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霹雳当空而下,映出了一张惨白且呆若木鸡的脸。
许久,她才捡起了掉在雨中的电话,点开豪庭的官网一看,上面果然是那条醒目的消息——因性格不合,盛氏决定和付家解除婚约。
盛世伦,你王八蛋!
付清浅对天嘶吼,凄厉沙哑的声音好似一只垂死的野兽,要是杀人不犯法,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杀了盛世伦。
但是眼下,还是以稳住姐姐情绪为先,付清浅不希望在她无多的时日里,再留下任何的遗憾。
跌跌撞撞的跑回疗养院,取回车子便直奔付家。
“我姐呢?”
付清浅嘭的一声推开门,头发已和脸粘在了一起,身上还不断的滴着水,这副造型顿把佣人吓了一跳。
“二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佣人赶紧拿来毛巾。“赶紧换身衣服,别感冒了。”
付清浅胡乱擦了把脸,又问了一句。“我姐呢,回来了吗?”
“有个客户从H市过来,大小姐说今晚请她吃饭,就不回来了。”
付清浅心神顿松,她在外边谈生意一定没工夫看新闻。
“知道了,别说我回来过。”
付清浅不顾湿透的衣服,转身就往外走。
十几分钟后,轿车停在了盛家的大宅。
“我找盛世伦。”
佣人为难的看了一眼手表,委婉的说道。“盛先生已经睡了,小姐要有事就请明早在过来吧。”
“不行。”付清浅死拽着门,眼神十分吓人。“今天我一定要看到他。”
“王姨,你下去吧,这里没你的事了。”
佣人躲开了身,一道穿着暗紫色睡衣的高大身影映入了付清浅的眼帘。
他捏着盛着琥珀色液体的酒杯,一步一步的从台阶上走了下来,灯光下,他的脸更为立体深邃,仿佛希腊神话中的雕塑,完美的没有一丝瑕疵,狭长的眼睛微微眯着,又似古代的帝王,高高在上的睨视着万物。
付清浅很想立刻冲过去,对着那张俊美绝伦的脸狠抽上几个耳光,但是她忍住了,直视着那双永远都透着几分冰霜眼睛,付清浅尽量平静的说道。
“盛先生,我有话要和你说。”
盛世伦随意的靠在了沙发上,修长的双腿交叠在一起,冰冷的视线透过酒杯,森然的看着付清浅。
“给你五分钟,说完马上离开。”
付清浅强压着怒火,快步走到了他的面前,随后膝盖一曲,直挺挺的跪了下来。
“盛先生,我求你……不要和我姐姐解除婚约行吗。”
讶异之色在眼中一闪而过,盛世伦微微倾身,紧紧的捏住了她的下巴。
“既然不爱就没必要娶,这话似乎是你说的,这会却来求我,未免太好笑了?”
付清浅被迫抬起头,与那双幽冷的眸子对在了一起,凉意瞬间袭便了全身。
“对不起,盛先生,之前是我错了,我希望你能娶我姐姐,她……”想起姐姐只能活三年都不到,付清浅的眼泪顿时涌了出来,但是她不能说,如果说了,恐怕盛世伦更不会答应。
泪水一滴一滴落到盛世伦的手上,冰凉的触感,让盛世伦倍感烦躁。
“还有一分钟,说完马上滚。”
他手指收紧,付清浅的嘴巴顿时张成了O形,却仍大声说道。
“盛先生,我求你了,只要你娶她,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付清浅费力的咬住了嘴唇,艰难的说道。“做什么都可以,哪怕是要我的命,我也在所不惜。”
盛世伦冷哼一声,一口喝干了杯子里的酒。
“那就用你的命,来换你姐姐的幸福。”
酒杯狠狠的砸在桌子上,玻璃片四散开来,剩下的一部分顿成了一把不规则的利器。
付清浅麻木的看着盛世伦的手,脑中回想的都是姐姐背着自己在雨中奔跑的一幕。
七岁的时候,她得了阑尾炎,那天父亲和朱姨都不在家,年仅十三岁的付云嫣便背着她跑到了医院,到现在付清浅仍然清楚的记得医生的话——如果再晚来几分钟,肠子就穿孔了。
姐姐救了她的命,她却救不了她,唯一能给的,只有这短暂的幸福了……
猛地抢下了盛世伦手中的杯把,付清浅想也不想就往自己的脖子捅了过去。
尖锐的刺痛划破了皮肤,却没能在深入一分,付清浅睁开眼,盛世伦正紧抓住着她的手腕,目光阴冷的觑着她。
好一个姐妹情深,既然她要死,他就偏让她活着,受尽折磨。
重新倒了一杯酒,喝了一口之后,盛世伦冷冷说道。“机会,我给你,做我的奴隶,不论何时何地,只要我叫你,你必须第一时间出现,不能拒绝。”
“好,我答应。”
付清浅想都没想就点了头,死都不怕,她还会怕一个奴隶吗?
盛世伦摇晃着杯里的酒,面无表情的说道。“明天我会把合约发一份电子邮件给你,只要你签下名字,我和你姐的婚约就将照常举行。”
“不用等明天了,我现在就能签,麻烦盛先生现在就起草吧,我希望你能把不结婚的消息撤掉,求你了。”
她低三下四的抓着盛世伦的裤腿,眼睛看的却是那条蜿蜒而下的血污,却一点都感觉不到疼。
盛世伦放下了腿,玩味着说道。“今晚不行,我得检验一下,你有没有成为奴隶的资格,来吧,取悦我,如果无法让我满意,这合约也不用签了。”
想起电视里的限制级画面,付清浅的脸顿时红到了脖子根,片刻,她便咬紧牙关,颤抖着摸向了盛世伦。
小手上的温度让盛世伦瞳孔骤缩,手上的杯子亦跟着狠狠的晃了一下。
就在这时,悦耳的铃声响起,是付清浅的。
“是付小姐吗?你姐姐晕倒了,我在她的手机上查到了你的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