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姨打完了电话不多久,傅禹森就回来了。
一进门,看到贺池正在楼下喝着茶,动作慢条斯理,很是优雅。
他眉心一蹙,沉声道:“沈澜来了?”
贺池喝着茶,一抬眼对上了男人质问的目光,这么快就回来了,看来很紧张这位沈二小姐。
贺池点点头道:“沈二小姐说,不让你跟我洞房,她今晚不走了,睡在你床上,你上去看看吧。”
傅禹森脸色一沉,他目光震惊地看着贺池,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这女人。
她居然好意思这么说?
“你胡说什么?”傅禹森沉声道:“她就是个小女孩。”
“这恐怕只是傅先生你的一厢情愿,沈二小姐未必这么想。”贺池淡淡地开口道。
“不许你侮辱沈澜。”傅禹森目光一冷,锐利的视线定格在贺池的脸上,心底已经有了思量,她就是对沈澜不好,昨天就见识到了。
侮辱沈澜?
贺池挑起目光扫了一眼神色严厉的傅禹森,站了起来。
“傅先生这顶帽子给我扣得太大了,我戴不住。”贺池笑着道:“这还没有问事情来龙去脉呢,就如此对我了,等下沈小姐一哭,岂不是要弄死我的心都有。”
她说完,面无表情地迈开脚步,准备往外走去。
可是,还没有走两步,手却被一旁的傅禹森大力的抓住。
他也没好气,把人拉着,走到了楼梯口,把她身体压到了一旁冰冷的墙上。
贺池一怔,心里更担心的是被他这么一拉扯,扯出事来,还要去魏璐哪里整形。
“我再说一次,沈澜就是个孩子,你不要欺负她,否则的话,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傅禹森的俊脸在瞬间逼近,锐利的黑眸死死地盯着贺池的脸。
后背被坚硬的墙壁抵着,贺池抬起手来,拨开傅禹森钳制住自己下巴的大手,清丽的嗓音同时响起:
“那要看看沈二小姐过分不过分了,要是她找我麻烦,我不反击,一定是木偶,你不如弄死我好了。但只要你弄不死我,她没事找事,我也不会要她好过。”
摆明了自己的立场,贺池的眼神并无畏惧。
傅禹森也是被她澄澈的眼神给震了下,深深地凝视着她半晌后,终于还是冷声道:“她的工作我会做好。”
听他这么说,贺池知道他还不算是昏了头脑。
她也很冷静。“那就等你做好沈小姐的工作后再说吧。”
傅禹森一怔,终于还是松开她。
贺池也不看他,往外走去。
“你去哪儿?”傅禹森沉声道。
“出去透透气。”贺池再度开口,声音没有波澜。
傅禹森眉头一拧,抬腿上楼去了。
一打开卧室的门,就看到了大红的床品,顿时明白过来,这是云姨给换的四件套,为了喜庆图个吉利。
但躺在床上的沈澜盖着崭新的红被,闭着眼睛,真的睡着了。
他走了过去,低头看着沈澜,轻声喊了一声:“沈澜?”
没有回答。
傅禹森再度喊了一声,“沈澜?”
这次,沈澜微微蹙眉,好像听到了。
“沈澜?”傅禹森再度喊道。
这次,沈澜一下睁眼,恍惚中看到傅禹森的时候,立刻从床上爬起来,人跪在床上就抱住了站在床边的男人。
“姐夫,姐夫,我不要你娶贺池那个奸诈的女人,她太不要脸了。”
“沈澜!”傅禹森微微蹙眉,“这不是沈家二小姐该有的礼貌。”
沈澜身躯一僵,嘟着嘴,搂紧了傅禹森的脖子,委屈地撒娇:“姐夫,我不要你跟她在一起,你不要跟她在一起好不好?”
傅禹森眉头皱了皱,脑海里忽然就冒出来贺池那双清澈的眼睛,以及她刚才说的那些话。
她说沈澜会哭。
此时此刻,傅禹森忽然觉得,贺池好像有先见之明。
而沈澜这些话,他也没有听进去,只是道:“沈澜,放开我,你现在长大了,注意分寸。”
沈澜又是一僵。
傅禹森把她的胳膊拉下来,对她柔声道:“以后星河湾这边你不要过来。”
沈澜一愣,红着眼睛看他:“姐夫,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结婚了,都不要我了?”
傅禹森耐着性子解释道:“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你以后别来这边了,可以去老宅。”
“我不要去。”沈澜摇着头,贝齿陷入唇里,很是委屈的样子。“你为了贺池,居然开始讨厌我了,姐夫你忘了我姐姐了吗?”
提到沈依,傅禹森的眸光一深,眼底闪过复杂的情绪。
“对不起姐夫,我又让你伤心了。”沈澜一看他那样子赶紧道歉。
傅禹森只是微微扯了扯唇,道:“下来吧!”
沈澜这才从床上下来。
傅禹森看了一眼大红色的床,眉头皱了皱。
他们从楼上下来的时候,贺池已经不在了,傅禹森问云姨:“贺池呢?”
“少爷,少奶奶说,怕打扰你和沈二小姐,就先回去她那里了。”云姨道:“说你不用担心她,也不要今天打扰她。”
“她事真多,要求还这么多?”沈澜一听立刻就对傅禹森道:“姐夫,你别管她。”
云姨看看沈澜,目光转向傅禹森,没说话。
傅禹森的脸很沉,他看了眼表,对沈澜道:“我送你回去。”
“我不要走!”沈澜一听,立刻就撒娇:“姐夫,我不想回去。”
“听话。”傅禹森说完对云姨道:“云姨,上面的房间,换了四件套。”
云姨愣了下,道:“我刚换的。”
“换了!”傅禹森再度沉声道。
云姨道:“是!”
沈澜一呆,眼底划过惊恐,难以置信地看着傅禹森,“姐夫,你是嫌我脏?”
傅禹森蹙眉,看了她一眼。“与你没关系。”
“我就躺了一下,你就换,你这不是嫌弃是什么啊?”
“那是应该换了。”云姨连忙接口道:“沈二小姐,怎么说这也是少爷和我们少奶奶新婚的用品,别人怎么能躺上去呢?”
沈澜一听火了:“不是我非要躺上去,是贺池打昏了我。”
云姨一愣,随后笑了笑,没说话。
显然,云姨的表情写着不信。
傅禹森自然也是不信。
“你们不信,看看我的脖子一定很红。”她低着头把后脖颈露出来,显示给傅禹森和云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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