分凶地交代一番,给了一些草药,让村民们帮着把三个人抬进屋子里。
这个女人虽然没什么好声气,但心肠不错。
王飞腾也赶紧帮忙,进了屋子,看着满脸泪痕还带着恐惧的谭青草,他的心也一阵阵抽紧,他接着刚才的话题:“青草姐,你们家到底得罪谁了?要不跟谁发生矛盾了?”
谭青草咬咬牙,又摇摇头。
她这副神情落在心思缜密的王飞腾眼中,顿时有了一点分晓。
“青草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现在不跟我说,待会儿也要跟警察说啊!哪个混蛋这么丧心病狂,往你家的稻谷上撒农药!我看也有一千三四百斤,都毁了不能吃了不说,还险些闹出人命!你要是不说出来,以后他再干坏事怎么办?”
说着,王飞腾都急了。
谭青草低着头,用力咬了咬下嘴唇,低声说:“阿腾,这件事你别管了,你……你管不起的,你会得罪人的。总之……以后我们小心一些就是了。”
“不行!你一定要说!”
这么一听,王飞腾更急了:“到底是谁?”
“我也不知道是谁……”
“可你的话头,明明知道是谁啊,至少你猜得到!”
“别问了……阿腾求求你别问了……”
谭青草又捂着嘴哭了起来,满脸惊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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