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兄妹三个都是她生的,但楚责是奶奶带大的,楚安和楚素素是她亲自带的,到底亲疏有别。
楚素素一下红了眼睛,垂着头不敢再说话。
楚逸泽淡漠地说道:“我不想拖累你们,爹,你就说说这家怎么分吧。”
“好吧。”楚大福无奈地点点头。
到了这一步,再强留在一起也没法和谐共处。
至于大儿媳……
反正还住一个院子里,他想的事儿早晚能成。
“我们两个老的以后跟着老二过活,素素以后亲事要我们张罗,也跟着到二房,这个没意见吧?”
这一点没有人反驳。
楚大福继续说道:“家里什么情况你们都知道,不过我还得说一遍,咱家上房三间瓦屋,东西厢房各三间草屋,水田旱地各五亩,一块坡地,划拉下有七八亩,银子还有几两。”
“不过银子要留着给大孙子办酒和给素素置办嫁妆,绝不能动,剩下能分的就是房子和田。”
“房子就按现在住的,省得来回倒腾,再把杂物间腾出来给大房,回头支个灶,你们就能开火了。”
“再说说田,田是咱庄稼人的命,老大病成这样,肯定伺候不好,就把坡地给你,你能种就种点黄豆高粱,不能种就租出去,好歹能糊口。”
“另外再分一口袋粮食,好让你们过冬。”
楚大福三两下就把家当分好了。
分到楚逸泽手上的就是两间草房,一块荒着的坡地和一口袋粮食。
楚逸泽瞬间黑了脸,他不图那点破地,但为楚责不值,楚责应该不是他爹娘的儿子,而是仇人吧。
他记得楚责十二岁开始跟着他,月钱从五百文涨到三两,逢年过节还有赏钱,别人都拿着银子吃顿好的,而他却舍不得花一文,都寄给了家里。
而楚安…怕是连农忙时都很少帮忙。
“哥,你把看病花掉的银子算上,咱们分到的东西就差不多了。”
楚安觉得大哥贪心了。
两瓶焕肌散二十两银子,要是拿来买地至少能买三四亩,他还想咋样?
“你倒是会算账。”
楚逸泽真想给弟弟鼓掌。
坡地土地贫瘠,还多是碎石,收成不及旱地的十分之一,跟水田更没法比。
至于看病的花销…他不想多说。
“以后你弟弟上有老下有小,可不容易了,你让他点怎么了?”
李氏搬出最常说的那句话。
楚逸泽冷笑:“等哪天我把命让给他,你才会觉得满意吧。”
因为楚责是哥哥,得让着点,好吃的好玩的要紧着楚安,新房子该给楚安住,先紧着楚安娶媳妇儿,现在连绝大部分家产也要给楚安。
那么楚责呢,他若知道这一切会不会气得从坟包里爬出来?
于氏摸着刚显怀的肚子:“大哥,我知道你觉得不平衡,可有什么办法呢?咱家攒点钱不容易,肯定想留给子孙后代,可你这情况怕是…以后还不知道便宜了谁家。”
楚逸泽病在小腹上,肯定干不了那种事,这辈子都别想有后。
等他一死,苏家人再来撺掇姑娘另嫁,到时候楚逸泽还剩什么?
唐筱棠被楚家这群不要脸的气得心肝都疼了,人至贱则无敌,这话真不是说着玩的。
她忍不住出声:“你们打算跟楚逸泽断绝关系吧?”
不然哪能字字句句往他心口捅刀子?
“断就断了呗,反正我不指望你们养老,以后你们少来麻烦我,我就谢天谢地了!”李氏嫌弃地说道。
一个病秧子,一个傻子,八成要出去要饭。
所以还是分家好,省得以后给她丢人。
“安子,你还愣着干嘛?赶紧去就请里正来写分家文书,里面写一句以后楚家二房和大房再无干系。”
于氏的想法和李氏不谋而合。
加上这句话,以后楚逸泽俩口子求上门来她才有理由拒绝。
楚安比于氏还心急,因为分家对他来说是实实在在的好事,他怕晚一步会生出变故。
他们早忘了盖房子买地的银子是楚逸泽挣的,一家人的吃喝也是楚逸泽挣的,此时他们想到的就是赶紧把楚逸泽这个累赘甩掉。
楚安火急火燎地往里正家走,引来不少好奇的目光。
“安子,你这么着急干啥去?是不是你家嫂子犯疯病啊?”
不管那个年代都有爱八卦的人。
特别是娱乐活动稀少的古代,大家更热衷于此。
楚安停下来摇摇头:“比这严重多了,我哥也不知道怎么了,硬要分家,我爹娘让我请赵叔帮忙写文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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