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瑾西的身影从阴影处慢慢走出,人未到,声先响,“刘伯母让我好好照顾你。”
他走进,看着刘君泽身上的白衬衣血痕遍布,戴着白手套的双手合在胸前,点了点头:“不错,照顾的还算周到。”
“畜生!我把你当兄弟!你却猪狗不如——!”刘君泽怒吼,红了眼眶。
他曾经真心喜欢这位举止优雅又和他们打成一片的少帅,他会开着不轻不重的玩笑,会体贴的为他解围,会一次次的原谅他邀请他。
直到现在,刘君泽都不敢相信他会这么对待自己,妻子的鲜血像一把利刃刺进他心底,让他疼的无法呼吸。
“那是因为你还不太了解沈幼微。”孟瑾西迈步上前,犀利的目光与他对撞,磁性的嗓音里只有冰冷,“你知道吗?你捧在手心上的女人只是一只手染鲜血的毒蝎。”
“不可能!”刘君泽没有一刻犹豫就否定了他。
他认识的沈幼微,是个容易生气,又容易开心的人,她珍视自己为数不多的几个朋友,也会孝顺他的父母。
至于她以前的身份?刘君泽皱了皱眉,自己就是在孟公馆里遇到的她。
那时的沈幼微穿着光鲜的裙子却眼神落寞,大家都说,这个女人仰望着孟公馆里的少帅,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那个人的目光却从不曾停留。
对于这种谣言,刘君泽绝对不信,沈幼微是怎样的人,别人或许不知,但他清楚!
孟瑾西看到他坚定的样子似乎有些气恼,但这种情绪却又转瞬即逝,歪了歪头,痞气十足:“她是什么人,你很快就知道了!希望,她不会让你太过失望……”
幽深的地下室里,不停回荡着让刘君泽歇斯底里的吼叫。
他看着孟瑾西渐行渐远地背影,挣扎着铁架不停呐喊:“孟瑾西,你要再敢伤幼微,我一定会让你下地狱的……你这个畜生!”
“啪——!”
皮鞭的脆响再次在地下室响起,对于这种交响乐,孟瑾西嘴角扬起的笑意表达了此刻的心情。
要知道他会变成这样的恶魔,也都是沈幼微逼的!
孟公馆。
为了救刘君泽,沈幼微说服刘母强求出院。
黑色的渔网礼帽遮住了她还十分苍白的脸色,站在办公桌前,曾今在这里的各种交杂情绪不断将她吞噬,心口的抽痛更是越加强烈。
孟瑾西满意的看着沈幼微,他坐在窗边的软椅上,用下巴指向圆桌上的电话。
“办好这件事,我就让你见他。”
“哦,对了。”他起身走近,白手套摊开,一只碎钻耳环躺在他手心,“这是在那张床上找到的,我想一定是你的。”
沈幼微脚步软了软,强撑着站直,她不敢回想那晚发生的事,否则她会选择立马自杀,或者杀了“他”再自杀。
沈幼微迫于孟瑾西的眼神,她把碎钻接过,暗暗捏在手中,存于心底!
脑海中,曾经刘君泽宠溺的声音回荡在耳畔:“以后你想要多少克拉的?我给你买一个戴在手上,让你沉得连手都抬不起来!”
刘君泽满脸微笑的表情总能让她看到人生的期望与美好,这样纯真善良的男人,她舍不得他受伤,任何罪恶,应该由她承担!
沈幼微抿着唇,裹着黑色蕾丝的手指轻拨出一串号码,通了三次,挂断三次,直到第四次,有人接通却不说话。
“家里人都好吗?”沈幼微表情晦暗的说着暗语。
“我挺好的,想回家看看。”对方回答很平常,听不出任何波动。
“这周六吧,老地方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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